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偏殿内,新册封的嫔妃们按位分肃立,衣饰清雅却各显风姿。武媚娘一身淡粉宫装,眉眼明艳却敛去锋芒,气质沉静,静立一侧少言寡语,只垂眸聆听周遭动静;徐惠卿身着素白襦裙,温婉端庄,眉眼间尽是大家闺秀的娴雅,待人谦和有礼,瞧着便让人安心。
殿中氛围肃穆,却藏着隐约张力。长孙嫣然身着月白绣缠枝莲宫装,金钗玉饰点缀发髻,身姿挺拔,唇角微扬,眼底满是难掩的傲气。她倚仗长孙皇后堂妹的身份,自视甚高,看向其他新妃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蔑,全然不将众人放在同等位置。
对面的柳若眉一袭青碧宫装,仅以素银簪束发,容颜清丽却神情冷淡,眉眼间不见半分谄媚或局促,反倒透着股疏离自持。她出身书香世家,性情清冷孤傲,不屑攀附权贵,与长孙嫣然的盛气凌人截然对立,二人目光偶尔相撞,皆带着无声的对峙,互不示弱。
苏婉宁着浅粉宫装,神色怯懦,频频低头敛目,似是对深宫的威严满心忐忑;魏紫瑶一身浅紫宫装,虽有几分好奇打量,却始终谨守分寸,不敢妄言妄动。
片刻后,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划破寂静:“韦贵妃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燕德妃娘娘驾到——郑贤妃娘娘驾到——容妃娘娘驾到——阴妃娘娘驾到——”
新妃们立刻噤声,齐齐躬身行礼,敛声屏气不敢抬头。韦贵妃一身明黄宫装,绣着鸾凤纹样,头戴赤金点翠凤钗,华贵逼人,径直落座上首中间,神色威仪凛然;淑妃杨玥着正红宫装,裙摆缠枝纹繁复精致,赤金步摇轻晃,容颜清丽却气场沉稳,坐于左侧首位;燕德妃湖蓝宫装加身,温婉娴静,笑意温和;郑贤妃浅紫宫装素雅,眉眼温润藏着分寸;容妃墨绿宫装冷冽,目光锐利如刀;阴妃藕荷宫装柔婉,神态亲和,依次入座。
坐定后,韦贵妃抬眸扫过新妃,语气冷硬:“入宫受封便是皇家之人,需谨守后宫规矩,安分侍君,孝敬长辈,和睦姐妹,莫要存争宠攀附之心,坏了宫中和睦,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杨玥眸光淡然,声音清冽:“贵妃娘娘所言极是。深宫之中,规矩为纲,诸位妹妹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不贪不妒,善待他人,方能安稳度日。陛下心系朝政,盼后宫安宁,切勿因私念扰了大局。”
燕德妃温声补充:“诸位皆是良家女子,入宫不易,当珍惜荣宠,安分度日,遇事多思慎行,莫辜负家人期许与陛下恩宠。”
郑贤妃点头附和:“往后相处,需懂分寸、知进退,莫轻信流言,莫随意结怨,互帮互助方能长久立足。”
容妃指尖轻叩茶盏,目光锐利扫过众新妃,最终落在长孙嫣然身上,语气冷冽直白,一针见血:“这后宫从不是仗着几分背景便肆意妄为的地方,做人最忌把自己看得太高,忘了本分与分寸。身份是外物,品行才是根基,若总端着架子、摆着姿态,认不清自己的位置,迟早栽跟头、摔得狠。”话虽未点名,可字字句句都暗指长孙嫣然的傲气,满殿人皆能听出深意。
长孙嫣然脸色微变,指尖攥紧裙摆,却不敢反驳,只能低头隐忍,眼底闪过几分不甘与羞恼。柳若眉依旧神色冷淡,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勾了下,似是认同容妃所言;徐惠卿认真聆听,颔首记在心上,愈发笃定安分守己的心思。
阴妃柔声道:“各位妹妹初入宫,不懂规矩尚可请教宫人或各位娘娘,切勿擅自行事,免得犯错受罚。”
训话毕,新妃们再次行礼谢恩。韦贵妃挥挥手:“都退下吧,往后谨守本分,好生伺候陛下、打理宫务。”
新妃们齐声应下,按位分依次退出。途中,长孙嫣然面色沉冷,脚步匆匆,刻意避开众人;柳若眉神色淡然,稳步前行,不与任何人攀谈;徐惠卿则温声安抚身边怯懦的苏婉宁,低声叮嘱宫中注意事项,尽显和善。
殿内,嫔妃们望着新妃背影各有思绪。韦贵妃浅啜清茶,唇角勾出意味深长的笑:“这些新人脾性各异,往后后宫,怕是少不了动静。”
杨玥望着窗外,眸光沉静,眼底藏着隐忧。新妃入宫,暗流涌动,这深宫的争斗,终究是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