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州,清雍国皇都“雍京城”。
上官璟瑄四人化名“景瑄”、“煜瑄”、“明玥”、“谨妍”,以游学士子的身份入住城东书院。
雍京城繁华不输凤鸣城,街道车水马龙,商铺林立。但细心观察,会发现街巷间多了不少巡逻官兵,气氛略显紧张。
“寻灵佩有反应,但很微弱。”慕容明玥(弈凰国公主)低声道,“似乎在皇宫方向。”
云谨妍(嘉翎国公主)蹙眉:“清雍国太子尹皓宸娶了中大陆圣灵族白玉儿,两国联姻后国力大增。若碎片在皇宫,恐怕不好取。”
“先设法打探消息。”上官璟瑄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母亲东华晴雪,自从嫁入辰星国后,便与中大陆圣灵族的白玉儿保持着贸易往来。而白玉儿正是嫁入清雍国的贵人。倘若能借助这层多年维系的关系,或许我们可以找到接近皇室的契机。”他的语气仿佛拨开了迷雾,将隐藏的路径缓缓展露出来。
四人分头行动。上官煜瑄和慕容明玥去市集打探民间传闻,上官璟瑄和云谨妍则前往清雍国商会,试图联系皇室。
商会内,掌柜听闻“景瑄公子”来自辰星国上官家,态度恭敬:“原来是上官家的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上官璟瑄取出一枚辰星国令牌:“我想拜见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掌柜面露难色:“公子来得不巧。三日前,太子殿下突发急病,昏迷不醒。如今皇宫戒严,御医束手无策,连太子妃白玉儿姑娘都急得病倒了。”
“急病?”上官璟瑄心中一动,“可否描述症状?”
“据说太子浑身发冷,面色青紫,呼吸微弱但脉搏正常。更诡异的是,他眉心有一道黑气时隐时现。”掌柜压低声音,“民间传言,太子是中了邪术!”
邪术?上官璟瑄与云谨妍对视一眼。
“掌柜,我们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忙。”云谨妍道,“可否引荐我们入宫?”
“这……”掌柜犹豫,“皇宫如今由二皇子尹皓宇把持,他下令严禁外人探视太子。除非有陛下手谕……”
正说着,门外传来喧哗声。
一队官兵冲进商会:“奉二皇子令,全城搜查可疑人物!所有人,出示身份文牒!”
为首将领目光锐利地扫过上官璟瑄二人:“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
掌柜连忙解释:“将军,这二位是辰星国上官家的公子小姐,来此经商。”
“辰星国?”将领冷笑,“近日有多起细作案,皆伪装成商旅。带走审讯!”
官兵围了上来。
上官璟瑄面色不变,暗中传音给云谨妍:“勿反抗,静观其变。”
两人被押往城防营。路上,上官璟瑄注意到,街道两侧的商铺有不少关门歇业,行人神色惶惶。
“清雍国恐怕出大事了。”他心中暗忖。
城防营地牢。
上官煜瑄和慕容明玥也被抓了进来,四人关在一处。
“你们怎么也……”上官璟瑄讶异。
“我们在市集打听太子病情,被官兵盯上了。”上官煜瑄苦笑,“二皇子似乎很忌讳有人谈论此事。”
慕容明玥低声道:“我打听到,太子病倒后,二皇子迅速接管朝政,将太子一系的官员或贬或囚。如今朝堂已是二皇子天下。”
“夺嫡?”云谨妍皱眉,“但太子昏迷不醒,二皇子已是实际掌权者,何必如此急切?”
“除非……”上官璟瑄眼中闪过寒光,“太子昏迷,根本就是二皇子所为!”
正说着,牢门打开,一个华服青年走了进来。
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但眼神阴鸷,正是二皇子尹皓宇。
“辰星国上官家……”尹皓宇打量着四人,“本王记得,上官家与太子妃母族圣灵族有旧。你们此番前来,是为太子治病,还是……另有图谋?”
上官璟瑄从容行礼:“殿下明鉴,我们确是听闻太子病重,特来探望。上官家与圣灵族确有交情,但绝无干涉贵国内政之意。”
“探望?”尹皓宇嗤笑,“带着两个公主来探望?慕容明玥,弈凰国三公主;云谨妍,嘉翎国长公主。好大的阵仗!”
他忽然逼近,压低声音:“你们是为了‘那东西’来的吧?”
四人心中一震。
尹皓宇继续道:“不必否认。三日前,太子昏迷那夜,皇宫宝库的‘镇国玺’不翼而飞。而你们,恰在此时出现。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镇国玺?又是玉玺?
上官璟瑄心思急转:“殿下是说,我们盗走了镇国玺?”
“难道不是?”尹皓宇冷笑,“镇国玺乃开国至宝,蕴含国运龙气。你们这些修仙之人,最是觊觎此等宝物。”
“殿下误会了。”慕容明玥开口,“我们若真盗了宝物,早已远走高飞,何必留在城中?”
尹皓宇沉默片刻,忽然道:“若你们能证明清白,本王可以放你们走,甚至……让你们见太子一面。”
“如何证明?”
“帮本王找到真正的盗贼。”尹皓宇眼中闪过厉色,“三日内,找到镇国玺下落。否则,就以细作论处!”
离开城防营,四人回到客栈。
“尹皓宇在利用我们。”上官煜瑄分析,“他怀疑盗贼与太子昏迷有关,但自己查不到,所以借我们之手。”
云谨妍点头:“而且他提到‘那东西’,似乎知道镇国玺非同寻常。或许……他也知道星盘碎片的存在。”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找到碎片。”上官璟瑄道,“明玥,谨妍,你们擅长追踪术,能否找到镇国玺的气息?”
慕容明玥取出一面铜镜:“这是‘溯光镜’,可追溯三日内的灵气残留。但需要原物气息。”
“去皇宫附近。”上官璟瑄决定。
夜深人静时,四人潜入皇宫外围。
慕容明玥施法,溯光镜映出淡淡光晕,指向皇宫西北角——冷宫方向。
“冷宫?”云谨妍讶异,“那里荒废多年,怎会……”
“去看看。”
冷宫破败不堪,蛛网密布。但溯光镜的光晕直指最深处的枯井。
井口被石板封住,但边缘有新鲜撬动痕迹。
“下面有东西。”上官煜瑄推开石板,率先跃下。
井底别有洞天。一条暗道通向地下密室,密室中堆满金银珠宝,中央石台上,赫然摆放着清雍国镇国玺!
但玉玺旁,还躺着一个人——太子尹皓宸!
“太子!”云谨妍上前探查,“还活着,但魂魄被封印了。”
上官璟瑄检查玉玺,果然,外壳剥落后露出星盘碎片。
第四块碎片,到手。
但就在这时,密室入口传来冷笑声。
“果然找到了。”
尹皓宇带着大批侍卫涌入,将四人团团围住。
“二皇子,你这是何意?”上官璟瑄沉声道。
“何意?”尹皓宇狞笑,“多谢你们帮我找到玉玺和太子。现在,把玉玺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是你陷害太子?”慕容明玥怒道。
“陷害?不,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尹皓宇眼中闪过疯狂,“我才是长子!只因为母妃出身低微,就要让位于他?凭什么!父皇昏庸,我就自己争取!”
他指着玉玺:“这镇国玺蕴含龙气,得之可得天下!我本想偷偷取走,谁知被太子发现。只好让他‘病’一阵子。等我将玉玺炼化,登基为帝,再放他出来,封个闲王,也算仁至义尽。”
“你疯了。”上官煜瑄摇头,“以邪术篡位,国运必衰。清雍国会毁在你手里。”
“闭嘴!”尹皓宇怒吼,“杀了他们!”
侍卫一拥而上。
四人背靠背应战。这些侍卫都是精锐,且配合默契,一时间战得难解难分。
更麻烦的是,尹皓宇本人修为不弱,竟有元婴期实力。他手持一柄黑色长剑,剑法诡异狠辣,专攻要害。
“不能久战!”上官璟瑄喝道,“璟瑄、明玥,你们带太子先走!谨妍,随我断后!”
“想走?”尹皓宇冷笑,“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他咬破手指,在剑身一抹:“血祭·万魂缚!”
长剑化作无数黑色锁链,铺天盖地罩下!
锁链有禁锢神魂之效,四人动作顿时迟缓。
危急关头,上官璟瑄怀中的星盘碎片突然飞出!
碎片光芒大盛,与玉玺碎片产生共鸣。两碎片融合,爆发出璀璨金光!
金光所至,黑色锁链如雪消融。尹皓宇遭到反噬,吐血倒飞。
“不……不可能!”他惊恐地看着融合后的碎片,“这是……上古神器?!”
上官璟瑄趁机一剑刺穿他丹田,废其修为。
侍卫见主子被擒,纷纷投降。
“清理现场,救醒太子。”上官璟瑄吩咐。
云谨妍为太子解除封印,尹皓宸缓缓苏醒。
了解事情经过后,尹皓宸叹息:“多谢诸位相救。二弟他……终究走上了歧路。”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慕容明玥问。
“废去修为,终身囚禁。”尹皓宸神色黯然,“他毕竟是我兄弟。”
他看向碎片:“此物……”
“此物关乎六界安危,我们必须带走。”上官璟瑄郑重道,“但清雍国失去镇国玺,国运恐有影响。我可请辰星国相助,以其他宝物镇国。”
尹皓宸点头:“如此甚好。另外,我会彻查朝中二弟党羽,肃清朝纲。”
离开清雍国,四人心情复杂。
权力之争,兄弟阋墙……人间悲剧,从未停止。
而他们手中的碎片,已融合成半个圆盘。
距离集齐六块,只剩两步。
但前方的路,似乎越发艰险。
豫华州,青冥国边境“迷雾森林”。
墨谨礽四人化名“谨礽”、“谨言”、“谨羲”、“琬琰”,以探险者的身份进入森林。
迷雾森林名副其实,终年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十丈。更诡异的是,林中无法使用神识探查,只能凭肉眼和直觉前行。
“寻灵佩有反应,但方向飘忽不定。”墨谨言(墨昭熙次子)捧着玉佩,“好像……碎片在快速移动?”
凤琬琰(昭玥长子)闭目感应:“不止移动,还在分裂?不,是幻象!碎片被幻术遮掩了!”
“幻术?”墨谨礽皱眉,“能干扰寻灵佩的幻术,非同小可。”
墨谨羲(墨昭熙三子)取出一枚罗盘:“这是‘破妄罗盘’,可破虚妄。但需要时间定位。”
四人小心翼翼深入森林。
越往深处,雾气越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更可怕的是,雾气中传来阵阵低语,似有无数人在耳边窃窃私语,扰乱心神。
“守住灵台!”墨谨礽喝道,“这是‘迷魂雾’,能侵蚀神识!”
凤琬琰凤凰真火展开,驱散部分雾气。但雾气无穷无尽,真火消耗极大。
行至森林中央,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古庙。庙门敞开,内里漆黑一片,仿佛巨兽之口。
“碎片在庙里。”墨谨言肯定道。
“小心。”墨谨礽打头阵,踏入古庙。
庙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仿佛自成天地。四周墙壁刻满古老壁画,描绘着祭祀场景——无数人跪拜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影手中托着一个圆盘。
“那是……六界星盘?”凤琬琰惊讶。
壁画最后一幅,圆盘破碎,碎片四散。那个模糊身影仰天长啸,化作黑气消散。
“这庙供奉的是谁?”墨谨言疑惑。
“恐怕不是供奉,是镇压。”墨谨羲指着地面,“你们看,地面有封印阵图,但已经破损了。”
果然,地面刻着复杂阵纹,但多处断裂,失去效力。
庙宇深处,一个石台上,星盘碎片静静悬浮。但碎片周围,环绕着淡淡黑气。
“那是……怨气?”凤琬琰皱眉,“碎片被污染了。”
“我来净化。”墨谨礽上前,双手结印,“墨家秘法·净世光!”
白光笼罩碎片,黑气剧烈翻腾,竟化作一个模糊人影!
“何人……打扰吾之沉眠……”人影发出沙哑声音。
“你是何人?”墨谨礽警惕道。
“吾乃……星盘守护者……亦是被囚禁者……”人影逐渐清晰,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万年前,吾为守护星盘,与域外邪魔同归于尽。残魂依附碎片,沉眠至今……”
“守护者?”墨谨言疑惑,“那你为何怨气缠身?”
老者苦笑:“因为吾……失败了。星盘破碎,邪魔未灭。吾之残魂被怨念侵蚀,渐成邪灵。这些年,吾竭力压制,但近日有外力干扰,怨念即将失控……”
“外力?”凤琬琰心中一动,“可是逆月盟?”
“逆月盟……是了,他们自称逆月……”老者眼中闪过红光,“他们在寻找碎片,想用碎片能量接引‘虚无吞噬者’……吾不能让他们得逞……但吾快撑不住了……”
他看向四人:“孩子们……帮吾解脱……净化碎片……绝不能让碎片落入逆月盟之手……”
话音未落,老者身影剧烈扭曲,黑气暴涨!
“不好!怨念失控了!”墨谨礽急退。
黑气化作狰狞鬼面,扑向四人!
“结阵!”墨谨言、墨谨羲同时出手,墨家剑阵展开,困住鬼面。
凤琬琰凤凰真火全力输出,焚烧怨气。
墨谨礽则冲向碎片,试图强行收取。
但碎片被怨气牢牢包裹,无法靠近。
“这样不行!”墨谨礽咬牙,“谨言、谨羲,用‘双星镇魂’!琬琰,用真火护住我们!”
墨谨言、墨谨羲对视一眼,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
“以血为引,以魂为誓——双星镇魂,封!”
两道血光化作锁链,缠住鬼面。鬼面发出凄厉惨叫,挣扎减弱。
凤琬琰真火化作护罩,护住二人。
墨谨礽趁机冲到碎片前,双手按上:“前辈,得罪了!”
净世光全力输出,灌入碎片!
碎片剧烈震颤,黑气与白光激烈对抗。老者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谢谢……孩子们……星盘……交给你们了……”
最后一丝黑气消散,碎片恢复纯净。
第五块碎片,到手。
但四人消耗极大,几乎虚脱。
“快离开这里。”墨谨礽收起碎片,“刚才的动静,恐怕会引来逆月盟。”
果然,刚出古庙,森林中便传来破空声。
十几个黑袍人从天而降,为首的是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
“交出碎片。”女子声音冰冷,“可留全尸。”
“逆月盟?”墨谨礽冷笑,“想要碎片,自己来拿!”
“找死。”女子挥手,“杀!”
黑袍人一拥而上。
这些黑袍人修为极高,最低也是元婴期,更有三个化神期!而且配合默契,阵法精妙,四人顿时陷入苦战。
“不能硬拼!”凤琬琰传音,“往南撤,那里有空间波动,或许能利用!”
四人边战边退,向南突围。
黑袍人紧追不舍。
来到森林南端,眼前出现一道空间裂缝——正是碎片能量外泄造成的临时裂缝!
“跳进去!”墨谨礽当机立断。
四人跃入裂缝,黑袍人也跟着跳入。
空间通道中,乱流肆虐。众人被冲得七零八落,最终跌落在一片陌生之地。
墨谨礽挣扎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荒废古城。城中建筑风格古老,不似六界任何一地。
“这里是……上古遗迹?”他心中暗惊。
其他三人也陆续汇合,但黑袍人不见了踪影。
“他们被冲到别处了。”墨谨言松了口气,“但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谨羲探查四周:“空间结构不稳定,似乎是某个破碎的小世界。而且……有很强的禁制。”
凤琬琰忽然指向城中最高处:“你们看,那里有光。”
众人望去,只见一座高塔顶端,散发着微弱星光。
“是碎片感应!”墨谨礽怀中的寻灵佩剧烈发热,“不止一块……是最后一块碎片!”
“最后一块?”三人惊喜。
但墨谨礽面色凝重:“小心。最后一块碎片在此,逆月盟必然也知道。这恐怕是个陷阱。”
“就算是陷阱,也要闯。”墨谨言坚定道,“集齐六块碎片,才能重铸星盘,彻底封印虚无吞噬者。”
“没错。”凤琬琰点头,“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退缩。”
四人向高塔进发。
古城中危机四伏。到处是残破的机关陷阱,还有游荡的古代战魂。四人小心翼翼,一路厮杀,终于来到高塔下。
塔门紧闭,门上刻着古老文字。
墨谨羲辨认:“‘星塔禁地,非天命者不得入内。入者需经三考:心、智、力。’”
“三考?”墨谨言皱眉,“怎么考?”
话音未落,塔门缓缓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欲得星盘,先证己心。第一考:问心。”
场景变幻,四人发现自己身处不同幻境。
墨谨礽的幻境中,他看到了十年前那场大战——泽安(白胤祈)、飞扬(白翔霖)、宇文旸、安好(白暮云)四人燃烧本源,封印虚无吞噬者。
“泽安……”他喃喃道。
幻境中,泽安(白胤祈)的身影浮现:“谨礽哥哥,你害怕吗?”
“我……”墨谨礽握紧拳头,“我怕。我怕像你们一样,付出生命。我怕辜负你们的期望。”
“但你还是来了。”泽安(白胤祈)微笑,“恐惧不可耻,可贵的是明知恐惧,依然前行。谨礽,记住,守护不是牺牲,而是选择。选择为所爱之人,为所护之界,挺身而出。”
幻境消散,墨谨礽眼中多了坚定。
第二考:问智。
塔内出现无数古籍、阵法、谜题。四人需在限定时间内解答。
这对墨家子弟来说不算难事。墨谨言、墨谨羲自幼博览群书,墨谨礽精通阵法,凤琬琰见识广博。四人合力,一一破解。
第三考:问力。
塔顶,一个金甲战将拦路:“击败吾,可得碎片。”
战将实力堪比真仙,四人苦战良久,终于险胜。
三考通过,塔顶祭坛上,最后一块碎片静静悬浮。
第六块碎片,到手。
但就在墨谨礽收取碎片的瞬间,异变突生!
整个古城剧烈震动,空间开始崩塌!
“不好!碎片是支撑这个小世界的核心!取走碎片,小世界要毁灭了!”墨谨羲骇然。
“快走!”凤琬琰展开凤凰真火,护住四人向出口冲去。
但出口处,银面女子带着黑袍人早已等候多时。
“交出碎片,可让你们离开。”女子冷冷道。
“休想!”墨谨礽咬牙,“就算同归于尽,也不会给你们!”
“那就死吧。”女子挥手,黑袍人结成杀阵。
小世界崩塌加速,空间裂缝四处蔓延。双方在毁灭边缘激战,每一刻都险象环生。
关键时刻,六块碎片突然自行飞出,在墨谨礽头顶汇聚!
完整星盘,重铸!
星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定住崩塌的空间,镇压一切邪气。
银面女子和黑袍人被光芒笼罩,发出惨叫,化作飞灰。
星盘缓缓落下,落入墨谨礽手中。
“成功了……”四人瘫坐在地,又哭又笑。
历经艰险,六块碎片终于集齐。
但重铸星盘只是开始。
如何使用星盘,彻底封印虚无吞噬者,才是真正的考验。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星盘重铸的波动,已经传遍六界。
某个黑暗深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终于……完整了……”
“等着吧,孩子们。游戏,才刚刚开始。”
青丘桃林,母树之巅。
六块星盘碎片汇聚而成的完整星盘悬浮半空,散发出柔和而威严的星光。这光芒穿透云层,跨越州界,整个六界的天地灵气都为之共振。
太晨宫中,东华帝君从入定中睁开双眼,紫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波澜。
“星盘……重铸了。”他低声自语,指尖轻抚腰间佩剑,“墨渊,你感应到了吗?”
几乎同时,昆仑虚剑冢内,墨渊上神从无尽剑意中苏醒。他望向青丘方向,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深藏的忧虑。
“是谨礽他们。”墨渊身侧,白玥(白凤九)轻声说道,她手中握着一枚微微发烫的同心佩——那是她与东华、墨渊三人血脉相连的感应,“孩子们成功了,但……”
“但重铸星盘只是开始。”东华帝君的身影出现在剑冢入口,一步踏出已至二人身侧,“星盘完整,必会引起‘那位’的注意。”
白玥(白凤九)脸色微白:“你是说……虚无吞噬者的本体?”
墨渊点头:“十年前我们封印的只是它的投影。其本体一直在域外虚空游荡,等待星盘重铸的时机。因为唯有完整的星盘,才能彻底打开六界壁垒——无论是封印,还是入侵。”
“我们必须立刻前往青丘。”东华帝君转身,太晨宫所有仙侍已整装待发,“召集六界所有强者,最终的决战,恐怕要提前了。”
与此同时,六界各处。
东瀛州承瀛国,燕元琛正处理政务,忽感怀中令牌发热——那是青丘特制的传讯符。
“星盘重铸,速归青丘。”简短的八个字,却让他心中一震。
西梧州清晏国,宁怀瑾放下手中的奏折,望向窗外骤然明亮的星空:“终于……到了这一天。”
北霁州冰原,沉睡的冰凰睁开双眼,振翅长鸣,惊醒了整个极北之地。
南宁州清雍国,尹皓宸站在观星台上,身后是刚刚痊愈的白玉儿:“玉儿,我们要回青丘了。”
“嗯。”白玉儿握紧他的手,“这一次,我们和大家一起面对。”
五大陆灵族、各州皇朝、妖族魔族……所有曾参与十年前那场大战的势力,都收到了青丘的召集令。
六界强者,再次向青丘汇聚。
而此时的青丘桃林,却是一片寂静。
墨谨礽四人带着完整星盘归来,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但短暂的喜悦后,所有人都意识到——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堂妹,星盘如何使用?”墨谨礽将星盘呈给安好(白暮云)。
安好(白暮云)接过星盘,指尖轻触,星盘立刻回应般亮起:“星盘是钥匙,也是锁。它既能彻底封印虚无吞噬者,也能为它打开六界之门。关键在于——谁来使用,如何使用。”
“我们该怎么做?”司徒瑞雪问道。她已从东瀛州归来,带回了第一块碎片。
安好(白暮云)看向母树旁那株已亭亭玉立的新桃树——那是她的重生之树,也是青丘的生命象征。
“需要三位修为通天的强者,分别执掌星盘的‘天、地、人’三才之位,引导其力量。”安好(白暮云)缓缓道,“而这个人选……”
“自然是东华、墨渊,还有……”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折颜上神不知何时已来到桃林,身后还跟着白真和狐帝白止、狐后凝裳。
“还有谁?”司徒瑞华追问。
折颜看向安好(白暮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还有你,暮云。不,安好。”
“我?”安好(白暮云)怔住。
“你是生命之种重生,体内蕴含青丘桃林的生命本源,又曾与星盘碎片共处百年。”折颜解释,“更重要的是,你是玥儿的嫡系孙女,继承了东华的星辰血脉和墨渊的剑意精髓。只有你,能同时沟通天、地、人三才之力。”
安好(白暮云)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好。”
“但我们还需要时间准备。”白真说道,“引导星盘之力不是儿戏,需要三位执掌者心意相通,修为共鸣。东华和墨渊那边没问题,但安好你刚重生不久,修为尚未完全恢复。”
“需要多久?”墨谨礽问。
“至少七日。”折颜估算,“这七日,需要有人护法,防止任何干扰。”
“我们来做护法!”司徒瑞雪、龙祁阳、夜云澈、上官璟瑄等六队队长齐声说道。
安好(白暮云)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眼中泛起泪光:“孩子们……”
“姨母,让我们承担吧。”司徒瑞雪坚定道,“十年前,是泽安叔叔他们守护了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守护六界了。”
白玥(白凤九)从空中落下,身后跟着东华帝君和墨渊。
“说得好。”东华帝君难得露出赞许之色,“六界的未来,终究要交到你们手中。但这一次,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会陪你们走最后一程。”
他看向安好(白暮云):“安好,随我们来。七日之内,你必须完全掌握星盘之力。”
安好(白暮云)点头,随三人离去。
桃林中,折颜开始布置护法大阵。
“此阵名为‘周天星辰护灵阵’,需三百六十人按照周天星辰方位镇守。”折颜看向众人,“除了你们这些小辈,还需要各家长辈相助。”
话音刚落,一道道身影降临桃林。
青丘白浅、夜华带着五个子女;五大陆灵族族长;各州皇朝帝王;甚至妖族魔族的首领……六界顶尖强者,几乎全数到场。
“十年前我们并肩作战,今日亦然。”夜华沉声道,“开始布阵吧。”
三百六十个阵眼迅速确定。年轻一辈与长辈穿插站位,确保每个方位都有足够实力镇守。
墨谨礽被安排在天枢位,与祖父墨渊曾经的弟子叠风同守;司徒瑞雪在天璇位,与水灵族族长蓝冰璃并肩;龙祁阳在天玑位,与父亲龙玄泽配合……
大阵布成,星光流转,将整个青丘笼罩其中。
七日,开始了。
第一日,风平浪静。
护法大阵平稳运转,三百六十位强者各司其职。桃林深处,东华、墨渊、安好三人的气息逐渐融合,星盘的光芒时隐时现。
第二日,异象初现。
青丘上空出现七彩霞光,霞光中隐约有龙凤虚影盘旋。这是星盘之力引动的天地异象,但也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
第三日,第一批袭击者到来。
不是逆月盟,也不是域外邪物,而是一群被星盘能量吸引的凶兽。这些凶兽灵智低下,但数量众多,疯狂冲击大阵。
“稳住阵脚!”折颜喝道,“不要离开阵眼,远程攻击!”
三百六十人同时出手,法术、剑气、箭矢如雨落下,将凶兽挡在阵外。战斗持续了三个时辰,凶兽尸积如山,但大阵毫发无损。
第四日,真正的敌人出现了。
空间撕裂,数百黑袍人从天而降,为首的是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
“逆月盟金面尊者。”白浅认出来者,“十年前那场大战,他侥幸逃脱,没想到还敢来。”
金面尊者冷笑:“交出星盘,可免一死。”
“做梦。”夜华斩钉截铁。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金面尊者挥手,“结‘万魂噬灵阵’!”
黑袍人迅速结阵,黑气冲天,化作无数怨魂扑向大阵。怨魂无形无质,能穿透物理防御,直攻神魂。
“净化!”蓝冰璃率先出手,水幕天华展开,净化怨气。
赤燎天火焰滔天,焚烧邪灵。
萧天擎金戈铁马,震碎魂体。
但怨魂无穷无尽,大阵开始出现波动。
“这样下去不行。”墨谨礽咬牙,“尊者,我去破阵!”
“不可!”叠风阻止,“你是阵眼,一旦离开,大阵会出现破绽!”
“那怎么办?”
就在这时,桃林深处传来琴音。
是安好(白暮云)的琴声!琴音清越,蕴含生命之力,所过之处怨魂消散,黑气退避。
“是姨母!”司徒瑞雪惊喜。
琴音持续了一刻钟,怨魂大阵崩溃,黑袍人遭到反噬,死伤过半。
金面尊者面色铁青:“撤退!”
第五日,更强大的敌人降临。
不是逆月盟,而是——域外虫族!
虚空撕裂,无数虫族涌出,为首的是一只山岳般的母虫。
“虫族母皇的分身!”白玥(白凤九)脸色大变,“它竟然已经能穿透封印了?”
母虫发出刺耳嘶鸣,虫潮如海啸般扑来。
这一次,护法大阵真正感受到了压力。虫族不怕死,前赴后继,用尸体堆砌,一点点逼近阵眼。
“顶住!”东华帝君的声音从桃林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坚持两日!”
众人咬牙苦撑。每一刻都有人受伤,但无人后退。治愈法术的光芒此起彼伏,伤者刚恢复就又投入战斗。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深夜,虫潮终于退去。但大阵外已堆满虫尸,血腥气冲天。
第六日,最后的考验来临。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而是纯粹的黑暗。黑暗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虚无吞噬者之眼!
仅仅是注视,就让人神魂战栗,修为稍弱者当场吐血昏迷。
“它……它来了!”有人颤抖道。
“不要看它的眼睛!”墨渊的声音如剑鸣般响起,“守住心神!”
但虚无吞噬者的力量远超想象。黑暗蔓延,所过之处生机断绝,连桃林母树都开始枯萎。
护法大阵剧烈震颤,多处出现裂痕。
“完了……”有人绝望。
就在此时,桃林深处爆发出璀璨星光!
七日之期,提前完成!
东华、墨渊、安好(白暮云)三人凌空而起,星盘在他们之间旋转,释放出照耀天地的光芒。
“以天为鉴,以地为凭,以人为引——”东华帝君声音响彻六界,“星盘重铸,封印永恒!”
墨渊剑指苍穹:“虚空吞噬者,今日便是你终结之日!”
安好(白暮云)双手托起星盘:“六界众生,助我一力!”
星盘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通天光柱,直射黑暗中的巨眼!
巨眼发出震天怒吼,黑暗如潮水般退去,但很快又反扑回来。光与暗在空中激烈对抗,整个青丘都在颤抖。
“它在拼命!”白玥(白凤九)惊呼,“小心反噬!”
果然,虚无吞噬者自知不敌,竟选择自爆分身!黑暗能量疯狂压缩,然后轰然炸开!
这一爆,足以毁灭半个青丘!
千钧一发之际,星盘突然脱离三人掌控,飞向爆炸中心。
“星盘……在自行护主?”墨渊讶异。
只见星盘展开,化作一面巨大的光盾,挡在青丘上空。黑暗爆炸撞上光盾,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光芒与黑暗同时消散。
星盘缓缓落下,重新分成六块碎片,光芒暗淡,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而虚无吞噬者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成……成功了?”有人不敢置信。
“暂时成功了。”东华帝君落地,面色苍白,“星盘耗尽了积累万年的力量,封印了虚无吞噬者。但只是封印,并非消灭。而且……”
他看向六块黯淡的碎片:“星盘短时间内无法再用了。”
墨渊接话:“这意味着,如果再有域外威胁,我们只能靠自己。”
桃林中一片寂静。
胜利的喜悦被现实的沉重取代。
安好(白暮云)捡起一块碎片,轻声道:“但至少,我们赢得了时间。十年,百年,甚至千年。足够新一代成长起来,足够六界变得更强大。”
她看向墨谨礽、司徒瑞雪等年轻一辈:“而你们,就是六界未来的希望。”
众人望向那些年轻的面孔,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是的,星盘会暗淡,但传承不会断绝。
守护之火,将一代代传递下去。
大战之后,青丘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
六界强者齐聚桃林,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但欢庆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宴席间隙,东华帝君将墨谨礽、司徒瑞雪、龙祁阳、夜云澈、上官璟瑄、墨谨羲六位队长召至太晨宫偏殿。
殿内除了东华、墨渊、白玥(白凤九),还有折颜、白真、白浅、夜华等长辈。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重要之事。”东华帝君开门见山,“你们六人,在寻找星盘碎片的过程中,表现出了超越年龄的勇气与智慧。更重要的是,你们都触发了血脉深处的传承。”
“血脉传承?”上官璟瑄不解。
墨渊解释道:“六界各族,尤其上古神族后裔,血脉中隐藏着先祖的力量。寻常修士终其一生也难觉醒,但你们在生死边缘,在守护六界的信念驱动下,意外触发了这份传承。”
白玥(白凤九)温柔地看着六个孩子:“现在,我们需要确定你们的传承方向,以便进行针对性培养。”
折颜取出六枚玉简:“将你们的血滴在玉简上,它会显示你们的传承属性。”
六人依言照做。
墨谨礽的玉简亮起黑白二色,相互交融:“这是……阴阳之道?”折颜惊讶,“墨家血脉竟隐藏着如此古老的传承。”
司徒瑞雪的玉简泛着水蓝色光芒,光芒中隐约有九尾狐虚影:“青丘狐族与司徒家人族血脉融合,产生了变异——‘圣心狐’,擅长净化与治愈。”
龙祁阳的玉简燃起金色火焰,火焰化作龙形:“金龙真火,龙族上古传承,可焚尽万物,亦可涅槃重生。”
夜云澈的玉简凝结冰晶,冰晶中倒映星辰:“夜华一脉的星辰之力与冰系天赋结合——‘冰河世纪’,掌控极寒与时空。”
上官璟瑄的玉简浮现山河社稷图:“人皇血脉觉醒,得‘社稷之重’,可调动一州一国之气运。”
墨谨羲的玉简则比较复杂,先是墨家剑意,后又浮现凤凰真火,最终化作剑与火交融的图腾:“墨家与凤凰血脉的融合——‘凤舞九天剑’,攻防一体,变化无穷。”
六人看着自己的传承,既惊喜又茫然。
“接下来三个月,你们将接受特训。”东华帝君道,“谨礽随我修阴阳之道;瑞雪随墨渊学剑意净化;祁阳随赤燎天炼金龙真火;云澈随夜华掌星辰冰河;璟瑄随人皇学社稷之术;谨羲随凤凰族长老习凤舞剑法。”
“三个月后,你们要前往‘试炼之地’,完成最后的考验。”墨渊补充,“通过者,将成为六界新一代的守护领袖。”
六人重重点头。
接下来的三个月,青丘进入了紧张的训练期。
墨谨礽每日清晨随东华帝君观日出日落,感悟阴阳交替;午后入剑冢,在万千剑意中锤炼本心。
司徒瑞雪在墨渊指导下,将净化之力融入剑法,创出“净世剑诀”,一剑出,邪祟尽散。
龙祁阳深入火山炼狱,在岩浆中修炼金龙真火,最终能化身金龙,焚天煮海。
夜云澈登临雪山之巅,夜观星象,日炼寒冰,终于掌握“冰河世纪”的雏形——一念之间,可冻结方圆十里。
上官璟瑄游历各州,体察民情,感悟社稷之重。他发现自己能与大地共鸣,调动地脉之力。
墨谨羲则往返于凤凰族地与墨家剑冢,将凤凰真火与墨家剑法完美融合,创出七十二式“凤舞九天剑”。
三个月转瞬即逝。
试炼之日,六人来到青丘禁地“幻梦渊”。
渊中迷雾弥漫,据说能映照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欲望。
“试炼很简单。”折颜指着渊口,“走进去,直面自己的心魔,然后走出来。时限,一日。”
“若走不出来呢?”龙祁阳问。
“那就永远留在幻梦中。”折颜神色严肃,“这是成为守护者必须经历的考验。连自己的心魔都无法战胜,如何守护六界?”
六人相视一眼,毅然踏入迷雾。
幻梦渊中,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不同。
墨谨礽看到了十年前那场大战,泽安四人在他眼前燃烧本源,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安好堂妹……飞扬堂弟……泽安表弟……旸儿表弟……”他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你救不了他们。”心魔化作泽安(白胤祈)的模样,“你太弱了,永远只能看着重要的人离去。”
“不……”墨谨礽握紧拳头,“我救不了过去,但可以守护未来!”
他站起身,眼中燃起黑白火焰:“阴阳轮转,生死有序。逝者已矣,生者前行。这,就是我的道!”
心魔消散。
司徒瑞雪看到的是青丘覆灭的景象。桃林枯萎,亲人殒命,六界化为焦土。
“这就是你守护的世界?”心魔冷笑,“值得吗?”
“值得。”司徒瑞雪擦去眼泪,“因为还有希望,还有未来。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会放弃。”
净世剑出鞘,斩破幻象。
龙祁阳面对的是永无止境的战斗。敌人一波接一波,他筋疲力尽,但无法停止。
“累了吗?放弃吧。”心魔低语,“何必背负这么多?”
“因为……”龙祁阳化作金龙,真火焚天,“这是我的选择!我的责任!我的荣耀!”
夜云澈陷入时间循环,一次次经历最痛苦的回忆,无法逃脱。
“时间是最残酷的牢笼。”心魔叹息。
“但也是最好的老师。”夜云澈冰封一切,包括时间,“我学会了珍惜,学会了守护,学会了……放下。”
上官璟瑄看到社稷崩塌,百姓流离,而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
“人力有时而穷。”心魔说。
“但人心无穷。”上官璟瑄调动地脉,重铸山河,“一人之力虽微,但众生同心,可改天换地!”
墨谨羲的幻境最特别——他看到了两个自己。一个选择守护,背负责任,艰难前行;一个选择逍遥,无拘无束,浪迹天涯。
“选哪个?”两个自己同时问。
墨谨羲沉默良久,拔剑:“我全都要。”
剑光分化,同时指向两个自己:“守护不代表放弃自我,逍遥不代表逃避责任。我的道,是守护我想守护的,同时活成我想活的模样!”
幻境破碎。
一日后,六人陆续走出幻梦渊。
虽然疲惫,但眼神更加坚定,气息更加沉稳。
“恭喜。”折颜欣慰道,“你们通过了最终考验。”
东华、墨渊、白玥(白凤九)等长辈都在渊外等候。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六界新一代的‘守护七星’。”东华帝君郑重宣布,“谨礽为天枢,瑞雪为天璇,祁阳为天玑,云澈为天权,璟瑄为玉衡,谨羲为开阳。还有一个位置……”
他看向桃林方向:“是留给‘瑶光’的。那个人,将在未来出现,补全七星,开启新的时代。”
六人单膝跪地:“必不负所托!”
星光洒落,照亮了年轻的面庞。
传承,在这一刻真正完成。
三年后。
六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暗中的守护从未停止。
守护七星各自镇守一方:墨谨礽驻守昆仑虚,司徒瑞雪留守青丘,龙祁阳巡视西梧州,夜云澈镇守北霁州,上官璟瑄掌管南宁州,墨谨羲游走五大陆。
而新一代的孩子们,也渐渐长大。
司徒瑞华、司徒瑞祈、司徒瑞祥三姐弟,宇文璟轩、宇文璟睿兄弟,蓝沁薇、萧子铭、黄峻峰等年轻一辈,组成了新的“星火军”,在六界各处历练,处理各种事件。
这一日,青丘桃林迎来了难得的聚会。
安好(白暮云)的重生之树已花开满枝,与母树交相辉映。树下,众人围坐,品茶论道。
“转眼三年了。”司徒瑞雪感慨,“有时候还会梦到当年寻找碎片的日子。”
“是啊。”龙祁阳笑道,“那时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险都敢闯。”
夜云澈安静地煮茶,忽然道:“最近域外空间又有波动。”
众人神色一肃。
“不是虚无吞噬者。”上官璟瑄补充,“是新的气息,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墨谨礽沉吟:“六界之外,果然还有我们未知的存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墨谨羲擦拭着佩剑,“只要我们在,六界就在。”
正说着,远处传来欢笑声。
是星火军的年轻一辈回来了。他们刚从云梁州解决了一起妖兽暴动事件,风尘仆仆但意气风发。
“大姐!祁阳叔叔!”司徒瑞祥跑在最前面,已经十七岁的他挺拔如松,颇有当年白翔霖(飞扬)的风采。
“慢点跑。”司徒瑞雪笑着递过茶杯,“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司徒瑞祥得意道,“我和沁薇姐配合,一个困阵一个水攻,把那头作乱的冰蛟制得服服帖帖!”
蓝沁薇跟上来,温柔笑道:“是瑞祥进步快,已经能独立布置复合阵法了。”
宇文挽风、宇文挽阳兄弟也走过来行礼。三年历练,他们都沉稳了许多。
“很好。”墨谨礽点头,“看来你们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还差得远呢。”司徒瑞华谦虚道,“跟大姐和叔叔们比,我们还有太多要学。”
安好(白暮云)从桃林深处走来,手中提着一篮新摘的桃子:“都别站着了,来尝尝今年的仙桃。”
众人围坐分桃,其乐融融。
忽然,东华帝君和墨渊的身影出现在桃林。
“祖父,爷爷。”安好(白暮云)迎上去。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看向众人:“刚收到消息,东瀛州、西梧州、北霁州交界处,出现了一个新的秘境。”
“秘境?”司徒瑞雪好奇,“是上古遗迹吗?”
“不。”墨渊神色凝重,“是全新的秘境,从未在古籍中记载。而且秘境入口有强大的空间禁制,连我都无法强行进入。”
“更奇怪的是,”东华帝君补充,“秘境只允许骨龄不超过三十岁的修士进入。”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针对年轻一代的秘境?”上官璟瑄思索。
“很有可能。”墨渊道,“我们商议后决定,派星火军前往探查。但此行危险未知,去与不去,由你们自己决定。”
星火军的年轻人们眼睛一亮。
“我们去!”司徒瑞祥第一个举手。
“我也去。”蓝沁薇柔声但坚定。
宇文挽风、宇文挽阳、萧子铭、黄峻峰等人纷纷表态。
墨谨礽六人相视一笑。
“既然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支持。”墨谨礽代表说道,“但我们会暗中跟随,确保安全。”
东华帝君点头:“三日后出发。这期间,做好准备。”
众人散去后,安好(白暮云)独自留在桃树下。
她抚摸着星盘碎片——三年前耗尽力量后,碎片一直黯淡无光,但近日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
“新的秘境……会是契机吗?”她轻声自语。
三日后,星火军整装待发。
除了司徒瑞祥三姐弟、宇文兄弟、蓝沁薇等人,还有各大家族新一批的年轻精英,共三十六人。
东华帝君开启传送阵,目标直指三州交界。
临行前,安好(白暮云)将一枚桃枝递给司徒瑞祥:“遇到危险,折断它,我会立刻感应到。”
“谢谢小姨。”司徒瑞祥郑重收好。
墨谨礽六人则化身普通修士,混在队伍中,暗中保护。
传送光芒亮起,三十六人的身影消失。
新的征程,开始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秘境深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入口。
那双眼睛的主人轻声呢喃:
“终于……等到了……”
“这一次,不会让你们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