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为证，墨色为盟
第十六章 西域传信
深秋的苍梧山已染了霜色，沈砚秋正将晒干的当归、黄芪分门别类收进药罐，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异域服饰的男子翻身下马，风尘仆仆地冲进院子，手里还紧攥着一封染了些尘土的信笺。
“可是君墨大侠与沈砚秋大夫？”男子声音沙哑，显然是赶路太过急切，“我是西域于阗国的使者，我国近日爆发怪病，百姓咳着咳着就会呕血，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国王特命我来请二位前去救命！”
君墨闻声从书房走出，接过信笺展开。信上字迹潦草，字里行间满是急迫，还附着一张画——画中患者面色青灰，嘴角挂着血迹，与当年幽冥谷的毒症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分诡异。他眉头微蹙，转头看向沈砚秋：“这病症从未见过，怕是与西域的气候或毒物有关。”
沈砚秋凑过来细看信笺，指尖轻轻拂过画中患者的症状：“西域多沙暴，药材也与中原不同，此行怕是会有不少艰险。”她话锋一转，眼中却燃起光，“但百姓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云舟与林风听到动静，也从剑庐赶来。得知要去西域救人，两人眼中满是期待：“师父师娘，带上我们吧！我们既能护你们周全，也能跟着学习诊治怪病。”君墨与沈砚秋对视一眼，点头应下——这不仅是救人，更是让他们增长见识的好机会。
当晚，四人就开始收拾行囊。沈砚秋将治疗肺热、解毒的药材装了满满两大箱，还特意带上了几本珍贵的医书；君墨则检查了四把长剑，又给云舟、林风各备了一瓶清心丹，以防途中遇到瘴气；墨墨和砚砚围着他们的脚边打转，似是舍不得，沈砚秋只好揉了揉它们的头：“等我们回来，给你们带西域的葡萄干。”
第十七章 沙暴遇险
第二日清晨，四人牵着马，与西域使者一同出发。从苍梧山到西域，要穿过茫茫戈壁，路途遥远。起初几日还算顺利，可进入戈壁后，天气渐渐变得恶劣，狂风卷着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
“大家把围巾系紧，小心沙子进了口鼻！”君墨走在最前面，大声提醒众人。沈砚秋骑着马，护着身后的药箱，云舟与林风则殿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戈壁中常有马贼出没，不可不防。
走了约莫半个月，这天午后，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西域使者脸色骤变：“不好，是沙暴！快找避风的地方！”话音刚落，狂风就呼啸而来，黄沙像无数把小刀，刮在人脸上生疼。
君墨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处废弃的驿站，立刻喊道：“快往那边去！”四人催马狂奔，好不容易才冲进驿站。刚关好门，沙暴就席卷而来，驿站的窗户被吹得哐当作响，屋顶的茅草也被刮走了不少。
“这沙暴怕是要刮到天黑，我们得在这里待一晚。”君墨检查了门窗，又生起一堆火。沈砚秋打开药箱，取出四碗水，分给众人：“戈壁缺水，大家省着点喝。”
夜里，沙暴依旧未停。云舟突然咳嗽起来，脸色也有些发红。沈砚秋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烫：“怕是白天被风沙呛到，引发了肺热。”她从药箱里取出贝母和雪梨干，用仅剩的一点水熬了碗梨汤，喂云舟喝下。
林风守在门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他警惕地拔出剑，对君墨说：“师父，外面好像有人。”君墨立刻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几个身影在沙暴中徘徊，像是在寻找什么。
“是马贼！”西域使者压低声音，“他们常趁沙暴打劫路人，抢夺财物。”君墨眼中闪过厉色，对云舟、林风道：“你们守好师娘和药箱，我去会会他们。”
他刚要推门，沈砚秋却拉住他：“等等，沙暴中视线不好，你一个人太危险。”她从药箱里取出一包雄黄粉，“把这个撒在门口，马贼的马怕雄黄，能阻他们一时。”君墨点头，接过雄黄粉撒在门口，又与林风一同守在门边，警惕地盯着外面。
好在马贼忌惮沙暴，又闻到雄黄的气味，徘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众人松了口气，靠在火堆旁，渐渐睡去。
第十八章 初抵于阗
第二日清晨，沙暴终于停了。四人收拾好行囊，继续赶路。又走了五日，终于看到了于阗国的城墙。城门口挤满了百姓，个个面色憔悴，看到他们一行人，眼中立刻燃起希望的光芒。
“是君墨大侠和沈砚秋大夫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纷纷围上来，有的递水，有的送干粮，嘴里不停说着感谢的话。君墨与沈砚秋连忙安抚众人，跟着西域使者往王宫走去。
于阗国国王早已在宫门口等候，看到他们，立刻上前握住君墨的手：“二位能来，真是我国百姓的福气！”他将四人请进王宫，详细讲述了怪病的情况：“这病起初只是咳嗽，后来越来越重，咳血后不出三日就会去世，已经死了好几百人了。”
沈砚秋听完，立刻要求去看患者。国王带着他们来到城外的临时医帐，帐内挤满了病人，咳嗽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她走到一个患者床边，仔细观察对方的症状——面色青灰，舌苔发黑，咳出的血带着一股腥气。她又摸了摸患者的脉搏，发现脉搏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气血。
“这不是普通的疫病，倒像是中了一种慢性毒。”沈砚秋皱着眉，对君墨说，“我需要取一点患者的血液，再去城外看看，或许能找到下毒的源头。”君墨点头，与云舟、林风一同守在医帐外，防止有人打扰沈砚秋诊治。
沈砚秋取了血液样本，又带着西域使者来到城外的河边。河水浑浊，岸边还散落着一些奇怪的草叶。她捡起一片草叶，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是‘腐心草’，毒性极强，人若误食或接触到沾了草汁的水，就会慢慢中毒，出现咳嗽、咳血的症状。”
“可这腐心草不是我国的植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西域使者疑惑地问。沈砚秋摇了摇头：“怕是有人故意将这种草种在这里，污染了水源，才导致疫病爆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君墨骑着马赶来，神色凝重：“医帐那边来了几个神秘人，说是能治好疫病，还煽动百姓，让他们不要相信我们。”沈砚秋眼神一冷：“看来这疫病背后，还有人在搞鬼。”
两人立刻赶回医帐，只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正在给患者喂药，百姓们围在一旁，满脸期待。沈砚秋快步上前，阻止道：“这药不能喝！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头领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我们是来救百姓的，倒是你，一个中原大夫，也敢来管西域的事？”
君墨拔出长剑，挡在沈砚秋身前：“若你们真心救人，便拿出药方与我们一同研究；若你们心怀不轨，就别怪我不客气！”黑衣人头领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仍强撑着说：“我们的药见效快，百姓们已经信了我们，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沈砚秋看向身边的患者，发现喝了药的人虽然咳嗽减轻了，脸色却更加青灰。她立刻对百姓们说：“大家别被他们骗了！这药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却会加速毒性扩散，不出两日，病情就会更加严重！”百姓们将信将疑，看向黑衣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警惕。
黑衣人头领见势不妙，想带着手下溜走。云舟与林风立刻上前拦住他们：“想走？没那么容易！”双方很快打了起来，黑衣人的武功不算高强，没过多久就被制服了。
君墨押着黑衣人头领，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在河边种腐心草？”黑衣人头领咬紧牙关，不肯说话。沈砚秋走到他身边，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在他的穴位上：“这是‘醒神针’，能让你说出实话。你若再不说，我就再刺一针，让你尝尝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的滋味。”
黑衣人头领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招供：“是……是漠北的黑风寨派我们来的！他们想趁机占领于阗国，才故意种下腐心草，制造疫病，再假装来救人，骗取百姓的信任！”
得知真相后，国王又气又怒，立刻下令派人去围剿黑风寨。沈砚秋则开始配制解药，她用中原带来的金银花、连翘，搭配西域特有的“雪莲花”，制成了一种解毒汤。患者喝下后，症状很快就缓解了，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秋教当地的大夫配制解药，君墨则带着云舟、林风，协助于阗国的士兵围剿黑风寨。黑风寨的山贼不堪一击，很快就被剿灭了，腐心草也被尽数铲除。
于阗国的疫病终于得到控制，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庆祝这场胜利。国王亲自为君墨与沈砚秋颁发了金匾，上面写着“济世救民”四个大字。云舟与林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自豪——这是他们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事，也真正明白了“守护苍生”这四个字的重量。
离开于阗国时，百姓们夹道相送，有的送水果，有的送丝绸，还有的拉着他们的手，舍不得他们离开。沈砚秋笑着说：“若以后再有困难，就派人去苍梧山找我们，我们一定还会来的。”
四人牵着马，踏上了返回苍梧山的路。夕阳洒在戈壁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云舟看着身边的君墨与沈砚秋，轻声说：“师父师娘，这次西域之行，我学到了很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像你们一样，守护好身边的人。”
君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好，我们相信你。”沈砚秋则从行囊里取出几颗葡萄干，递给云舟与林风：“这是西域的葡萄干，味道不错，回去后也给墨墨和砚砚尝尝。”
风吹过戈壁，带着他们的笑声，飘向远方。山海为证，墨色为盟，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们的守护，也永远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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