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讹兽事件后,刘耀文对“巡视领地”这件事更加上心了。他不再仅仅满足于篮球场和超市,开始有意无意地拉着宋亚轩在夜晚人少的街区溜达,美其名曰“消化食儿”,实则那双锐利的眼睛总在黑暗中逡巡,像巡逻自己山头的老虎。
宋亚轩看破不说破,只觉得这位“山大王”认真起来的样子,有点像警惕的大型犬,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可靠。他依旧扮演着温和无害、偶尔“运气好”的室友角色,但在关键时候,总能四两拨千斤地按住刘耀文那简单粗暴的冲动。
这天晚上,他们溜达到了靠近城市边缘的一个湿地公园附近。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远处隐约传来蛙鸣。
突然,刘耀文猛地停下脚步,鼻子轻轻抽动,眼神变得凝重:“水腥气……还有一股让人心烦意乱的躁动。”
宋亚轩也感应到了,那是一种不同于讹兽狡黠的、更为清冷却带着混乱意味的气息。他顺着感应望去,只见公园旁边一条平时水流平缓的内河,此刻水面竟微微荡漾,泛起不正常的涟漪,靠近河岸的草坪有被水浸泡的痕迹,几棵柳树的枝条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仿佛被什么力量抽取了生机。
“是夫诸。”刘耀文肯定地说,语气带着嫌弃,“这种长得像鹿、招摇过市的家伙,走到哪儿哪儿就发大水,真是走到哪儿都惹人烦。”(*夫诸:《山海经》中一种形似白鹿的异兽,见则其邑大水。)
他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眼神兴奋:“这次可没那么多凡人围观了,让本王去会会它!”
“等等!”宋亚轩再次熟练地拉住他的手腕,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人,您打算怎么‘会会’它?把它打回原形?然后呢?这条河水位明显已经异常,您这一动手,万一把堤岸搞垮了,或者水漫上来淹了旁边的自行车道,算谁的?”
刘耀文满脸不耐烦:“不过是一条小河罢了,本王心中自有计较!岂能容它在此肆意妄为,兴风作浪?”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几分凌厉,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那滔天河水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兴风作浪’?”宋亚轩挑眉,指了指那片只是微漾的水面,“目前看来,它顶多算是在河里蹦了个迪,还没到需要您亲自出手‘镇压’的程度。时代变了,大人。打架斗殴要拘留,毁坏公共财物……您那点奶茶店工资,赔得起吗?”
一句“赔得起吗?”精准命中刘耀文的命门。他想起之前赔路灯和差点赔微波炉的经历,气势瞬间矮了半截,但嘴上不服:“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跟它讲道理?”
“讲道理不一定,但可以引导。”宋亚轩拿出手机,一边快速操作一边说,“暴力是最后的手段,而且性价比极低。 我们先看看能不能用更文明的方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