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很快跑过来,一看这情形,汗也下来了:“几位客官,这……这真是对不住!昨天雨大,来往的人杂,怕是……怕是遭了贼了!”
黑眼镜.遭贼?
黑瞎子声音高了些
黑眼镜.你们这车马店是怎么看的牲口?
管事的不停作揖:“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的疏忽!您看这……这赔偿……”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走到旁边一个槽位,那里拴着一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黑马。
他伸手摸了摸马脖子,又看了看马蹄。
然后他走到后院通往后面山坡的一个小侧门看了看,门闩有被撬过的痕迹。
张起灵.不是外贼。
张起灵走回来,语气平静
张起灵.是内贼。那匹黑马,蹄缝里有这后院特有的红土,昨天大雨,外面路上没有这种土。
管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黑瞎子盯着管事的,冷笑一声
黑眼镜.哦?这么说,是你们自己人手脚不干净?
“我……我这就去查!一定给几位客官一个交代!”管事的擦着汗,转身就要去召集所有伙计。
张起灵.等等。
张起灵.先找牲口。
他走到那匹无精打采的黑马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点之前喂骡子剩下的豆饼,摊在手心里递过去。
黑马低头嗅了嗅,慢慢地吃起来。
张起灵轻轻解开缰绳,拉着马就往后院那个小侧门走。
众人都跟了上去。出了侧门,是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向后面的山坡。
张起灵牵着马,沿着路上依稀可辨的新鲜蹄印和粪便,往山坡上走。
黑瞎子、嘻嘻和呦呦,还有那个面如死灰的管事,都跟在后面。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在一片树林边的洼地里,他们看到了那三只丢失的牲口。
棕马、花马和灰骡子正被拴在几棵树上,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青草。
旁边还有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伙计,正是之前给他们领路的那个。
“好小子!果然是你!”管事的勃然大怒,冲上去就要打人。
那伙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掌柜的饶命!我……我是一时糊涂!我看这几位客官不像本地人,又住了好几天……就想……就想把牲口偷偷牵到山里藏几天,等你们走了再弄去卖掉……饶命啊!”
黑眼镜.嘿,还挺有想法!可惜你运气不好。
最终,车马店赔了他们一笔钱作为补偿,那个伙计也被扭送去了镇上的保安队。
虽然折腾了一番,但牲口总算是找回来了。
他们重新套好牲口,踏上继续南行的路时,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
黑瞎子骑在花马上,回头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清水铺,啐了一口
黑眼镜.这鬼地方,下雨塌方,天晴闹贼,真够晦气的。
呦呦坐在骡子上,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心有余悸地说
呦呦幸好小哥厉害,把马找回来了。
嘻嘻是啊,不然我们真得靠两条腿走到苗疆去了。
张起灵骑在棕马上,走在最前面,阳光照在他身上,背影依旧挺拔而安稳。
他轻轻拉了下缰绳,让马儿加快了脚步。
道路向前延伸,虽然开头有点波折,但总算是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