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笑了。”
古芸萩吩咐内侍传膳。
“左右也是添双碗筷的事,何谈碍事。”
晚膳的菜色简单却不失精致。
一盘灵谷蒸鸡,一碗清炖雪莲汤,几碟爽口的灵蔬,还有两笼皮薄馅足的灵菇包。
灵意郡主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细细嚼着,赞叹道:
“这灵谷养出来的鸡就是不一样,肉质细嫩,还带着点灵气,比我府里厨子做的强多了。”
古昀董刚喝了口汤,闻言点头附和:
“确实不错,这雪莲汤也挺好喝的,不腻。”
古芸萩浅笑,给两人各夹了个灵菇包:
“尝尝这个,用的是刚采摘的青头灵菇,馅里加了点碎灵虾肉,味道应该还行。”
灵意郡主咬了口包子,眼睛一亮:
“嗯,这个好吃!皇女殿下宫里的厨子手艺真不错,回头我得让府里的厨子来学学。”
“郡主若是不嫌弃,让你的厨子过来跟着学学也无妨。”
古芸萩语气温和。
“都是些家常吃食的做法,没什么好藏私的。”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灵意郡主笑得眉眼弯弯。
“说起来,皇女殿下刚回来没多久,就把贸易场的事打理得这么妥当,真是厉害。之前外祖父还总念叨,说宗室里没个能挑大梁的小辈,现在有殿下在,他总算能松口气了。”
古芸萩抬眸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语气里的真诚,轻声道:
“郡主过誉了。我也是刚接手,还有很多地方要向郡主请教。外祖父之前也跟我提过,说郡主在宗室里一直打理着不少事务,辛苦你了。”
提到这个,灵意郡主脸上的笑意淡了些,随即又扬起嘴角:
“辛苦倒谈不上,就是有时候觉得累罢了。不过现在好了,有殿下和昀董弟弟在,我总算能喘口气了。”
灵意郡主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说起贸易场里的见闻:
“早上我去看了个卖灵宠的摊位,摊主是夙岚王朝的,带了几只雪羽雀,羽毛白得像雪,还能预警危险,听说一只就要五百下品灵石,真是不便宜。”
古昀董闻言抬头:
“雪羽雀?我好像也看到了,当时围着不少人,没凑近去看。据说驯养好了能跟着修士外出,遇到妖兽会提前鸣叫,倒是实用。”
“实用是实用,但养起来费灵石啊。”
灵意郡主撇撇嘴。
“那摊主说每天得喂灵谷粉拌玉蜂浆,不然掉羽毛,寻常修士哪养得起。”
古芸萩静静听着,适时开口:
“夙岚多山林,灵宠驯养术本就出名,他们的雪羽雀确实比别处的灵动些。不过咱们車月地处北境,气候偏寒,雪羽雀虽耐寒,却不适合长途跋涉,买来用处不大。”
灵意郡主眼睛一亮:
“殿下说得是。我当时也觉得,咱们宗室子弟外出多是护卫随行,犯不着花这冤枉钱。”
晚膳过后,三人稍作休整,便带着几名护卫往贸易场东边的比试场而去。
此时天色已擦黑,比试场四周早已挂起了灯笼。
暖黄的光晕照亮了整个场地,远远望去,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刚走近,就听到一阵喝彩声从场内传来,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古昀董加快脚步往前凑了凑,兴奋道:
“已经开始了?”
灵意郡主也探头望去,笑道:
“看来是赶上好时候了。”
古芸萩示意护卫在外围守着,自己则带着古昀董和灵意郡主走进看台。
看台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多是各国使臣和身份尊贵之人,下层则是普通修士和游客。
三人找了个上层靠边的位置坐下,刚好能看清场内的情形。
而比试场中央的空地上,两名修士正打得难分难解。
一人来自夙岚王朝云水城,手持长剑,剑招灵动,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指向对手的破绽。
另一人是麟游赫王朝黑石城的,挥舞着一对短斧,攻势刚猛,每一击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主持者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嗓音洪亮,站在场地边缘高声解说:
“各位瞧好了!夙岚云水城的林修对阵麟游赫黑石城的石猛,一个快剑如电,一个力劈华山,这胜负可不好说啊!想押注的抓紧了,林修赔率一比一点二,石猛一比一点五!”
看台上,前排一个络腮胡大汉拍着桌子喊道:
“我押石猛!黑石城的汉子可不会输!”
旁边一个青衣书生模样的人摇摇头:
“林修的剑法更巧,我觉得他胜算大,我押林修五十下品灵石。”
古昀董凑近栏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得目不转睛:
“那麟游赫黑石城的短斧招式好沉,每一击都带着劲风,夙岚云水城的长剑好像有点扛不住。”
灵意郡主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微微点头:
“石猛的灵力更浑厚些,林修胜在速度,但久战怕是要吃亏。”
古芸萩目光落在两人灵力流转的轨迹上,脸上带着平静,轻声道:
“林修的剑招里藏着变招,他在等石猛力竭的瞬间。”
话音刚落,场内的林修忽然变招。
他眼神一凛,长剑陡然后撤,避开石猛势大力沉的一斧。
随即手腕翻转,剑尖斜挑,直指石猛肋下。
石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反应不及,被剑尖扫中衣袍,虽未受伤,却已露出破绽。
“好!”
看台上爆发出喝彩,刚才押林修的青衣书生兴奋地站起来。
“我就说林修能行!”
石猛怒吼一声,双斧横扫,脸上满是怒意,却被林修灵巧避开。
几个回合后,石猛呼吸渐粗,额头渗出汗水,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林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抓住机会,长剑直刺,剑尖停在石猛咽喉前寸许,脸上带着一丝淡然。
“夙岚云水城林修胜!”
主持者高声宣布。
“押林修的朋友,拿着票据去兑奖了!”
古昀董眼睛一亮,脸上满是兴奋:
“姐,你说中了!”
古芸萩浅笑,脸上带着温和:
“不过是看出些门道罢了。”
她转头对身后的内侍低语几句,内侍点头离去,片刻后回来,手里拿着几张押注票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