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根烧红的铁丝从皮肤一直刺进骨头里。叶小川闷哼一声，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甲在石板上划出几道白痕。
“你脸色好难看！”白甜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紧张了起来。
“没事。”他深吸了口气，抬眼看向对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评委虚影，嘴角却扬起一丝笑，“就是有点想吐——谁家未来的自己长这样啊？秃得反光也就算了，西装配人字拖？你是来面试还是去夜市摆摊？”
那虚影纹丝不动，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你逃不掉的。这场试炼，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哦？”叶小川歪了歪头，眼神亮得像猫，“那你猜我现在在想啥？”
“你在想怎么作弊。”
“错啦。”他咧嘴一笑，猛地站直身子，把辣条包装袋往地上一摔，“既然考试不讲武德，那我也就不装了。”
白甜甜愣住：“啊？你要干啥？”
喵怪尾巴一炸：“该不会要反向教学吧？”
“对！”叶小川弯腰从包里摸出半瓶绿色胶水，晃了晃，“还记得上次街舞退敌留下的猫薄荷胶吗？兄弟们，现在它升级了——叫‘监考克星’！”
他熟练地拧开盖子，把胶水涂在小圆镜背面，嘴里还嘀咕着：“这玩意儿黏得比前任还死，打个喷嚏都甩不掉。”
白甜甜压低声音问：“可他们只是投影……能管用吗？”
“正因为他们是虚的，才最好办。”叶小川眯起眼睛，盯着评委的位置，“能量体靠规则维持存在，只要让他们破防，系统就得认输。”
他举起镜子，斜斜对着头顶流淌的星光：“同学们注意！接下来演示第一步——如何用最低成本干扰监考视线。”
喵怪翻了个白眼：“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师了？”
“当然。”叶小川一本正经，“课程名称：《社会性死亡实战技巧》，学分：无限羞耻值。”
话音刚落，他手腕轻轻一抖，镜面反射的星光精准打在评委脸上。
对方果然本能地抬手遮光。
就是现在！
叶小川手臂一扬，粘满胶水的镜子“啪”地贴上了评委假发边缘。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秒。
然后，那撮象征权威的灰白假发，开始缓缓滑动……
“等等。”评委声音突然发紧，“你做了什么？”
“没做啥呀。”叶小川往后退两步，双手插兜，一脸无辜，“我只是帮你发型升级了一下。”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根断裂的青铜旗杆：“看见没？当监考老师的假发飞走时——”
话还没说完，那缕假发已经彻底脱离头皮，在猫薄荷胶的牵引下，慢悠悠飘向旗杆顶端。
风一吹，假发卡在尖端，晃晃悠悠，像个被挂上去的破气球。
全场寂静。
另一位评委猛地起身想去抓，结果能量体一抖，整条胳膊直接消散。
“荒谬！”第三个评委怒吼，声音瞬间失真，像信号不好的语音通话，“立刻启动净化程序！”
“晚了。”叶小川拍拍手，笑出了声，“考场秩序一旦崩坏，规则自动失效。这可是你们自己写的条例。”
他转头冲白甜甜眨了眨眼：“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摆烂天花板——不是我不考，是考场先扛不住了。”
白甜甜咬着唇憋笑，眼睛亮晶晶的，像刚拆完红包的小财迷。
喵怪蹲在石柱边，爪子捧着块掉落的能量晶核咔咔啃着，尾巴尖快乐地左右摇晃。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冰冷的女声：
“检测到考场秩序完全失控，监考组集体失能。”
三人同时屏住呼吸。
“根据《非常规试炼应急条例》第7条，本次考核判定为——全体通过。”
刹那间，悬浮的试卷哗啦卷成一团，嗖地钻进地缝。三位评委虚影接连炸成光点，连句遗言都没留下。
叶小川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地上：“总算不用答题了，再问下去我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白甜甜挨着他坐下，轻声说：“你刚才……真的好帅。”
“那是。”他得意地扬眉，“全公司改方案的时候都没我这一刻清醒。”
她忽然凑近，在他脸颊轻轻亲了一下，又迅速缩回去：“奖励。”
叶小川整个人僵住，耳朵尖慢慢变红。
喵怪抬头瞥了一眼，嫌弃道：“啧，公共场合撒狗粮，建议扣分。”
“你懂啥。”叶小川摸了摸脸，嘴硬，“这叫战术安抚，稳定队友情绪。”
白甜甜笑嘻嘻地伸手：“那再来一下，算加班补贴。”
“想得美。”他往后缩了缩，顺手捡起那面“作案”镜子，“不过……这镜子挺争气啊，下次直播可以卖同款，标题就叫‘照哪儿哪儿社死神器’。”
“你还好意思搞带货？”白甜甜戳他额头，“差点把自己答进精神病院。”
“哎，说到精神病院。”他忽然想起什么，翻过镜子背面，指着残留的胶痕，“这猫薄荷胶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白甜甜凑近一看，瞳孔微缩：“它……在动？”
镜背上的绿色胶水正缓缓蠕动，像活物一样顺着金属边缘爬行，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喵怪蹦过来嗅了嗅，毛都炸了：“卧槽！这不是我上次留的战利品！我的猫薄荷哪有这么绿？”
叶小川盯着那团诡异的绿液，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试炼场自己生成的？”
“不可能。”白甜甜摇头，“这里的一切都是规则的具象化，不会凭空创造物质。”
“可它现在就在爬。”喵怪用爪子拨了颗碎石砸过去。
石头刚碰上胶水，“滋”地冒起白烟，当场融化成黑水。
三人齐刷刷后退半步。
“强酸？”叶小川皱眉，“还是生化武器？”
白甜甜紧紧抓着他袖子：“它……朝你来了！”
只见那团胶水顺着镜面流下，滴落地面后竟像蜗牛似的，朝着叶小川的方向缓慢移动，一路腐蚀出淡淡的焦味。
“我招你惹你了？”叶小川举着镜子后退，“我只是拿你粘了个假发而已！”
“它目标是你。”白甜甜声音发颤，“从你掌心印记发烫开始，它就在盯着你。”
叶小川低头看向右手——那个“丫”字形的印记仍在隐隐发热，仿佛在回应地上的绿液。
“所以这是……某种识别机制？”
“或者惩罚程序。”喵怪跳上高处，“赶紧踩灭它！”
“不行！”白甜甜拦住他，“贸然破坏可能会触发更高级的反制。”
绿液继续前进，速度不快，却坚定不移，像一条黏糊糊的小蛇，悄无声息地逼近叶小川脚边。
他盯着那玩意儿，忽然笑了：“行吧，既然你想玩，那咱们加点料。”
他伸手进辣条包，掏出最后一包加辣款，撕开包装，红油淋漓地倒在胶水前方。
绿液碰到辣条油，猛地一顿。
紧接着，表面剧烈冒泡，像是被烫到一样疯狂收缩。
“有用！”喵怪瞪大眼。
叶小川趁机一脚把镜子踢进角落：“看见没？地球美食才是终极外挂。”
白甜甜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
话音未落，地上的绿液突然“啪”地炸开，化作一片雾气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一行扭曲的文字：
“考生编号007，欢迎回家。”
叶小川浑身一僵。
那行字一闪而逝，如同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因为掌心的印记，此刻烫得像要烧穿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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