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把雏田轻轻放在长椅上，娜美立刻蹲下来检查她的呼吸。他没多看，转身走向主厅中央。
地上的阵法还亮着微光，但已经不稳定了。
他知道不能等，必须先把地方加固，否则下一个敌人来的时候，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从香炉里抠出最后一点黑色粉末，那是之前从无惨身上抽出来的贪婪罪源残渣。
指尖沾着灰，他在地面画了个圈，把粉末倒进去。系统界面弹了出来，蓝光一闪。
【检测到高纯度怨念结晶，是否启动往生殿全面升级程序？】
“是。”他说。
嗡——
整座殡葬馆开始震动。墙缝里冒出青烟，地板裂开细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顶上来。林夜站在原地没动，手指按在阵眼上，等着下一步提示。
三道光柱从天而降，落在大厅不同位置。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个穿灰袍的老头，手上戴着铁手套，袖口全是烧焦的痕迹。他拎着一个破旧的熔炉碎片，往地上一放，抬头看了林夜一眼。
“鬼杀队派来的。”声音沙哑，“听说你要用鬼骨做梁？”
第二个是独眼老头，拄着一根木杖，腰间挂着十几个小瓶子。他进来后直接走到角落，掏出一根细线绑在柱子上，拉紧，又松开，试了三次。
“千代大人的徒弟。”他说，“查克拉机关交给我。”
第三个最吵，穿着花衬衫，嘴里叼着钉子，手里抱着一堆图纸。他一进门就吹了声口哨：“这地方能改造成跨世界中转站？算我一个！”
林夜看着他们三个：“你们能合作？”
锻刀师冷笑：“谁怕谁？”
傀儡师摇头：“别让我动手。”
船匠拍拍胸脯：“弗兰奇不在，我就是技术担当！”
林夜抽出五张镇魂符，往空中一甩。符纸悬停不动，金边发亮。“再吵一句，我就让你们三个一起进焚化炉试试温度。”
没人说话了。
他收手：“好，开工。”
锻刀师先动。他把熔炉架在阵法边缘，倒入鬼之骨灰，点火。火焰是暗红色的，烧起来没有热气，反而让人觉得冷。他用铁钳夹起一根金属条，在火里翻了几下，扔给船匠。
“承重柱，接住。”
船匠接过，看了一眼：“这材质不行，太脆。”
“加你的钢。”锻刀师说，“我只要它抗怨念。”
船匠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闪着银光的板子，焊上去。两样材料刚接触就发出刺耳声，冒黑烟。他皱眉：“能量不兼容。”
林夜走过去，点燃一支镇魂香，插在两人中间。香火飘出一道细线，缠在金属条上。红焰和银光同时安静下来，慢慢融合成一种新的颜色——深灰带金纹。
“行了。”他说，“以后所有材料都过香火，统一频率。”
三人互看一眼，继续干。
接下来十二个时辰没人休息。屋顶被掀开，新的结构一层层往上叠。
第一层成型时，出现了轻微塌陷，查克拉线断了两根。傀儡师骂了一句，重新编织，这次把线埋进墙体内部，像血管一样分布。
第七层升到一半，机械轨道卡住。船匠爬上去检查，发现是驱动核心吸进了怨气，零件锈住了。他拆开外壳，灌进一管特制药水，拍了三下，轨道“咔”地一声滑开。
第十二层封顶时，天还没亮。琉璃瓦铺完最后一片，整座楼突然晃了一下，然后稳住。十二重楼阁悬浮在空中，每层都亮着不同的灯，有的红，有的蓝，有的根本看不出颜色。
地下部分同时进行。地表裂开一个大口子，十八层地宫向下延伸。
锻刀师负责最底层，用鬼骨混合岩浆浇筑基座。傀儡师在中间设防，每一层都藏了至少五个陷阱机关，触发条件各不相同。
船匠负责运输系统，在墙壁里装了磁力滑轨，以后人和货都能自动升降。
林夜一直守在阵眼旁。他不断往里面加香灰，调整能量流速。系统提示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建筑结构同步率78%……85%……92%……】
【防御系统激活，自动警戒模式上线】
【跨世界能量接口完成绑定】
终于，一声清脆的铃响传遍整个空间。
【万界往生殿升级完成，获得空间折叠能力】
林夜松了口气，靠在墙上。他感觉全身都在疼，尤其是右腿，刚才那场战斗留下的伤还没好。但他没时间管这些。
“你们可以回去了。”他对三人说。
锻刀师收起工具，留下一把小锤在桌上。“有事再叫。”
傀儡师递出一枚银针：“扎在阵眼上，能防一次致命攻击。”
船匠把一张图纸拍在墙上：“下次扩建找我，B级技师也能当主力！”
说完，三人各自离开。
大厅一下子空了。林夜站在中央，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布局。这里还是殡葬馆，但已经不一样了。空气里多了种说不清的东西，像是空间本身被拉伸过。
他试着调出系统菜单，找到新功能。
【空间折叠：可将指定区域短暂折叠至异维度，实现放逐、封锁或延迟效果。当前冷却时间三分钟，每次持续五秒。】
他想了想，把门口那杆渡魂幡取下来，放在门前的地砖上。设定触发条件：敌意单位接近即启动。
刚设完，系统提示：【指令录入成功】
他退后几步，等着测试。
几秒钟后，一只乌鸦从窗外飞过。靠近大门时，空间突然扭曲，乌鸦像是撞进了一层看不见的膜，瞬间消失。下一秒，它出现在三十米外的树梢上，扑腾着飞走了。
“有用。”他说。
正要收手，脚下传来一丝震动。不是来自地面，而是更深的地方。他闭眼，顺着查克拉感应往下探。
一层，两层，直到第十八层底部。
那里本来应该是实心岩层，但现在有一面墙，他从未见过。石面光滑，上面浮现出一朵图案——红底黑边，像云，又像火焰。
晓组织的标志。
他睁开眼，快步走向地宫入口。楼梯还在施工状态，有些台阶没装扶手。他一步步走下去，越往下，空气越沉。
到达底层时，那面墙就在眼前。红云静静贴在石面上，没有光，也没有温度，但它存在。而且不是画上去的，是长出来的，像是从石头里自己冒出来的。
他伸手碰了一下。
指尖传来轻微的麻，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再看，图案边缘微微发亮，但只是一瞬。
系统没有任何提醒。
他收回手，站直身体。周围很安静，只有通风口吹出的一点风声。他知道这个地方不该有这种标记。这不是意外，也不是残留。
有人把它放在这里。
或者，它自己来的。
他站在墙前没动。刚才的疲惫感又回来了，但他不敢放松。这个标记出现得太准了，正好在他升级完成的时候。
是不是意味着，有人一直在看？
他回头看向楼梯口。灯光照下来，影子拉得很长。
他抬起手，再次打开系统界面，想找一下最近的监控记录。页面刚加载出来，地宫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石头摩擦的声音。
他猛地转头看向那面墙。
红云图案的位置变了。原本在正中央，现在偏左了一寸。而且比刚才更清晰了些，边缘的黑线像是浸了水的墨迹，正在慢慢扩散。
他快步走过去，掌心贴上墙面。
这一次，麻感更强了。皮肤像是被无数细针扎了一下。他没撤手，反而用力压下去。
三秒后，图案闪了一下。
不是发光，是动了一下。像呼吸。
他立刻后退，拉开距离。
系统仍然沉默。
他站在原地，盯着那朵红云。它不再变化，恢复了静止状态。但刚才那一瞬的活动，不可能是错觉。
他摸出一张镇魂符，贴在墙上。符纸刚碰到石头，就自燃了，烧成灰落下来。
无效。
他又试了渡魂灯，灯光照过去，影子照常投在地上，但红云本身没有反应。
像是完全不受规则影响。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腿上的伤开始发酸，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快十分钟。
他终于开口。
“你能听见？”
墙没回答。
他往前一步，声音低了些。
“你是谁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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