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动作都精准、高效、充满目的性。但动物们不在乎——它们只知道，莱安回来了，在触摸它们，在照顾它们。
这就够了。
当莱安准备离开时，动物们依依不舍地跟着他，一直送到园区门口。大白甚至试图用嘴叼住他的衣角，被莱安平静地看了一眼，才委屈地松口。
“明天我会再来。”莱安说。
动物们似乎听懂了。它们停下脚步，目送他离开。月光下，白色的狼、黑色的豹、巨大的象、金色的雕……组成一幅奇异又温馨的画面。
莱安回到走廊，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五条悟通常醒来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该回去了……”
––
莱安的影分身重新用替身术，乖乖的躺在五条悟温暖的怀里，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呼吸平稳，银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舒适。五条悟从背后环抱着他，下巴搁在他发顶，眼睛闭着，睫毛在月光下投出长长的阴影。
但那双苍蓝的眼瞳，其实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怀里的人体温正常，心跳规律，咒力波动平稳——一切都和真正的莱安一模一样。五条悟的“六眼”能看穿绝大多数术式伪装，可莱安的影分身术基于因果之力编织，构成原理早已超越传统忍术的范畴，即便是他也需要专注扫描才能察觉细微差异。
而他此刻，装作“看不见”。
因为房间的纸门外，另一道气息正安静地伫立。
夏油杰背靠着廊柱，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他没有刻意隐藏，只是收敛了所有咒力波动，像一尊融入夜色的石像。紫灰色的眼睛透过纸门的缝隙，注视着室内相拥的两人，也注视着那个“莱安”身上几乎无法察觉的、忍术留下的微弱痕迹。
(他走了。)
夏油杰在心里无声地说。
(用分身替代本体，独自去面对危险。)
(和以前一样……总想一个人扛下所有。)
几小时前
五条悟和夏油杰商量轮流暗中看着莱安，夏油杰答应了
他想起莱安在厨房时，无意识摩挲左手腕上共生之环的小动作。想起晚餐后莱安说“去准备材料”时，因果瞳深处一闪而过的眼神。想起更早之前，在樱花树海，莱安凭空编织出那些光影迷彩斗篷时，指尖流转的、近乎法则层面的力量。
那孩子在进化。以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速度。
而今晚，显然是进化到了新的阶段——影分身之术能够骗过五条悟的六眼(至少是表面上)，说明莱安对身体与咒力的控制精度又跃升了一个维度。但夏油杰能感觉到，这具分身的“完成度”还有细微的不协调，像是新获得的能力还未完全驯服。
(他需要训练。)
(但不能在这里，不能在悟眼皮底下。)
夏油杰的目光转向庭院深处。那里，本邸的地下区域，有着五条家数百年积累的秘密训练场。莱安小时候常在那里玩耍，悟会陪他做最简单的咒力控制练习。
现在，那孩子大概正在那里，熟悉这具正在发生某种质变的身体。
夏油杰悄无声息地离开廊下，身影融入庭院更深的黑暗中。他没有去地下训练场——他知道莱安不希望被发现。但他有别的办法。
十分钟后，本邸西侧的女仆居所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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