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脚步刚踏进那间石室，地面猛地一震。他立刻停下，左手按住墙。不是普通的晃动，是某种东西从地下往上撞的节奏，一下比一下重。头顶碎石簌簌往下掉，陈茵抬头用手挡了一下，终端屏幕闪了两下，自动切换成震动监测模式。
“不对。”她盯着数据，“这频率和刚才不一样。”
话音未落，整块地面炸开。泥土飞溅中，一只巨大的黑影冲天而起，双臂展开几乎顶到穹顶。它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大厅都在摇。林默被气浪掀得后退几步，定海神针横在胸前才稳住身形。
那是一只猿猴，通体漆黑，皮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双眼赤红，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獠牙。断裂的铁链缠在它四肢上，随着动作哗啦作响。
“趴下！”林默吼了一声，反手将棍子扫出一圈金光，把身后的人都护住。
魔猿一掌拍下，地面当场塌陷，裂缝直蔓延到墙角。峨眉女修翻滚躲开，符纸贴在指尖还没来得及甩出去。武当弟子拔剑结印，一道剑气斩在魔猿手臂上，只留下一道浅痕。
崂山壮汉怒吼一声冲上去，铜锏砸向膝盖。结果反被一巴掌扇飞，整个人撞在石柱上滑下来，肩膀明显变形。
“别硬拼！”林默低喝，火眼金睛已经看出门道。这东西防御极强，但左胸有一道旧伤，边缘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过。
他迅速调出人气值，脑海闪过几个技能选项，系统却毫无反应。没有弹幕，没有提示，像死机了一样。“靠自己了。”他咬牙，直接启动巨灵神变。骨骼拉伸的声音咔咔作响，他的身体瞬间涨到三丈高，肌肉鼓起，衣服绷紧到几乎撕裂。定海神针在他手里也跟着变长，握柄贴合掌心。
魔猿转头盯住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再次扑来。
林默双手举棍迎击。金属撞击声震得人耳朵发麻，他虎口当场崩裂，血顺着棍身流下去。可他没松手，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击。
“它怕高频震荡！”陈茵突然喊，“我刚才用终端扫了它的神经脉冲，有延迟！”
林默立刻明白过来：“峨眉，爆燃符连发！武当，剑气叠压！目标胸口旧伤！”
峨眉女修二话不说，一口气甩出七张符纸，贴在魔猿肩背。引信点燃，轰然炸开，焦烟冒起一片。魔猿吃痛，动作一顿。
武当弟子抓住机会，剑尖凝聚灵力，连续刺出九道剑气，全部打在左胸裂口处。那一片皮肉终于裂开，渗出暗紫色液体。
魔猿暴怒，双拳猛捶地面。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所有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青城老者撑着拐杖强行布阵，一层淡黄光罩升起，勉强挡住余波。
林默被震得单膝跪地，嘴里发腥。他抹了把嘴角，发现手上有血。
人气值只剩两千，不够放大规模技能。系统还是没动静，看来这次真得靠自己破局。他低头看向定海神针，忽然想到什么。
从怀里摸出那枚玉简状的法宝——天机令。这是晶体认主后融入丹田的东西，刚才一直没机会用。“俺老孙当年……”他试着开口，话没说完就停了。没反应。不能再等了。
他直接把天机令按向棍子顶端的凹槽。两者接触的瞬间，嗡的一声轻鸣，金光从接缝处炸开，顺着纹路蔓延全身。
魔猿正要再次扑来，林默抢先出手。他抡起融合后的长棍，横扫而出。一道半月形的能量刃脱棍飞出，速度快得看不清轨迹，直奔魔猿胸口。命中瞬间，轰的一声巨响。魔猿整个身子被掀飞，背部撞上石墙，碎石如雨落下。它挣扎着想站起，左胸伤口彻底撕裂，紫黑色的血不断往外涌。全场安静。只有林默粗重的喘息声。
他缓缓收棍，身体从巨灵状态回落，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他撑住棍子才没倒，左手虎口还在流血，手指有些发抖。
“打……打中了？”武当弟子扶着墙站起来，声音发颤。
陈茵已经打开终端扫描，“生命体征下降百分之六十，行动能力受损，但它还没失去战斗意识。”
果然，魔猿低吼着，四肢撑地慢慢爬起。虽然步伐不稳，眼神却更凶。
林默盯着它，心跳很快。他知道刚才那一击已经是极限，现在体力透支，人气值见底，再来一次未必能撑住。
“它还想打。”峨眉女修低声说，手里捏着最后一张符。
“那就陪它打到底。”林默重新握紧长棍，指节发白。
魔猿突然仰头咆哮，口中开始凝聚一团幽紫色的能量球，越聚越大，照亮了整个大厅。
危险感瞬间拉满。林默瞳孔一缩，天机令在丹田里剧烈震动。他本能地往侧前方跨步，同时大喊：“散开！”
所有人立刻向两边扑倒。能量球脱口而出，划出一道弧线砸向地面。轰隆一声，正中石柱底部，整根柱子裂开一道大缝，上方符文逐一熄灭。灰尘弥漫中，林默看清了柱子背后的坑道。那条通往深处的黑路，此刻正微微发亮，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魔猿趁着烟尘掩护再次逼近，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让地面轻颤。
林默站在原地没动。他太累了，连抬手都有些吃力。但他不能退，身后还有人。
“陈茵。”他低声问，“还能干扰它神经吗？”
“电磁装置充能需要三十秒。”她蹲在地上，手指飞快操作，“现在不行。”
“够了。”他说，“给我十五秒就行。”
他盯着越来越近的魔猿，慢慢抬起长棍。金光已经暗淡，但还在。
“峨眉，最后一张符，听我指令。”“随时可以。”
“武当，准备剑气，目标不变。”“明白。”
“崂山，你还能站起来吗？”壮汉靠着墙，吐了口血沫：“老子站着都能打。”
“好。”林默深吸一口气，“等我喊‘三’，一起动手。”
魔猿距离十步。九步。八步。林默举起长棍，金光在顶端汇聚。七步。六步。他开口：“三。”
峨眉女修甩出符纸，贴在魔猿肩头。
“二。”
武当弟子剑气激射，直奔胸口旧伤。
“一。”
林默挥棍前冲，金光化作直线刺出。
魔猿怒吼，双臂交叉格挡。三股力量同时命中，它踉跄后退，脚下踩到一块碎石，重心一偏。
就在这一刻，林默看到它背后坑道的光变了。从稳定发亮变成急促闪烁，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他来不及细想，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像是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天机令突然间越来越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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