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顺着林夜的脖子往上爬，停在耳根处不动了。
他没抬手去碰，也没皱眉。
只是站在原地，盯着那座没有名字的灯塔。
风从东边吹来，带着一股铁锈和焦木混在一起的味道。
整座浮空城安静得不像话，连推进器的声音都压低了。
索隆就在这时走了过来。
三把刀都在鞘里，但刀柄微微晃动，像是里面有东西要冲出来。
“你感觉到了？”林夜问。
“嗯。”索隆站到他旁边，抬头看天，“东南方向，有点熟。”
林夜点头。
他也感觉到了。左手腕上的银线不是乱动，它在回应什么。
远处钟楼突然响了一声。
不是铃声，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像是有人站在顶上敲了下栏杆。
两人同时转头。
钟楼高处站着一个人影。
黑袍，面罩，左眼的位置空着一块。
带土。
“你们以为……结束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传得很远，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空气里。
林夜立刻调出系统界面。
【启动往生裁决协议】
【锁定目标坐标】
红色光点跳了出来，可下一秒就散成七块，分别落在地宫七个角落。
带土站在原地没动，抬起手，掌心朝下。
七块写轮眼碎片从他手里掉出去，划出弧线，砸向地面。
轰——！
第一块落地就炸开，火浪卷起半边城墙。
第二块撞上符文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锁链当场崩断两根。
第三块、第四块接连坠落，地宫边缘开始塌陷，裂缝迅速蔓延。
索隆拔刀半寸，被林夜拦住。
“假的。”林夜盯着系统面板，“能量读数为零，这些碎片没有实质。”
话刚说完，第七块碎片落地，爆出来的烟尘却凝在半空，组成一个扭曲的笑脸。
带土站在钟楼上冷笑。
“你们修好了城，点亮了塔，封住了门——可门后的东西，真的被关死了吗？”
林夜不答。
他手指在界面上滑动，切换到灵压监测模式。
全城范围的波动图显示，爆炸区域的能量正在快速消退，根本不像真实攻击该有的残留。
“他在拖时间。”林夜低声说。
“不是拖。”索隆摇头，“是在引。”
林夜猛地看向他。
索隆闭上眼，三把刀同时震颤，刀鞘发出嗡鸣。
几秒后他睁开眼：“东南方那股气息，变强了。有人在用写轮眼当信标，把别的东西拉进来。”
系统提示跳出：【检测到时空扰动，来源不明】
【波动轨迹无法锁定】
【建议启动全域防御】
林夜直接否决。
“开启核心区防护就行，别让系统封锁通讯。”
他知道一旦全面戒严，各势力之间的联络会延迟至少三十秒。
现在每一秒都可能错过线索。
带土的身影开始变淡。
但他没走，而是抬起右手，指向东南虚空。
“真正的棋子……才刚刚落子。”
话音落下，他人就化成黑雾，消散在钟楼顶端。
爆炸停了。
火势被自动喷淋装置压制，只剩几缕黑烟往上飘。
可没人放松。
林夜站在原地，左手银线还在轻轻抽动，频率和索隆的刀共鸣一致。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又抬头望向东南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
云层平静，光线正常，连风都弱了下来。
但银线不会骗人。
它在拉他，想让他往那边走。
“你说的那股气息，”林夜问索隆，“像谁？”
索隆沉默了几秒。
“像我。”他说，“但不是现在的我。是……走错路的我。”
林夜懂了。
那种感觉，就像照镜子时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可能存在的版本。
他抬手点燃一支镇魂香，插进脚边的裂缝里。
青烟升起，顺着倒塌的符文锁链往上爬，把断裂处暂时黏住。
灯塔的光闪了一下，很快恢复稳定。
信仰力还在运转，但波动幅度加大了，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的陀螺。
系统继续报错：【时空扰动未解除】
【检测到多重夹缝空间重叠信号】
【警告等级：三级】
林夜没再看屏幕。
他转身走向主控台，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
“接通联盟频道，所有单位进入二级戒备。”
“鬼杀队负责内城巡逻，咒术高专接管空中警戒，草帽团准备应急撤离路线。”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主动出击，也不准关闭通讯。”
指令发完，他回头看了眼索隆。
“你留在这里，刀别收。”
索隆点头。
三把刀已经全部出鞘一寸，刀刃泛着淡淡的血光。
林夜走到浮空城边缘，扶着栏杆往下看。
下面是虚无的空间裂隙，原本是一片死寂的灰雾，现在却有细小的光点在闪，像是星星在眨。
银线突然一紧，把他往前拽了半步。
他没挣脱。
反而探出身子，盯着那片闪烁的虚空。
东南方向的光点多了起来。
排列方式不像自然现象，倒像是某种信号。
“他们想让我们看见。”林夜低声说。
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索隆走了过来。
“要不要切一刀试试？”他问，“砍出个口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林夜摇头。
“现在动手等于帮他们打通通道。他们在等我们反应过激。”
他伸手摸了下腰间的香炉。
里面的镇魂香还剩七支，都是不同世界的配方混制的。
一支能稳住鬼杀队的怨灵，一支能压制咒术界的漏网咒灵，一支甚至能在海贼世界引来海王类护航。
但现在都不能用。
用了就是中计。
银线又动了。
这次不是抽，是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强烈的存在。
林夜眯起眼。
在那一片闪烁的光点中间，出现了一个黑点。
很小，几乎看不见，但它不动，周围的光都在绕着它转。
“那是入口。”他说。
“不是自然形成的。”索隆也看到了，“是被人撑开的，靠的是……记忆？”
林夜没回答。
他想起了带土最后的话。
*真正的棋子……才刚刚落子。*
这不是袭击，是通知。
他们在告诉他，还有人在外面，在别的夹缝里，在没被净化的时间里。
他拿起对讲器。
“通知五条悟，让他盯住高专地下的封印井。”
“告诉卡卡西，写轮眼的数据全部加密，不准任何人调阅。”
“还有……让火之国边境的忍者提高巡逻频率，特别是夜里十点到三点。”
放下对讲器，他看向索隆。
“你觉得他们会从哪里进来？”
索隆盯着那片虚空，眉头皱得很紧。
“不是进来。”他说，“是有人已经在里面了。”
林夜心头一沉。
他猛地想起雏田给他的那张符纸。
查克拉光点一闪一闪的，像是活着的东西。
可那张符纸已经被他放进保险柜了。
就在主控室下面的储物间里。
他正要开口，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内部信号异常】
【来源：B区储物单元】
【信号特征：与写轮眼碎片高度相似】
林夜立刻冲向楼梯口。
索隆跟在他后面，三把刀全部出鞘。
他们跑过长廊时，银线突然绷直，像一根拉满的弓弦。
林夜的手臂被扯得一偏，差点撞上墙。
他咬牙往前冲。
储物间的门就在前方，门缝里透出一点红光。
索隆抢先一步踹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个保险柜敞开着，镇魂符不见了。
地上留着一道痕迹，像是有人用手指划出来的符号。
林夜认得那个图案。
是神威空间的入口纹路。
他蹲下来，伸手碰了下那道痕。
指尖传来一阵低温，像是摸到了结冰的刀。
索隆站在门口，刀尖指着地面。
“他们拿符纸当钥匙了。”
林夜站起来，脸色很冷。
“不止是钥匙。”
“是信标。他们用我的人，打开了门。”
他握紧香炉，转身往外走。
“通知所有人，封锁所有传送点。”
“特别是通往木叶的方向。”
索隆快步跟上。
“接下来怎么办？”
林夜停下脚步。
银线还在跳，频率越来越快。
他看向东南方的虚空。
那个黑点变大了。
“等。”他说。
“等他们把棋子放进来。”
他抬起手，点燃最后一支镇魂香。
火光亮起的瞬间，整座浮空城的防御阵列开始充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