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的震感还在掌心跳动，林夜没有松手。
那缕金烟升到半空后突然拐弯，直指密室方向，紧接着地面又是一震。
这一次不是来自地下，而是整个往生殿在共鸣。
墙上的符文开始发烫，晶枝微微颤动，像是被什么力量唤醒。
他收回手，从系统袋里取出一张新符纸，贴在香炉边缘。
符纸刚碰上去就自燃，化作一道光纹渗入炉身。系统面板闪了一下：【时空锚点稳定性下降至41%，倒计时启动】。
七十二小时。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
不是云遮住了太阳，是月亮出来了——本不该在这个时辰出现的月亮。
银白色的圆月悬在天际，而它的旁边，另一轮黑月缓缓浮现，边缘不规则。
两轮月亮并列悬挂，天地间的光线变得诡异，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系统警报直接炸响：【检测到全域异常——双月同天现象确认，终焉·虚无魔神降临倒计时正式开启，剩余时间：71小时59分】。
红色提示框覆盖所有世界频道，强制弹出在每个绑定者的视野中。
林夜抬头看了眼天，转身走向祭坛中央。
他拿出三根镇魂香，插进香炉四角的凹槽里，点燃。
青烟升起，形成一个环形屏障，将主厅笼罩其中。
这是最基础的预警阵，一旦有敌意接近，香会变黑冒火。
然后他掏出通讯符，一个个激活。
“鬼杀队，收到请回应。”
“木叶村卡卡西，接通。”
“草帽团路飞，现在能来就来。”
“咒术高专五条悟——你要是再装没信号，我把你上次偷拿镇魂香的事发全网。”
符纸一张张亮起，回应陆续传来。有人沉默，有人骂街，也有人直接关掉链接。但没关系，只要他们看到了消息就行。
屋顶瓦片轻响。
一个人影跳下来，穿着白色外套，戴着墨镜，手里还拿着一包仙贝。
五条悟嚼着零食，站在庭院中央，笑了一声：“哟，殡葬师，这次又是什么奇葩任务？”
林夜没看他，手指还在调试最后一张符纸。
“老师，这次是宇宙级客户。”
五条悟挑眉，“哦？比上次那个哭着要投胎的海军中将还大？”
话音未落，天空裂开一道光痕。
第二轮黑月彻底成型，光芒洒下，地面石板泛起波纹般的反光。
远处传来钟声、警报声、人群奔跑的脚步声。世界乱了。
五条悟收起笑容，把仙贝塞进兜里，双手插进衣袋：“行吧，看在这顿零食的份上，我来了。”
林夜终于抬起头。
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句话，会决定很多人是否留下。
他走到香炉前，伸手握住往生钟的撞锤。
青铜钟体刻满古老文字，是用七种不同世界的语言写成的安魂词，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敲下。
铛——
钟声响起的瞬间，所有通讯符同时亮起白光。
那些断开连接的、犹豫观望的、假装没听见的，全部被强行拉入共享频道，不只是声音，连画面都同步了。
佩恩的身影浮现在石碑上，六具身体站成一圈。
卡卡西站在木叶训练场，手里握着苦无。
路飞坐在船头，帽子压得很低。
还有更多人，来自不同世界，不同阵营，此刻全都听到了这一声钟响。
林夜放下撞锤，站在香炉前，面对所有人。
“我不是来求你们打仗的。”
全场安静。
“我是来办葬礼的。”
有人冷笑。有人皱眉。更多的人没有反应，只是盯着他看。
“给‘终焉’办葬礼。”他说，“它还没出生，我们就得准备好棺椁、香火、送行曲。这不是战斗动员，是殡仪流程。”
五条悟靠在柱子上，低声笑了下：“你真是疯了。”
林夜没理他。
他知道这话听起来荒唐，可他知道真相——往生殿不是避难所，是坟场。
他们一直在埋葬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怨念、执念、毁灭欲……现在，他们要埋的，是一个即将诞生的神。
一个以虚无为名，吞噬一切的怪物。
他正要继续说，钟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道人影从钟体内浮现，全身裹在黑袍中，左脸戴着半边面具，带土。
他的影像扭曲不定，声音沙哑：“葬礼？为你们自己吗？”
众人一震。
五条悟立刻站直，手已摸向咒具，卡卡西瞬间开启写轮眼，佩恩六道齐动，结印准备。整个广场进入战备状态。
林夜却没动。
他看着钟面上的影像，语气平静：“那我们就先送你下葬。”
带土冷笑，影像开始扩散，化作无数猩红的眼睛扫视全场。
每一只眼睛都在转动，释放出强烈的压迫感，那是精神层面的攻击，试图干扰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智。
林夜迅速抽出一张镇魂符，拍在钟体上。符纸燃烧，金光一闪，影像崩解。
钟面恢复平静。
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刚才那一瞬，时间仿佛停滞了。
那种窒息感，不像人类能承受的东西。
五条悟摘下墨镜，眼神锐利：“你说的终焉……就是这玩意？”
林夜点头：“它快来了。七十二小时后，它会找到这个世界作为降生点。”
“为什么是这里？”卡卡西问。
“因为这里有往生殿。”林夜说，“它是锚点，也是门。”
没人再说话。
他们明白了。
这个一直被当成奇怪殡仪馆的地方，其实是防线的核心。
而林夜，不是主持人，是守门人。
天空中的双月静静对峙，黑月的边缘似乎又扩大了一圈。
空气中传来细微的撕裂声，林夜拿起最后一张符纸，贴在自己胸口。
这是应急联络符，一旦他失去意识，所有存档数据会自动上传至系统云端。
然后他看向屋顶。
“五条悟。”
“嗯？”
“你刚才说收费很贵？”
五条悟笑了：“没错，打神这种活，至少十箱仙贝起步。”
“行。”林夜说，“打赢了，我给你开个往生堂VIP终身卡，附赠免费投胎一次。”
五条悟耸肩：“成交。”
这时，石碑上的投影开始增多。
更多的领袖抵达传送阵外围，正在等待许可进入。鬼杀队当主现身，身后跟着两名柱。
海军中将隔着海域发来讯号，甚至连一些从未露面的隐世强者也开始响应召集。
林夜站在香炉前，看着名单一个个亮起。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来帮忙的。他们是来赌命的。
但他必须让他们相信——这一场葬礼，能赢。
他再次举起撞锤。
第二声钟响传出。
这一次，不只是穿透空间，而是直接打入每个人的意识深处。
有些人的耳朵流血了。有些人跪倒在地。但没人退出。
钟声落下，林夜开口：
“接下来七十二小时，我要做三件事。”
“第一，重构往生殿核心。”
“第二，集齐七大罪源。”
“第三——”
他停顿一秒。
“把那个还没出生的神，提前烧成灰。”
话音刚落，天空中的黑月突然抖动了一下。
一道裂缝，在月面中央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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