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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妈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弟弟打破邻居家的窗户。

邻居找来家里，妈妈说是我干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我一顿。

我哭的声嘶力竭，解释不是我，可没有人相信，连我的妈妈都说是我，怎么可能不是我呢？

那一顿打，让我三天没有下床，可妈妈却说：「你弟弟还小，你作为姐姐，就应该保护他。」

这样的保护，从那天起一发不可收拾。

十八岁，我考上大学，兴冲冲的回家。

没有预想之中的笑脸，我妈一巴掌扇了上来，「你没看，你弟弟没考上吗，这么嘚瑟，是不是想逼死你弟弟？」

我捂着脸痛哭，却开始明白，妈妈好像不爱我。

可晚上她又来安慰我，「小语啊，妈不是故意的，妈就是害怕你弟不开心。」

说完，她拿出一个新手机递给我，「这是你考上大学的奖励，去了大学好好学习。」

二十二岁，我大学毕业，在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漂泊。

终于安稳下来后，妈妈打来电话：「你现在能挣钱了，妈老了，干不动了，你能不能给我打点生活费。」

我以为妈妈遇到了什么难处，二话不说，把余额全部打了过去，只留下了一点吃饭的钱。

可隔天，我就刷到了弟弟发的朋友圈，一个新款的iPhone 手机。

我点了个赞，下一秒，朋友圈不见了。

我自嘲的笑笑。

二十六岁，妈妈叫我回家，说自己生病了。

我连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了家里。

可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妈妈拉过我：「小语啊，你快给他们钱，你弟弟还在他们手里啊？」

原来，弟弟赌博输了钱，被人追到了家里。

我本想一走了之，可妈妈直接给我跪下，哭着让我救救弟弟。

我没办法，花光积蓄，找朋友借钱，才填上这个大窟窿。

直到上个月，我才把借朋友的钱还清。

给弟弟买了辆货车，希望他可以好好工作。

我就这样，一次次的，用我的一切，「保护」着他。

隧道口刺耳的警笛声和人群的怒骂将我拉回现实。

我看着母亲那张因急切嫁祸而扭曲的脸，心疼不已。

年轻的交警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他愣了一下，目光带着审视看向我。

「警察同志，真的是她！都是我女儿的主意！她从小就心眼多，看不得她弟弟好！」母亲见警察没立刻信，更加用力地指着我，「家栋老实，被她逼得没办法才听她的！你们要抓就抓她！」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更大的嘘声和嘲讽。

「骗鬼呢！当警察傻子啊？」

「一看就是惯犯，推女儿出来顶罪！」

「真不是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翻涌的酸楚。

这一次，我没有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低下头默认。

我迎着交警的目光，异常平静地开口，「警察同志，货车车主和驾驶员都是刘家栋。」

「车辆非法改装是他半个月前找城南修理厂老王做的，焊接加高了货箱栏板，有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为证。」

我一口气说完，条理清晰，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