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光,不该被黑夜带走”可他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对方永夜里的星辰。
☁️ 阴湿傲娇地缚灵马嘉祺×阳气不足却超勇的漂亮姐姐丁程鑫
☁️ 双洁/OE/灵异恋爱喜剧
☁️番外HE
——
丁程鑫哼着歌,拖着行李箱站在破旧的公寓楼前,抬头看了看斑驳的外墙,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月才500块,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他笑眯眯地掏出钥匙,完全无视了中介欲言又止的表情。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丁程鑫皱了皱鼻子,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灯泡闪烁两下,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四溅。
"哇哦,这么刺激?"丁程鑫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兴奋地掏出手机照明,"这氛围感,绝了!"
黑暗中,温度骤然下降。丁程鑫搓了搓手臂,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对着他吹气。
"滚出去。"
一个阴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潮湿的气息缠绕上来。丁程鑫猛地转身,手机灯光照出一张苍白的脸——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幽深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微光,薄唇毫无血色。那是个俊美得近乎妖异的少年,身体半透明地悬浮在空中,黑色衬衫滴着水,在地板上积成一滩。
"哇!"丁程鑫瞪大眼睛,不但没后退,反而凑近了一步,"你是鬼吗?好帅啊!"
马嘉祺愣住了。他当鬼三年,见过无数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租客,还是第一次有人类敢这么近距离打量他,甚至还......夸他帅?
"你不怕我?"他阴沉着脸,故意让瞳孔渗出鲜血,声音变得嘶哑,"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第二天就疯了。"
丁程鑫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戳向马嘉祺的脸颊。手指穿过冰冷的灵体,带起一阵细微的雾气。
"好凉快!"他惊喜地说,"夏天不用开空调了!"
马嘉祺:"......"
阴湿男鬼第一次对自己的恐吓能力产生了怀疑。他咬牙切齿地飘到天花板,长发无风自动,房间里的家具开始剧烈摇晃。
"我再说最后一遍,"他的声音带着怨灵特有的回声,"滚、出、去。"
丁程鑫仰着头看他,突然笑了:"不要。"
"什么?"
"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孤单吧?"丁程鑫放下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我陪你啊。"
马嘉祺僵在半空,所有制造恐怖效果的法术都卡壳了。这个人类怎么回事?不仅不怕他,还要......陪他?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丁程鑫明媚的笑脸,也照亮了马嘉祺微微发红的耳尖。
"随便你。"男鬼冷哼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但丁程鑫分明听见,雾气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
"......笨蛋。"
——
搬进来的第三天,丁程鑫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他靠近马嘉祺,那个阴郁男鬼的灵体就会变得稍微凝实一些,连滴水的频率都降低了。
"嘉祺,"丁程鑫盘腿坐在老旧的地板上,仰头看着飘在吊灯上的鬼魂,"你是不是在偷吸我的阳气?"
"......"马嘉祺差点从空中栽下来,"谁、谁要吸你的阳气!"
"那你为什么总在我身边打转?"丁程鑫坏笑着戳穿他,"昨天我午睡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摸我头发了?"
马嘉祺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虽然鬼按理说不该有血色),他猛地飘到房间另一端,背对着丁程鑫:"那是你头发上有蜘蛛,我帮你赶走而已!"
丁程鑫笑得前仰后合。这只口是心非的男鬼,明明就很喜欢待在他身边嘛。
深夜,丁程鑫被一阵若有若无的钢琴声吵醒。
旋律很美,却带着说不出的忧伤,像是有人在黑夜里低声哭泣。他揉着眼睛爬起来,顺着声音来到客厅——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帘,洒在那台早已走音的旧钢琴上。马嘉祺半透明的身影坐在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浮动。虽然触碰不到实物,但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丁程鑫看呆了。
直到一曲终了,他才轻声问:"这是你写的曲子吗?"
马嘉祺猛地回头,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他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恼怒:"谁让你偷听的!"
"太好听了,"丁程鑫完全无视他的怒气,眼睛亮晶晶的,"你生前一定是音乐天才!"
马嘉祺僵住了。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夸他的音乐。
"......吵死了。"他别过脸,但丁程鑫分明看到,男鬼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
第二天早上,丁程鑫发现自己的黑眼圈重得吓人。
"嘉祺,"他对着空气喊道,"我昨晚梦见你掐我脖子......"
马嘉祺幽幽地从墙里探出半个身子:"不是梦。"
"啊?"
"你睡觉打呼,"男鬼理直气壮地说,"吵得我睡不着。"
丁程鑫:"......"
他正想反驳,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栽倒在地。马嘉祺瞬间飘到他身边,冰冷的双手(虽然穿过了他的身体)做出搀扶的动作。
"你怎么了?"男鬼的声音罕见地带上焦急。
丁程鑫虚弱地笑了笑:"可能......阳气真的被你吸太多了?"
马嘉祺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退后几步,声音低沉:"......你搬走吧。"
"才不要,"丁程鑫勉强站起来,伸手想摸马嘉祺的脸,却再次穿了过去,"除非......你答应教我弹钢琴?"
马嘉祺愣住了。这个人类,明明都虚弱成这样了,还在想着这种事?
"......随你便。"男鬼转身飘走,但丁程鑫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
丁程鑫的体质开始变得奇怪。
起初只是轻微的疲惫,像是熬夜后的倦怠,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连爬楼梯都会气喘。某天清晨,他对着镜子刷牙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青黑,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抽走了精气。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镜面泛起一阵诡异的波纹,一张苍白的脸从他背后缓缓浮现——马嘉祺正透过镜子,沉默地看着他。
"……你最近是不是在偷吸我的阳气?"丁程鑫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问。
马嘉祺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阴沉下来:"谁稀罕。"
"那你为什么总在我睡着的时候站在我床边?"丁程鑫转过身,直视着飘在半空中的男鬼,"别否认,我半夜醒过来好几次都看见你了。"
马嘉祺的灵体微微波动,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秘密。他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只是看看你会不会突然死掉。"
丁程鑫一愣,随即笑出声:"哇,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闭嘴。"
情况在第三天晚上急转直下。
丁程鑫洗完澡出来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踉跄着扶住墙壁,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抽离他的意识。他勉强走了两步,膝盖一软,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感觉一双冰冷的手徒劳地穿过他的身体,耳边是马嘉祺从未有过的慌乱声音——
"丁程鑫?!!醒醒!……该死!"
黑暗。潮湿。滴答的水声。
丁程鑫感觉自己漂浮在混沌中,耳边隐约传来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像是被泪水泡过的旋律。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幕陌生的画面——
十七岁的马嘉祺坐在琴房里,窗外暴雨倾盆。少年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谱架上摊开的乐谱被血迹染红了一角。
"再弹一遍……最后一遍……"
门外传来砸门声,有人在高喊"火灾"。可少年充耳不闻,直到浓烟从门缝涌入。琴声戛然而止时,他转头看向虚空——
——正好对上丁程鑫的视线。
"咳、咳咳!"
丁程鑫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窗外夕阳如血。喉咙火辣辣的疼,手背上插着点滴针。
"醒了?"临床的大爷递来一杯水,"你房东送你来的时候都快没气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住凶宅图便宜不要命……"
房东?丁程鑫一怔。他明明记得昏迷前……
病房门突然被阴风吹开,吊灯滋滋闪烁。大爷嘟囔着"破电路"躺下了,而丁程鑫看见马嘉祺正站在床尾——
男鬼的灵体比任何时候都稀薄,几乎要融进空气里。他死死盯着丁程鑫,声音沙哑得可怕:
"你的阳气……在被我吞噬。"
原来这三天里,每当丁程鑫睡着,他的生命气息就会不受控制地流向马嘉祺。那些被误认为"噩梦"的窒息感,其实是灵魂被蚕食的痛楚。
"为什么不早说?!"丁程鑫压低声音,气得眼眶发红。
马嘉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虽然根本掐不出血):"……我试过赶你走。"
空气凝固了。
丁程鑫不顾医生劝阻,当天晚上就溜回了公寓。
月光照进堆满符纸的客厅,他咬破手指,在黄纸上画下歪歪扭扭的符咒——这是他刚从医院顺路去道观求来的"共生契约"。
"以血为媒,分尔魂魄……"他念得磕磕绊绊,突然手腕被一股寒气按住。
马嘉祺的表情堪称恐怖:"你知不知道这等于把命分我一半?!"
"知道啊。"丁程鑫笑得没心没肺,"但你弹钢琴的样子太好看了,我舍不得你消失嘛。"
符纸无火自燃的刹那,马嘉祺感觉到三年来第一次心跳。而丁程鑫颈侧浮现出一道暗色纹路,像被鬼手扼过的淤痕。
缚灵契,成。
——
丁程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站在一栋燃烧的音乐学院前,十七岁的马嘉祺坐在顶楼琴房,火焰已经爬上他的衣角,可他仍在弹琴。琴声穿过浓烟,像一场无人聆听的独奏。
"嘉祺——!"
他拼命喊,可少年头也不抬。直到房梁坍塌的前一秒,马嘉祺忽然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你来了。"**
丁程鑫猛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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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静悄悄的,窗外在下雨。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右手被人紧紧握着——那只手苍白冰冷,却真实地传递着温度。
"......嘉祺?"
床边的人影颤了一下。马嘉祺低着头,黑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可丁程鑫还是看清了他泛红的眼眶。
"你疯了是不是?"男鬼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那种邪术也敢用......"
丁程鑫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圈暗红色的纹路,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着。而马嘉祺的脖颈处也有相同的痕迹。
"共生契......成功了?"他虚弱地笑起来。
马嘉祺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我的怨气会慢慢侵蚀你,你会......"
"会怎样?死掉吗?"丁程鑫平静地问。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雨点敲打着玻璃,马嘉祺的轮廓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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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丁程鑫偷溜出医院。
马嘉祺跟在他身后,眉头紧锁:"你应该继续输液。"
"再躺下去我才会死。"丁程鑫裹紧外套,突然转身,"带我去个地方。"
他们去了那所废弃的音乐学院。
火灾后的建筑像一具骷髅,焦黑的钢琴骨架歪倒在废墟里。马嘉祺站在曾经练琴的角落,雨水穿过他半透明的身体。
"那天......"丁程鑫轻声问,"为什么不肯逃?"
马嘉祺沉默了很久。
"谱子还没写完。"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叹息,"那首......想送给一个人的曲子。"
丁程鑫心脏猛地一跳。他想起梦里听到的旋律,温柔又孤独,像不敢说出口的告白。
"现在能写完吗?"他问。
马嘉祺怔了怔,突然意识到什么。他飘到那架破钢琴前,手指虚按在琴键上——
残缺的乐章在雨夜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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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打扫校园的阿姨发现钢琴废墟前趴着个年轻人。
"哎哟怎么睡在这儿......"
丁程鑫被摇醒时,怀里紧紧抱着一本烧焦的乐谱。最后一页是崭新的笔迹,墨迹被雨水晕开些许,但依然能看清标题:
**《致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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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发现马嘉祺开始能碰到东西了。
起初只是偶尔——递水杯时指尖短暂的触碰,或是夜里翻身压到一缕冰凉的发丝。直到某个清晨,丁程鑫在厨房煎蛋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抽走了他手里的铲子。
"煎糊了。"马嘉祺的声音贴着耳后传来,骨节分明的手腕从他肩侧越过,娴熟地给鸡蛋翻面。
丁程鑫僵在原地。他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体温——不再是穿透躯体的寒意,而是真实存在的、人类的温度。
"你......"
马嘉祺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凝实的手掌,眉头微蹙:"契约的反噬比想象中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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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校庆演出那天。
丁程鑫跳完最后一支舞时,突然踉跄了一下。台下掌声如雷,没人注意到他瞬间惨白的脸色。
回到后台,他刚碰到化妆椅就栽了下去。
"程程!"队友的惊呼声中,一道黑影猛地从镜子里冲出来。马嘉祺接住他下滑的身体,触手的温度烫得惊人。
丁程鑫颈侧的契约纹路正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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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公寓】
马嘉祺把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丁程鑫额头,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床上的人昏睡着,呼吸轻得几乎消失。
"解约吧。"
丁程鑫突然出声,吓得马嘉祺差点打翻水盆。他睁开眼,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却还强撑着笑:"趁我还能......"
"闭嘴!"马嘉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以为我是为什么......"
话哽在喉咙里。
三年来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眼泪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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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丁程鑫发起高烧。
混沌中他听见有人在弹钢琴,旋律熟悉得让人心碎。他挣扎着爬起来,循声走到客厅——
马嘉祺坐在窗边,月光将他映得几乎透明。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却再也按不出声音。
"嘉祺......"
男鬼闻声回头,露出一个很淡的笑:"这首曲子,终于写完了。"
丁程鑫这才发现,那架旧钢琴上摊开着烧焦的乐谱,最后一页是崭新的。标题下方多了一行小字:
**"给擅自闯进黑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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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时,马嘉祺把解契符贴在丁程鑫心口。
"等等!"丁程鑫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你说过......共生契解开会......"
"嗯。"马嘉祺轻轻掰开他的手指,"但有些光,不该被黑夜带走。"
符纸燃起的瞬间,丁程鑫看到无数记忆碎片——火灾前塞进他储物柜的匿名乐谱,音乐厅后排永远空着的座位,还有......
"原来是你。"他哽咽着去抓四散的荧光,"那个......每次演出都给我送向日葵的......"
马嘉祺最后吻了吻他指尖。
"好好活着,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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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毕业演出谢幕时,有学妹好奇地问:"学长为什么总留一个空座位?"
丁程鑫望向台下第一排正中的位置,笑了笑:"给重要的人。"
夜风吹起乐谱一角,露出夹在谱架上的照片——十七岁的马嘉祺站在钢琴旁,阳光落了他一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