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厉氏与温氏的合作谈判只剩三天，温阮收到了侦探发来的消息——质量检测组的档案室，每天凌晨两点会有十分钟的安保换班空窗期。她把手机里的消息彻底删除，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一件黑色连帽衫和口罩，叠好放进帆布包最底层。
这天晚上，厉则衍约她去江边餐厅吃饭。临出门前，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低沉：“最近总觉得你很忙，是工作室的事累到了？”温阮心里一紧，手指下意识攥住了门把手，随即又松开，转过身时，眼底已经盈了点软意：“就是想快点把工作室弄好，以后就能……多陪你了。”她说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在他唇角印了个轻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也是刻意设计的“安抚”。
厉则衍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反手扣住她的腰，吻得比她更用力。分开时，他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唇，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别太累，有事跟我说。”温阮点头，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冷光——他果然察觉到了异常，只是没点破，这份“纵容”，反而让她更不敢放松。
凌晨一点半，温阮戴着口罩和帽子，蹲在厉氏集团大楼对面的巷子里。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十分钟后，安保换班的身影出现在大楼门口，她立刻低着头上前，用之前偷偷拓印的通行卡复印件刷开了侧门——她没敢用厉则衍的原卡，怕留下痕迹。
档案室在三楼西侧，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又在她停下时熄灭。她找到档案室的门，用侦探给的工具轻轻撬锁，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就在锁芯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厉则衍发来的消息：“睡了吗？刚看到窗外的月亮，想起你说喜欢看月亮。”
温阮的手瞬间僵住，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她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没敢动。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发消息？是巧合，还是察觉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个带着困意的表情：“刚要睡，月亮好看吗？我这边看不到，明天想跟你一起看。”
发完消息，她没敢再等，立刻推开门走进档案室。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她快速翻找标着“温氏建材”的文件夹。终于在最底层的柜子里找到了质量检测报告，她拿出手机拍照，每一页都拍得清清楚楚。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安保换班结束了！
她立刻关掉手电筒，躲在柜子后面，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档案室外，接着是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温阮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她握紧了口袋里的折叠刀——那是她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就在门要被推开时，脚步声突然转身离开，还传来一句嘟囔：“记错了，应该是四楼。”
温阮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快速走出档案室，轻轻带上门，顺着楼梯往下跑。出了大楼，她一路跑到江边，才敢摘下口罩和帽子。江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温明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此时的厉氏顶楼办公室，厉则衍坐在黑暗里，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温阮回复的消息。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正好能看到档案室的方向。刚才安保说“三楼档案室门没锁好”时，他立刻让安保去四楼查看——他知道她会来，却没拦着。他拿起桌上的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温阮，你到底想做到哪一步？”
温阮沿着江边走了半公里，才敢打车回公寓。车子驶进地下车库时，她反复检查手机里的照片，确认每一页检测报告的关键数据都清晰——温明海供应的钢筋强度只达国标七成，水泥里还掺了劣质矿粉，这些足够让厉氏彻底终止合作，甚至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推开门的瞬间，玄关的感应灯突然亮起，温阮吓得心脏骤停，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折叠刀。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她才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绷紧神经——厉则衍怎么会在这里？
“去哪了？”厉则衍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怒意，却让温阮莫名发慌。他没开主灯，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温阮把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刚才睡不着，去江边散了散步，吹吹风。”
厉则衍没说话，只是朝她伸出手。温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眉头微微皱起：“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外套？”说着，他起身拿过沙发上的毯子，裹在她身上，动作依旧温柔。
温阮的心跳乱了节拍——他明明有机会质问她，却只关心她冷不冷。她垂下眼，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的慌乱被看穿。“你怎么还没走？”她小声问，试图转移话题。
“等你。”厉则衍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点沙哑，“刚才给你发消息，你回复得慢，我不放心。”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擦过她的眉骨，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温阮的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快得让她抓不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越温柔，越可能是在试探。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着倦意的笑：“让你担心了，我就是有点累，刚才在江边坐了会儿。”
厉则衍看着她，眼底的深邃像化不开的墨。他知道她在撒谎，知道她今晚去了厉氏大楼，甚至知道她拿走了检测报告——张助理早就把“侧门被刷开”的消息告诉了他。可他没戳穿，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累了就早点睡，我在客房，有事叫我。”
看着厉则衍走进客房的背影，温阮紧绷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她回到卧室，锁上门，把手机里的照片备份到加密硬盘里，然后删掉手机里的原图。做完这一切，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厉则衍的纵容，比质问更让她不安。他到底在想什么？是觉得她翻不出浪，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第二天早上，温阮醒来时，厉则衍已经离开了，餐桌上放着温好的牛奶和三明治，旁边还有一张便签：“工作室的装修方案，我让设计部帮忙看了，有问题随时找我。”字迹遒劲有力，带着他独有的风格。
温阮拿起便签，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她可以利用厉则衍的“纵容”，让温明海败得更彻底。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侦探的电话：“帮我查一下温明海的银行流水，尤其是最近和厉氏合作相关的款项。”
而此时的厉氏集团，厉则衍正在办公室里看着张助理递来的监控截图——截图里，温阮戴着口罩和帽子，低头走进厉氏大楼的侧门。张助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厉总，要不要……提醒温小姐一下？”
厉则衍把截图放在桌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平淡：“不用。”他看向窗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笑意，“让她继续。”他倒要看看，这个一心想扳倒父亲的小姑娘，到底能走多远；也想看看，自己这份明知是利用却依旧忍不住靠近的心意，最终会落得什么下场。
温阮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在掌控全局，却早已走进了厉则衍为她设下的“不拆穿”的局里。而这场局，才刚刚开始。
温阮拿到银行流水时，指尖都在发颤。报表上清晰地列着——温明海从厉氏预付的建材款里，挪走了三分之二，转到了情人的海外账户。她把流水打印出来，和之前的质量检测报告叠在一起，指尖在“挪用金额”那栏重重划了道线，眼底的冷光几乎要溢出来。
下午，她主动给温明海打了通电话。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嘈杂的麻将声，温明海的语气带着不耐烦：“有事快说，我正忙着呢。”
“爸，我听说你和厉氏的合作快谈成了？”温阮故意让声音软下来，像在撒娇，“我工作室正好缺批建材，能不能从你那拿点？算我便宜点呗。”
温明海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语气里满是敷衍：“你个小姑娘懂什么，这是公司的生意，哪能随便拿。再说了，厉氏的单子要紧，等我忙完再说。”
“可是爸，”温阮话锋一转，声音冷了几分，“我听说你最近往海外转了不少钱？是给……李阿姨（温明海情人）买房子了吗？”
电话那头的麻将声突然停了。温明海的语气瞬间变了，带着警惕：“你听谁说的？少管大人的事！”
“我没管，就是担心你。”温阮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流水单，“毕竟厉氏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挪的。要是被厉总知道了，你说……合作还能成吗？”
温明海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语气也变得凶狠：“温阮，你想干什么？威胁我？”
“我只是提醒你，”温阮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把挪用的钱还回去，否则，我不保证明天厉总会不会收到一份‘惊喜’。”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没给温明海反驳的机会。
放下手机，温阮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刚才温明海的慌乱，让她心里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不安——她知道温明海不会轻易妥协，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傍晚，厉则衍来接她去吃饭。上车时，他递给她一杯热奶茶，是她喜欢的无糖乌龙味。“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他看着她，眼神带着关切，“跟温明海打电话了？”
温阮心里一紧，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张助理说的，”厉则衍语气自然，像是在说一件小事，“他听到你打电话的内容了，担心你受委屈。”
温阮沉默了。她不知道厉则衍是真的担心她，还是在试探她。她喝了口奶茶，才小声说：“我跟他谈了挪用公款的事，让他把钱还回去。”
厉则衍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温明海不是那么容易听话的人，你要小心。”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温阮心里一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醒她注意安全。
吃饭时，厉则衍突然提起：“下周合作签约仪式，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温阮愣了一下：“我去合适吗？”
“合适，”厉则衍看着她，眼神认真，“你是我的人，当然要去。”他的话带着占有欲，却让温阮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吃完饭，厉则衍送她回家。下车前，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浅疤：“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他的眼神很亮，像盛满了星光，让温阮差点就信了他的话。
回到公寓，温阮收到了侦探发来的消息：温明海没有把钱还回去，反而联系了几个催债的人，好像要对她不利。她看着消息，心里一沉——果然，温明海要动手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厉则衍发消息，却又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她。纠结了半天，她还是把消息删了，决定自己解决。她拨通了侦探的电话：“帮我找几个靠谱的人，明天跟着我，我怕温明海会对我不利。”
挂了电话，温阮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厉则衍的车还没走。她知道，厉则衍肯定知道温明海的计划，却没有告诉她。她心里有些失落，却又很快清醒过来——她不能依赖厉则衍，她的目标，只能靠自己实现。
而此时的车里，厉则衍看着温阮公寓的灯光，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温明海找的那些人，处理掉。别让他们靠近温阮。”
“厉总，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温小姐？”张助理疑惑地问。
厉则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她不想依赖我，我就不逼她。但我会保护她，不管她知不知道。”说完，他挂了电话，发动车子离开。
温阮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厉则衍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而这场围绕着利用、报复和隐藏的爱意的博弈，即将在下周的签约仪式上，迎来第一次真正的交锋。
签约仪式定在厉氏集团顶楼的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衣香鬓影间全是商界名流。温阮跟着厉则衍走进来，一身月白色礼服衬得她气质温婉，手里拎着的黑色手包却藏着足以掀翻全场的证据——打印好的质量报告和银行流水，被她折得整整齐齐，压在最底层。
温明海早就到了，穿着笔挺的西装，正和几个合作方谈笑风生。看见温阮时，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狠厉，随即又换上虚伪的笑，迎上来：“阮阮，怎么跟厉总一起来了？也不提前跟爸爸说一声。”
温阮没接他的话，只是淡淡点头，指尖却在包带下悄悄攥紧。厉则衍自然地将她护在身侧，抬手替她理了理鬓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阮阮是我的伴，当然跟我一起。”他的话像颗小石子，在人群里激起一阵低低的议论，温明海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
仪式快开始时，温明海借口“父女聊聊”，把温阮拉到走廊角落。他压低声音，语气凶狠：“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什么东西？”温阮装傻，眼神却冷得像冰，“爸，你要是把挪用的钱还回去，再把合格的建材补上，我或许还能帮你跟厉总求情。”
“求情？”温明海冷笑，“你以为厉则衍是真的喜欢你？他就是把你当玩物！等我跟厉氏签了约，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抢温阮的手包，却被突然出现的保镖拦住——是厉则衍安排在暗处的人。
温明海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厉则衍！你什么意思？”
厉则衍慢悠悠走过来，从身后揽住温阮的腰，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温总，对我的人动手，问过我了吗？”他的话像一把刀，直戳温明海的痛处，让他瞬间没了气势，只能恨恨地瞪着温阮，转身离开。
回到宴会厅时，签约台已经布置好了。厉则衍牵着温阮的手走到座位旁，低声说：“别怕，有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温阮心里的紧张竟少了几分——她甚至差点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利用他，让他亲眼看见温明海的真面目。
就在双方准备签字时，温阮突然开口：“等一下。”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温明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厉则衍也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却没有阻止她。
温阮拿起话筒，声音清晰而冷静：“在签约前，我想跟大家分享两件事。”她从手包里拿出证据，一步步走到投影幕布前，“第一，温氏供应给厉氏的建材，质量完全不达标，钢筋强度仅为国标七成，水泥掺了劣质矿粉——这是质量检测报告。”
幕布上出现报告的照片，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哗然。温明海慌了，冲上去想抢话筒：“你胡说！这是伪造的！”却被保镖拦住，动弹不得。
温阮没理他，继续说：“第二，温氏从厉氏拿到的预付货款，有三分之二被温明海挪用，转到了他情人的海外账户——这是银行流水。”流水单的照片出现在幕布上，金额数字刺眼夺目，全场彻底炸开了锅。
温明海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厉则衍走上前，从温阮手里拿过话筒，语气冰冷：“厉氏绝不会与毫无诚信的企业合作，今日签约仪式取消，同时，厉氏将追究温氏的法律责任。”
说完，他牵着温阮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宴会厅。走到电梯口时，温阮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厉则衍：“你早就知道我要这么做？”
厉则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底没有怒意，只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我知道你要扳倒他，也知道你需要一个机会。”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碎发，指尖带着温度，“我能做的，就是给你这个机会，再护你周全。”
温阮愣住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利用他，却没想到，他早就看穿了一切，还悄悄为她铺好了路。电梯门打开，厉则衍牵着她走进去，在她耳边轻声说：“温阮，你的仇报了，接下来……能不能看看我？”
电梯门缓缓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温阮看着厉则衍认真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伪装，没有算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场始于利用的博弈，终于在这一刻，悄悄偏向了心动的方向。
电梯下行的数字一格格跳动，温阮的心跳却比数字快了好几倍。厉则衍的手还牵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礼服面料传过来，烫得她指尖发麻。她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谢谢”，或是“对不起”，话到嘴边却又卡住——那些算计与利用像块石头压在心里，让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用急着回应我。”厉则衍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先开了口。电梯门打开，他牵着她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坎，我可以等。”
车子平稳地驶离厉氏大楼，窗外的街景飞快倒退。温阮侧头看着厉则衍的侧脸，他专注开车的样子比平时多了几分沉静，下颌线的弧度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在母亲的病房外，他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份合同，说“我可以帮你救你母亲，但你要跟我走”。那时她只当他是救星，后来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思，却还是选择把她拉到身边。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想扳倒温明海的？”温阮轻声问，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厉则衍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笑意：“第一次带你去温氏考察，你看仓库的眼神，比看我的时候认真多了——那不是看合作方的眼神，是看猎物的眼神。”
温阮的脸瞬间红了，原来自己的心思早就写在了脸上。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位的缝线：“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不怕我最后反过来对付你吗？”
“怕。”厉则衍的回答很坦诚，“但我更怕，你一个人去跟温明海斗，会受伤。”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落在温阮的心上，让她鼻尖突然一酸。
车子停在温阮的公寓楼下，厉则衍没有立刻让她下车，而是从副驾驶储物格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之前给你的工作室，产权只是临时的，这个才是正式的。”
温阮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新的不动产权证书，旁边还有一把工作室的钥匙。证书上的日期是她第一次跟他提“想做设计”的那天，比她拿到临时产权早了整整一周。她抬头看向厉则衍，眼眶已经红了：“你早就准备好了？”
“嗯。”厉则衍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不想靠任何人，所以想给你一个自己的地方，让你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温阮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之前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在他的坦诚面前，突然变得不堪一击。她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之前……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厉则衍伸手帮她擦掉眼泪，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但我也知道，你不是天生就这么冷的——你只是被温明海逼得没办法了。”他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温阮心里最黑暗的地方，让她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
厉则衍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俯身靠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温阮，以后不用再一个人扛了。你的工作室，我可以帮你找资源；你的未来，我也想参与——只要你愿意。”
温阮看着厉则衍认真的眼神，第一次没有犹豫，轻轻点了点头。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带着哭腔：“谢谢你，厉则衍。”
厉则衍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手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用谢，我的女孩，以后我来护着你。”
公寓楼的灯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将所有的算计与防备都融化在这温柔的夜色里。温阮知道，这场始于利用的关系，终于在坦诚之后，开出了心动的花——而她与厉则衍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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