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这才趿拉着拖鞋，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
客厅里，张真源背对着她，正站在开放式的小厨房料理台前。他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正专注地将煎好的太阳蛋和培根摆盘。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居家的、与她记忆中那个商界精英截然不同的画面，让林星晚一时怔住。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张真源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抹温和得体的微笑，仿佛昨夜那个在她耳畔低语、被她“骚扰”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张真源“我这马上好了。”
他声音温和，听不出任何异样，
张真源“你先坐会儿。”
张真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做的比较简单。”
张真源“趁热吃会舒服点。”
林星晚有些局促地走过去，眼神飘忽，还是不太敢直视他。
林星晚“谢谢张总……麻烦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明显的心虚。
她在餐桌前坐下，看着面前摆放精致、火候恰到好处的早餐，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她拿起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抬起头，眼神带着试探和巨大的尴尬，声音细若蚊蚋：
林星晚“那个……张总……昨晚……昨晚的事……你能当没发生过吗？”
问完这句话，她立刻低下头，耳朵尖都红透了，恨不得把脸埋进盘子里。
张真源正在倒牛奶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眸，看着对面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起来的女人，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他将温好的牛奶轻轻放在她手边，然后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姿态依旧从容。
张真源“林总说的是哪件？”
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语气平和，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他不仅没直接回答，还把问题轻飘飘地抛了回来！
林星晚被他问得一噎，脸颊更烫了，支支吾吾地说：
林星晚“就是……我……对你动手动脚的事……”
望着林星晚那几乎埋进桌子底下的脑袋，张真源满脸宠溺地微笑着，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张真源“好了，快吃吧。”
张真源“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知道了。”
张真源“但是……有点难呐……”
最后一句话，张真源说得极轻，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以至于林星晚根本没听见，仍安心地享用着他准备的早餐。
林星晚咬下一口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酥脆的口感和浓郁的麦香让她暂时忘记了宿醉的不适，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腮帮子微微鼓起。
林星晚唔……张总
她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惊喜，
林星晚“这吐司烤得也太好吃了吧！外酥里软，火候完美！”
张真源轻轻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杯沿停留片刻。晨光透过窗帘落在他侧脸，他忽然温和地打断：
张真源“不要总是叫我张总。”
林星晚“啊？”
林星晚举着半片吐司愣住，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张真源"现在既不是会议室也不是谈判桌。"
他语气轻松，带着恰到好处的调侃，
张真源"听着像是在和我的职位共进早餐。"
林星晚被这个比喻逗得笑出声，随即意识到什么，耳尖微红：
林星晚"那该怎么称呼？真源？"
说完自己先觉得太过亲昵，连忙找补：
林星晚"还是张先生？"
张真源"随你高兴。"
他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眼底漾开浅浅笑意，
张真源"只要别是'张总'就好。毕竟..."
他故意顿了顿，
张真源"能让我亲自下厨的合作伙伴，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林星晚心跳漏了半拍。她低头假装专注地给吐司抹果酱，果酱刀在瓷盘上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林星晚"知道了..."
她声音轻轻，
林星晚"真源。"
最后两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像羽毛拂过。她立即端起牛奶杯掩饰发烫的脸颊，却没注意到自己连耳垂都染上了绯色。
张真源满意地颔首，将手边的文件夹推过去时自然地转换话题：
张真源"关于等下的会谈，有几点需要提前沟通..."
……
她偷偷抬眼，看向正在认真给她分析介绍的张真源。晨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专注而平静。
这一刻，昨夜所有的尴尬和慌乱，似乎都被这满室的奶香和眼前这份安静的早餐悄然抚平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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