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午后，潮湿的排练室。玻璃窗蒙着水汽，木地板泛着潮气）
林砚之：（足尖踮起，木地板吱呀作响，对着镜子调整姿势）
张姐：（斜倚在镜旁，保温杯冒着热气）砚之，这里的转体要再快半拍！（眉头微蹙）下周就要录样片了，你这状态怎么跟泡了水的棉花似的？
林砚之：（落地时膝盖微屈，汗珠滑进领口，目光不离镜中自己）知道了张姐。（重新摆好起始姿势）
（排练室门被推开，带进股潮湿的风）
前台小姑娘：（探进半个脑袋）砚之姐，有位姓周的先生找你，说是……市歌舞团的。
林砚之：（足尖在地板上打滑，忙扶住把杆，脸色骤白）
张姐：（放下保温杯，眉毛拧成疙瘩）市歌的？三年前挖你的那个周团长？
林砚之：（声音发飘）不是……是周明宇。
（空气凝固，张姐拿起谱子翻页，纸页摩擦声格外清晰）
（更衣室，斑驳墙面上有水渍）
林砚之：（手指发抖，拉链卡在第三颗扣眼，拽了两次没拉动）
（回忆画面：三年前梅雨季，排练厅门口）
周明宇：（白衬衫淋透，皮鞋沾泥，语气冰冷）为什么非要走？我们的《雨祭》下个月就要上国家大剧院了，你现在退出，对得起整个舞团吗？
林砚之：（攥着背包带，指节泛白）明宇，我跳不了了。每次站在台上，我总觉得……
周明宇：（逼近一步，雨水滴在她手背）觉得什么？觉得愧对林老师？可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跳完这支舞！
（更衣室门被敲响）
林砚之：（刚拉上拉链，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扯出笑容）请进。
周明宇：（站在门口，提黑色公文包，比三年前清瘦，鬓角有白霜，目光落在她脚踝疤痕上）好久不见，砚之。
林砚之：（往旁边挪了挪，避开视线）找我有事？
周明宇：（从公文包拿出乐谱递过去）市歌要复排《雨祭》。张老师……也就是你母亲的原稿，我们找到了完整的版本。想请你回来担任首席舞者。
林砚之：（指尖碰到乐谱猛地缩回，如被烫到）我已经不跳舞了。这里的孩子们还等着我带课。
周明宇：（声音带急切）你知道《雨祭》对张老师意味着什么。当年她就是为了完善最后一段独舞，才在暴雨天去山里采风，出了意外。现在我们有了完整的乐谱，你不想……
林砚之：（打断他，声音先高后低）不想。我妈从来没逼过我做任何事，你们也别逼我。
周明宇：（沉默片刻，将乐谱放椅子上）下周三下午三点，排练厅见。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等你。
（周明宇转身离开，公文包碰门框，发出闷响）
（更衣室门合上，林砚之蹲下身捂住脸，肩膀颤抖却无声音）
（窗外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
（回忆画面：三年前暴雨夜，林砚之从舞台摔下，先看到周明宇惊慌的脸，再是观众惊呼，最后一片漆黑）
（手机震动，林砚之看短信）
林砚之：（抹了把脸，起身将乐谱塞进衣柜最底层，压在旧练功服下，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
孩子们：（正在压腿，见她进来齐声喊道）砚之姐！
林砚之：（走到把杆前拍手）都精神点。我们来练《雨中曲》的片段，注意脚下的节奏，像踩在积水里一样，既要轻盈，又要有力量。
（音乐响起，雨势变大，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汇成水流）
林砚之：（看着镜中孩子们跃动身影，喃喃自语）跳舞的时候，要把自己当成雨里的风，既能跟着雨的节奏旋转，又能带着雨的力量飞翔。（母亲的话在耳边回响）
（目光扫过窗外，见周明宇站在雨里，撑黑伞望着排练室，肩膀被雨打湿却浑然不觉）
林砚之：（迅速收回目光，对着孩子们喊）注意转体的角度！膝盖再抬高些！（声音发飘，似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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