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离婚

林晚晚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步，却被沈聿先一步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力道却大得惊人，捏得她手腕生疼。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再说一遍。”

　　林晚晚疼得蹙起了眉，但想到这几天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想到那些太太们看似羡慕实则嘲讽的眼神，想到自己除了是“沈聿的妻子”之外一无所有，她的心又硬了起来。

　　“我说离婚！”她提高了音量，试图挣脱他的手，“沈聿，我们结婚五年了，你看看我们现在像什么样子？你整天忙你的事业，我呢？我就像个住在漂亮笼子里的金丝雀，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别人都在背后笑我，说我是靠着你才有今天，说我配不上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带着点哭腔：“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我笨，我蠢，我配不上你这个大教授，那我们就分开好不好？你去找一个跟你匹配的，有文化、有见识的女人，我……我回老家去，或者去做点小生意，我不想再活在别人的议论里了！”

　　沈聿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转为一种深沉的晦暗。他看着林晚晚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不安和自卑的漂亮脸蛋。

　　愚蠢。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却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

　　她总是这样，简单得像一张白纸，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所有的不安都来源于最直接的感受。她觉得自己蠢，觉得自己配不上，所以想要逃离。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蠢”，她的“简单”，她的“依附”，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虚伪冰冷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汲汲营营，只有她，像个没开化的小动物，凭着本能活着，而她唯一的“本能”，就是依赖他。

　　这种依赖，让他在无数个觉得世界毫无意义的瞬间，找到了一点“存在”的证明。她是他亲手圈养的、独一无二的珍宝，是他在这浮华中抓住的唯一真实。

　　“回老家？做点小生意？”沈聿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林晚晚，你离开我，能做什么？你连自己的银行卡密码都记不住几次，还想去做生意？”

　　他的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林晚晚的自尊。“我……我可以学！”她梗着脖子，眼泪却掉了下来，“就算我什么都不会，也比现在这样，像个废物一样靠你养着强！”

　　“废物？”沈聿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在你眼里，我们五年的婚姻，就是你靠我养着？”

　　他上前一步，几乎将林晚晚困在他和沙发之间。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一种压迫性的力量。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眼神却依旧冰冷。

　　“晚晚，”他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磁性，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你忘了吗？我们是从小就定下的。你妈把你交给我，就是让你跟着我。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

　　“我不！”林晚晚猛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我受够了这种生活！沈聿，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沈聿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林晚晚，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真的想离婚吗？还是因为那些无聊的人说了什么，让你又自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