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这音乐也太耳熟了吧？
叶小川脚刚落地，耳朵就嗡了一下：“哎哟我去，这不是《极乐净土》的前奏吗？谁在虚空中放歌啊？”
话音还没落，他就“扑通”一声歪进了碎石堆里，黄鸭睡衣蹭得全是灰，活像个风干三天的烤鸭。白甜甜紧跟着翻了个身，轻盈地站定，发带飘了半秒才落下。喵怪最惨，直接脸朝地摔了个狗啃泥，爪子还死死抓着那半根辣条不撒手。
“咳咳……”喵怪吐出一口灰，“主人，咱追个侦察机，怎么追进蹦迪现场来了？”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墙，没有天花板，连地平线都看不见。头顶是流动的紫黑色星河，脚下是一块块漂浮的青石板，像是有人把工地废料扔进了宇宙搅拌机。正中间，一张巨大的卷子悬在半空，泛着幽幽蓝光，上面的字像小蝌蚪一样乱游。
【检测到远古智慧试炼场】
【通行规则：全对通行，错一罚百】
系统的声音冷冰冰的，跟冰箱里的可乐似的。
叶小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啥意思？答不完不让走？”
白甜甜盯着那张卷子，指尖微微发颤：“主人……这些字，是‘记忆回廊’的禁文。答错一道题，就会抹掉一段人生。”
“啊？”叶小川瞪大眼，“那我要是答错‘1+1=几’，明天是不是就不记得自己叫叶小川了？”
喵怪一巴掌拍在地上：“那我不就忘了麻辣烫有多香了吗？不行不行！我宁愿回去跟机械兽打架！”
它尾巴一甩，火星溅到地上一块石板上，灰尘被点燃，露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刻字：
宁死不考，胜者为囚。
叶小川咧嘴一笑：“好家伙，这哪是考试，这是精神酷刑吧？”
他抬头看天，裂缝早没了，连风都没一丝。想退？门都没有。
“行吧。”他拍拍裤子站起来，“既然逃不了，那就——开卷整活！”
他伸手就要从包里掏辣条去砸试卷试试水，手腕却被轻轻拉住。
白甜甜摇头：“别冲动，能量波动会触发陷阱。”
“那你说咋办？”叶小川挠头，“我又不是学霸，高考数学37分，还是蒙的。”
白甜甜抿嘴笑了笑：“可你……总能用最离谱的方式过关。”
“这话我爱听。”叶小川嘿嘿一笑，眯起眼睛盯着那张卷子，“来吧，让我看看出题人有多奇葩。”
话音刚落，第一道题缓缓浮现：
监考老师打瞌睡时，怎样神不知鬼不觉拿走答案？
A. 用羽毛搔脚
B. 制造幻音 distraction（系统自动翻译：干扰）
C. 假装肚子疼引起混乱
D. 直接冲上去抢
E. 其他高阶操作
下面还闪了行小字：请选择最符合“社会性死亡+精准执行”双重标准的操作。
叶小川差点笑出声：“这题出的，比我前任老板写周报还离谱。”
他忽然一顿，眼神亮了：“等等……社会性死亡？”
低头一看，掌心那个歪歪扭扭的“丫”字印记还在微微发烫。
上一章系统奖励的“情绪冲击波”突然在脑海闪过。
“我懂了！”他咧嘴一笑，“羞耻感才是通行证！”
他迅速从包里摸出随身小镜子，仰头对着试卷上方的虚空一照——
一道冷光反射过去，精准打在某个看不见的点上。
“阿嚏——！”
一声苍老的喷嚏炸响，空气中浮现出一个闭目盘坐的老者虚影，白胡子乱颤，假发都被气流掀飞了一角。
叶小川早有准备，写好“答案”的纸团“嗖”地弹出，稳稳贴在试卷背面。
【第一题判定：通过】
【评分：社会性死亡指数98%，执行精度S级】
【奖励：情绪冲击波×2】
“成了！”叶小川一拍大腿，“什么叫专业偷卷选手？这就叫战术级社死！”
喵怪看得直晃脑袋：“主人，你这操作比我在火锅店偷毛肚还熟练。”
白甜甜忍不住笑：“你以前真这么干过？”
“那可不。”叶小川得意洋洋，“大学替室友代考，我就用这招拿了他桌洞里的小抄。他还以为是风吹的。”
正说着，遗迹突然轻轻震动起来。
墙壁位置浮现出三段画面：
左边，叶小川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第108版方案，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捏着半包空辣条，眼睛布满血丝。
右边，白甜甜跪在一片废墟中，洛丽塔裙破了个角，面前站着个背影冷漠的男人，转身离去时丢下一句：“你太弱了。”
角落里，喵怪被一只巨型汤勺追着满灶台跑，嘴里还叼着半片毛肚，身后火焰腾腾升起。
系统提示：【试炼将逐层挖掘执念，建议保持清醒。】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叶小川看着自己的画面，喉咙动了动。
那段时间，他每天改图到凌晨三点，甲方说“再调整一下”，他就得重做一整套。有次发烧39度，还得爬起来改LOGO阴影。
他猛地撕开一包辣条，红油“啪”地溅在脸上。
“谁还记得我直播说要减肥？”他大声嚷嚷，“结果当晚吃了三桶泡面加五个煎饺！最后还舔了碗！”
白甜甜一愣，随即笑出声：“我还因为听到‘毛肚’两个字，在秘境当众变身，把一群小朋友吓哭了。有个小孩当场喊妈妈，说我长得像妖怪。”
喵怪跳起来：“我更惨！上次在厨房放了个屁，火星子引燃了油锅，整个后厨炸了！老板追着我打了三条街！”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起劲。
奇怪的是，那些记忆画面开始模糊、扭曲，最后“啪”地碎成点点亮光。
叶小川抹了把脸上的油：“原来这地方怕的不是答案，是怕我们不敢面对自己的糗事。”
白甜甜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所以……只要不怕丢脸，就能过关？”
“差不多。”叶小川咧嘴一笑，“毕竟咱俩可是能用辣条雨打赢机甲的人，啥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话音刚落，试卷开始缓缓翻页。
第二题轮廓逐渐显现，字迹由模糊转清晰——
如果你发现，这场考试的出题人，正是未来的你自己，你会怎么做？
选项还没出来，但叶小川已经感觉掌心的印记烫得不像话。
他盯着那行字，心跳慢了半拍。
未来的我？
他忽然想起昨晚做的梦——一个穿西装、拖鞋、戴秃头假发的男人站在远处，对他笑了笑，然后消失在数据流里。
“主人？”白甜甜察觉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叶小川没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辣条油的手。
火光一闪。
喵怪刚才爪子一滑，火星点燃了角落一张飘落的草稿纸。
火焰中，隐约映出一行小字：
考生编号007，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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