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弧线滑落,在暖黄色灯光下折射出微弱光芒。张真源低沉沙哑的爵士嗓音在酒吧里流淌,像一双手轻轻抚过每个人的后颈。
宋亚轩修剪薄荷叶的手指修长稳定,调酒壶碰撞吧台发出清脆回响。他动作利落,却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镜头掠过满墙酒柜,不同颜色酒液在光影中静默注视着来往人群,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吧台前陆续来了几组客人,有人谈笑,有人沉默。宋亚轩机械式地重复调酒动作,与热闹氛围形成对比。张真源扫了眼他耳后淡青色血管随音乐节奏微微跳动,知道这人已经连续站了五个小时。
门铃轻响,年轻白领独自入座。他叫马嘉祺,二十三岁,广告公司新人策划。刚结束加班的他被调酒师手法吸引,试探性地点单“莫吉托”。
“冰块要多一点吗?”宋亚轩问,声音不高不低。他没抬头,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阴影。
“嗯。”马嘉祺看着对方熟练切开青柠,手腕翻转间薄荷香气扑面而来。这味道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更清新,也更……特别。
酒递过来时,宋亚轩指尖残留某种熟悉苦味。他突然停顿,眼神有瞬间恍惚。马嘉祺注意到调酒师睫毛轻颤,那杯莫吉托竟比记忆中的更清冽。
“怎么了?”马嘉祺接过酒杯,迟疑地问。
“没事。”宋亚轩低头擦拭吧台,动作恢复流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仿佛又闻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雨天的味道。
门铃又响,这次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寒意。冷风卷着潮湿气息涌入,原本舒缓的爵士乐突然出现0.5秒杂音。张真源的歌声不自觉放轻,已有醉意的客人莫名屏住呼吸。
黑色风衣下摆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晕开水痕,皮鞋叩击木质地板的节奏感格外清晰。严浩翔径直走向吧台左侧固定位置,这个动作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宋亚轩正在擦拭一只酒杯,听到脚步声时手指明显一顿。玻璃杯突然倾斜,虎口被碎玻璃划出道浅痕却毫无反应。他望着对面的男人,眼神复杂。
“给我一杯‘遗忘的夏天’。”严浩翔开口,喉结滚动时领口银链闪过微光。
宋亚轩瞳孔微缩:“抱歉,这不在酒单上。”
“需要我提醒配方吗?”严浩翔轻笑,翻开酒单的动作像在翻阅旧相册,“三份龙舌兰……两滴苦艾……”
调酒器里泛起的泡沫突然变成暴雨天的雨花石路面,背景声消失,只剩二十年前少年哭喊“为什么要丢下我”。宋亚轩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起铁锈味却强装镇定。
张真源放下麦克风,递上新的话筒。“严先生今天想点别的歌吗?”
“不需要。”严浩翔语气冷淡,“我和老同学叙旧,别打扰。”钢琴声戛然而止。
张真源扶在钢琴上的手指关节发白,却仍温和微笑。
“尝起来还是少了点什么……”严浩翔端起酒杯。
“那些事早该忘记了。”宋亚轩声音紧绷。
“可你明明记得每一滴酒量……”严浩翔逼近,袖口露出腕表刻痕。
马嘉祺握紧口袋里的名片,想起父亲说过“记住最平静的人往往藏着最多秘密”。方才那杯酒的余味在舌尖浮现苦杏仁香,与严浩翔经过时的香水味相似。
他偷偷拍下宋亚轩失神时的表情,手机备忘录记录:“调酒师的秘密”。
张真源换上抒情慢板,试图抚平空气中残留的裂痕。宋亚轩机械地擦拭严浩翔用过的酒杯,指甲深深掐入海绵球。
手机震动三次,锁屏显示丁程鑫来电未接。垃圾桶里揉皱的纸巾隐约可见“孤儿院”字样。窗外路灯下闪过刘耀文标志性的警用皮靴轮廓。
镜头拉远穿过霓虹招牌,“酒心”二字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