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宋亚轩在雪地醒来时，耳边还回荡着母亲变调的摇篮曲。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那里本该有割裂的伤口，此刻却光滑如初。皮肤下隐约浮现出SYX-07-C的编号，像一条透明的鱼在他血管里游动。

严浩翔跪坐在他身边，脸上满是血迹和冰渣。他的手指刚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去。两人之间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整个冬天。

张真源坐在钢琴骨架旁，手指在断裂的琴键上滑动。《雪夜》的旋律刚响起一个音符，琴键就自动生成警告信息：记忆读取失败。

丁程鑫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重启名单正在滚动刷新，宋亚轩的名字赫然在列。

马嘉祺的朱砂痣接口突然爆裂，蓝色数据液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嘴唇微动，发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才是观察者。”

“你说什么？”刘耀文抓住他的肩膀，眉头皱得能夹住雪花。

“不重要了。”马嘉祺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靠在残破的吧台边。金属板在他触碰的瞬间融化，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线。

宋亚轩撑着地面站起来，积雪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声。“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他盯着严浩翔，“实验体？样本？还是你们用来验证情感诱导的活体模型？”

“小轩……”严浩翔往前迈了一步。

“别靠近我！”宋亚轩吼完这句，转身就要走。他迈出的第一步在雪地上留下发光的脚印，SYX-07-C的编号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刘耀文伸手想拦，却被宋亚轩一把推开。他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雪地上多了几个凌乱的脚印。

“你不是样本。”严浩翔的声音发颤，“你是我的弟弟。”

“那为什么每次我受伤，身体都会自动修复？”宋亚轩扯开衣领，锁骨处的红光更亮了，“为什么我的血液能中断系统协议？为什么我能闻到你们闻不到的数据流？”

没人回答。

张真源重新开始弹琴，这次是一首陌生的曲子。琴键缝隙渗出的蓝色液体滴落在雪地上，画出一道道发光的曲线。但那些曲线还没成型就被风雪吹散了。

“因为你们都在骗我。”宋亚轩继续说，“从小到大，每一次‘回忆’，每一段‘感情’，都是被设计好的程序对不对？”

丁程鑫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怜悯。

“我不是你们的样本。”宋亚轩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每个字都像是用刀刻出来的，“我不是。”

严浩翔突然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腕。两人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彼此睫毛上的霜花。“那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宋亚轩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是谁都不重要了。”他说，“重要的是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严浩翔的手收紧，“离开去哪里？你以为这个系统只控制了你的记忆？你的呼吸、心跳、体温，甚至你现在的愤怒，都是被计算好的参数！”

宋亚轩笑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又怎样？”他说，“至少我现在想掐死你，这个念头是真实的。”

严浩翔愣住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些。

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宋亚轩猛地抽出手腕。他转身要走，却被刘耀文拦腰抱住。

“放开！”宋亚轩踢腿挣扎，但刘耀文抱得很紧。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贴着自己的背，一下一下，像是要冲破胸腔。

“我知道你现在恨所有人。”刘耀文在他耳边说，“包括我。但你先冷静一下。”

“我不需要冷静。”宋亚轩咬牙切齿，“我只需要自由。”

“自由？”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你以为逃离这个系统就自由了？外面还有更多看不见的枷锁。”

宋亚轩停下动作。他慢慢转头看向马嘉祺，发现对方的朱砂痣接口还在渗出蓝色液体，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宋亚轩问。

没人回答。

“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说，“丁程鑫的投资公司，张真源的音乐版权，刘耀文的刑警身份，还有你——”他指着马嘉祺，“你那个见鬼的朱砂痣到底是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雪拍打废墟的声音。

张真源的琴音戛然而止。他站起身，走到宋亚轩面前。“我们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他说，“包括你。”

“我不一样。”宋亚轩摇头，“我比你们更早被制造出来。”

“所以你想毁掉这一切？”严浩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亚轩没有回头。“我想毁掉我自己。”

话音刚落，他的手腕突然冒出鲜血。SYX-07-C的编号在血色中闪烁，像一条垂死的鱼。

严浩翔冲上来想按住他的伤口，却被一层无形屏障弹开。他撞在废墟上，发出闷响。

张真源立刻坐回钢琴前，手指飞快地弹奏。琴音撕裂空气，形成短暂的安全区。蓝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盾牌，挡住不断涌来的数据流。

“你疯了吗！”刘耀文冲过来抓住宋亚轩的手腕，但伤口已经愈合，就像从未存在过。

宋亚轩甩开他的手，转身面对命运。风雪中，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血色手腕特写，SYX-07-C的编号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远处传来机械合成声：“最终阶段启动。”

[本章完]

雪落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