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一颗。每天只有一颗。
而这里……有1037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攒的？从他第一次吞下咒灵球的那天？从莱安刚学会控制因果之力的那天？从他笑着说“杰哥哥好厉害”的那天？
罐子在掌心沉甸甸的，重得像他这几年来背负的所有罪孽。
“……莱安。”夏油杰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这些……你一直都……”
“封印情感前最后执行的指令之一：完成糖果储备。”莱安平静地回答，“逻辑推演显示，夏油杰复活后仍需继续使用咒灵操术。该物品可提升行动效率。”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就像在陈述“水能解渴”一样简单的事实。
可夏油杰捧着那罐糖果，低下头，肩膀开始难以抑制地颤抖。菜菜子和美美子捂住嘴，泪水滚落下来。连角落里的花御都别开了视线。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许久，他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墨镜。
“行了。”他的声音有些闷，“先把正事办完吧。杰，你刚复活，咒力应该还不稳定。莱安，接下来什么计划？”
莱安转向夏油杰：“我需要你的咒灵操术。第三方威胁具备高维特性，常规咒术效果有限。咒灵作为本土负面能量聚合体，对异质入侵可能产生特攻效果。你需在三个月内，整合所有可用咒灵，建立防御序列。”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眼底的动摇已被坚定取代：“我明白了。但是莱安，在此之前——”他看向五条悟，“我们需要谈谈。你、我、硝子，还有莱安。把该说清楚的事，都说清楚。”
五条悟挑了挑眉，最终点头：“可以。不过地点我定。”
“可以。”
莱安看着达成协议的两人，因果瞳中流光微转。
“谈话建议延后。当前优先级：转移夏油杰至安全区域，进行咒力适应性训练。外部监测显示，有十七个不明咒力反应正在向此坐标靠近，预计接触时间：24分钟。”
黎明的第一缕灰白尚未撕裂夜幕，地下室的空气却已被无形的压力绷紧。莱安带来的预警像冰水浇进油锅，瞬间激起连锁反应。
“十七个不明反应，二十分钟……”夏油杰低声重复，紫灰色的眼眸扫过角落里残存的诅咒师和花御，“菜菜子，美美子。”
两个女孩立刻应声上前。
“带剩下的人从东侧密道撤离，去3号安全屋。”夏油杰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那是一种久违的、属于盘星教教主的运筹帷幄，“启动所有结界，在我联系你们之前，不要出来。”
“可是夏油大人——”菜菜子急切地想说什么。
“听话。”夏油杰伸手，揉了揉两个女孩的头。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十年的空白从未存在过。他的指尖拂过菜菜子的发梢，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这几年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交给大人吧。”
美美子咬着嘴唇，用力点头。菜菜子眼眶又红了，但没再坚持，转身开始指挥残党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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