十年光阴,弹指而过。
当初那座略显清冷的解府,如今已是另一番气象。
院落依旧古朴,却打理得生机勃勃,檐下的兰花年年盛开。
解雨臣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人护着看账本的八岁孩童,他身形挺拔,眉眼俊秀中带着历练后的沉静,行事周全果断,将解家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圈内已是年轻一代里公认的翘楚。
莹莹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温婉却自有主张,是解雨臣最信任的助手和伴侣,两人并肩而立,般配无比。
此刻,后院正房里,莹莹正对着一面镜子试穿刚送来的旗袍样衣,料子是上好的苏绣,花样雅致。
嘻嘻站在她身后,帮她调整腰身的尺寸,动作熟稔。
嘻嘻这里再收一点点就好,我们莹莹穿旗袍最好看了。
莹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声问
莹莹嘻嘻姐,你和张大哥他们……真的不打算换种身份来吗?请帖上写的远房长辈,总觉得委屈你们了。
嘻嘻帮她理了理衣领,笑道。
嘻嘻这样最好,我们都‘长生不老’的,换个身份麻烦,也容易惹人注意。
嘻嘻远房长辈挺好,看着你们长大,现在看着你们成家,心里高兴。
前院书房里,气氛则完全不同。
解雨臣和黑瞎子正对着一张摊开的、绘制精细的图纸讨论着,张起灵抱臂站在窗边,目光落在庭院里那株老梅树上。
呦呦已经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沉稳青年,正安静地在一旁擦拭保养着一套精巧的工具。
解雨臣这么说,‘基金会’最近在湘西那边又有动静了?
解雨臣指着图纸上一处标记,眉头微蹙。
他口中的“基金会”,指的是一个背景深厚、行事隐秘的境外文化基金会
多年来一直与他们存在目标上的冲突和竞争,双方在寻找某些古老遗存的过程中多次间接交手,彼此都知根知底,也互相忌惮。
黑瞎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黑眼镜八九不离十,放出去的线人有反应了。
黑眼镜不过这帮人学精了,路线很刁钻,在几个老苗寨那边打转。
解雨臣苗寨地形复杂,忌讳也多,不好跟。
黑眼镜所以才要好好准备
黑瞎子弹了弹烟灰,看向窗边的张起灵
黑眼镜是吧,老张?这趟活儿,恐怕还得咱们几个‘老家伙’出马才稳妥。
张起灵收回目光,转过身,言简意赅
张起灵吴邪的礼,补上。
提起这个,解雨臣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解雨臣吴邪那家伙……三年前他十八岁生日,非说要等你们来,结果你们在塔克拉玛干底下,信号全无。
解雨臣他硬是把成人礼推迟了,说要跟婚礼一起办,热闹。
解雨臣这回请柬早发了,他昨天还打电话来确认你们到不到,说不到他就再改期。
黑瞎子哈哈大笑
黑眼镜这小子,轴劲儿倒是十年如一日。
黑眼镜告诉他,这回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咱们去喝这杯喜酒……兼他的成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