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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鼓点。酒吧吧台上方的吊灯忽明忽暗，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青忽白。
丁程鑫的手指停在信纸上某个位置，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缓缓念出母亲临终前的字迹："你们从出生起，就是我最珍贵的实验。"
空气仿佛凝固了。宋亚轩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手腕内侧那道洗了十年都没能彻底消除的条形码纹身正在发烫。他盯着那行字，视线像被钉死了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维护她的理由？"宋亚轩突然转向严浩翔，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锐，"她把我们当成小白鼠还不够，还要用情感诱导来塑造兄弟情？"
严浩翔喉结滚动，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衣领上。他伸手想解释，却被宋亚轩后退躲开。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十五岁那年，也是这样伸出手想扶住跌倒的弟弟，却被对方推开。
"我不是..."严浩翔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是第一批受试者对吗？"宋亚轩冷笑，从吧台下摸出一个老式酒瓶，"当年的血清注射记录显示，你在六岁时就开始接受情感诱导实验。"
酒瓶晃动着，里面深褐色的液体泛起细小的泡沫。严浩翔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瓶子，仿佛看到了七岁那年的冬天。那天他也曾站在这个吧台前，看着母亲往玻璃杯里倒入同样的液体。
"我签终止协议是因为副作用让我开始伤害你..."严浩翔的声音发颤。
宋亚轩突然笑出声，笑声比窗外的雨声还冷。他的手指抚过锁骨处的朱砂痣，那里隐隐发烫。那是童年记忆里永远抹不去的印记——母亲总说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标记。
刘耀文突然站起，手中信纸边角已经卷曲。他清了清嗓子："唯一失败的变量是你的心——这是母亲写给亚轩的信里提到的。"
这句话让整个酒吧陷入死寂。张真源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琴键，一段《雪夜》的前奏音符突兀地响起。马嘉祺盯着信纸某个位置，突然开口："这封信用的不是普通信纸，是当年实验所用的记忆记录纸..."
记忆记录纸——这种特殊的纸张会随着书写人的情绪波动产生细微颜色变化。此刻信纸边缘已经泛起淡淡的粉色，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
宋亚轩踉跄后退撞到酒柜，一瓶陈年威士忌摇晃着坠落。玻璃碎裂声中，他喃喃自语："原来连我的愤怒都是被设计好的..."
丁程鑫继续念道："情感诱导计划第二阶段：通过味觉刺激强化记忆锚点..."这段话让宋亚轩想起七岁那年的雪夜，母亲端来一杯特调热可可，说能帮助他记住"最重要的事"。
张真源突然弹奏起《雪夜》的变调版，旋律中宋亚轩闭上眼，恍惚听见母亲的声音："我不是在控制你，而是在爱你。"这句话让他浑身战栗。
严浩翔痛苦地攥紧拳头："当年我签终止协议，是因为副作用让我开始伤害你..."话未说完就被宋亚轩打断："现在你知道伤害有多深了？"
"你以为我想这样？"严浩翔突然提高音量，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那些注射让我变得暴躁、易怒，有天晚上我差点掐死你！"
宋亚轩瞳孔骤缩。他不记得这件事，却本能地后退半步。这个动作让严浩翔更加焦躁，抓起酒瓶灌了一口。透明液体顺着下巴流进衣领，他扯松领口时，锁骨处的旧疤若隐若现——那是十五岁那年为弟弟挡下的划伤。
"如果连这份痛苦都是假的..."宋亚轩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被雨水冲散的雾气，"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真的？"
这个问题悬在空气中，无人回答。马嘉祺低头看着自己锁骨处的朱砂痣，那里正在隐隐发烫。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标记可能从来就不是天生的。
"母亲还在信里提到了一个备用方案。"丁程鑫的声音打破沉默，"当主要实验对象出现不可控情绪波动时，启动人格分裂诱导计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宋亚轩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什么意思？"
"意思是..."丁程鑫合上文件夹，"你们的记忆可能不止一套版本。"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酒吧里炸开。张真源的手指僵在琴键上，刘耀文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发现今天没带配枪。马嘉祺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突然想起最近几次喝下特调酒后看到的陌生画面——那些场景既熟悉又陌生，就像别人的记忆。
"不可能。"严浩翔摇头，"我记得小时候的事，记得母亲教我们认字，记得你发烧时我守在床边..."
"但你不记得自己差点掐死他。"丁程鑫平静地打断，"也不记得那段记忆被清洗过多少次。"
宋亚轩跌坐在高脚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就像每次试图抓住逝去记忆时的习惯动作。他的目光落在吧台上那个破碎的威士忌瓶，玻璃碎片在昏黄灯光下闪着冷光。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我到底是谁？"
这句话让所有人沉默。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但酒吧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角落里的丁程鑫悄悄将一份备份文件塞进风衣内袋，特写镜头显示文件标题"人格分裂诱导计划"。\[未完待续\]玻璃碎裂声在酒吧里炸开时，严浩翔下意识往前半步。他看见宋亚轩脖颈处的血管在跳动，像要冲破皮肤。
"别碰那些碎片。"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宋亚轩没理会，弯腰去捡最大的那块玻璃。暗红色液体顺着指节往下淌，在吧台木纹上洇出蜿蜒痕迹。他把伤口举到严浩翔面前："现在你该高兴了？终于看到我流血了。"
"亚轩..."严浩翔喉头发紧。
"当年也是这样。"宋亚轩突然笑起来，眼泪却往下掉，"你说要帮我包扎，结果按着我的手往火炉上烫。那时候你才十岁，可动作比成年人还狠。"
严浩翔眼前一黑。他不记得这回事，但身体记得——右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就像曾经握紧过滚烫的东西。
刘耀文突然抓住宋亚轩的手腕："先处理伤口。"他扯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从内袋掏出消毒棉片。
"你随身带着这个？"宋亚轩盯着他动作。
"习惯了。"刘耀文低头给他清理伤口，"这些年你身上总是带伤。"
张真源琴键弹到一半停住。他望着两人交叠的身影，突然说："上周三晚上，我看见你在仓库喝酒。你当时说的话...和现在的记忆对不上。"
"什么话？"宋亚轩转头。
"你说严浩翔从来不把你当弟弟。"张真源按下中央C键，单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可你每次受伤，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永远是他。"
马嘉祺突然开口："昨天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看见我们小时候住在海边，母亲穿着白大褂，把某种液体倒进我们的牛奶。"
空气凝固了几秒。丁程鑫慢慢合上文件夹："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连梦境都是实验的一部分？"马嘉祺的声音发颤，"那我现在站着说话的这个'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有人回答。窗外传来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宋亚轩盯着自己滴血的手指："如果这些记忆是假的，那为什么痛觉是真的？"
严浩翔伸手想碰他，又缩回来："对不起。"
"别道歉。"宋亚轩突然抓住他手腕，"如果你真的做过那些事，我不需要你的歉意。"
"可如果我没做过呢？"严浩翔反问，"如果这些记忆是被植入的呢？"
酒吧陷入死寂。张真源的手指无意识敲击琴键，弹出《雪夜》的旋律。宋亚轩突然觉得冷，他看着吧台上自己晕开的血迹，恍惚间变成七岁那年的热可可。
"母亲说过..."丁程鑫突然开口，"最深的记忆藏在最痛的地方。"
宋亚轩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她说当你觉得最痛苦的时候，反而离真相最近。"丁程鑫摸了摸风衣内袋，"但我建议你...暂时别碰那个文件。"
"为什么？"刘耀文立刻警觉。
"因为现在打开它，可能会让你彻底崩溃。"丁程鑫注视着宋亚轩，"除非你准备好接受所有可能性。"
玻璃门被风吹得砰砰作响。宋亚轩用完好的那只手抓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口。液体烧灼喉咙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些，也让他想起某个画面——五岁时的生日，严浩翔偷偷把蛋糕上的奶油抹在他鼻尖。
那个瞬间是真实的吗？
他转向严浩翔："你刚才说...差点掐死我？"
严浩翔眼底泛红："那天我注射了新型药剂，整个人像在燃烧。我只想让你安静下来..."
"可我记得的是另一个版本。"宋亚轩喃喃道，"你说要陪我一辈子。"
"我是这么想的。"严浩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但现在我不确定这份感情是真是假。"
"母亲在信里提到备用方案。"丁程鑫突然说，"当主要实验对象出现不可控情绪波动时..."
宋亚轩打断他："别说了。"
"怎么？害怕知道更多真相？"丁程鑫直视他眼睛。
"不是。"宋亚轩抹了把脸，"我只是...需要喘口气。"
暴雨再次砸向窗户，像无数细小的鼓点。张真源开始弹奏《雪夜》的变调版，旋律中混杂着雨声和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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