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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名侦探柯南:工藤太太的十七岁

  东京的暴雨粗暴地冲刷着玻璃窗。

  工藤新一站在玄关,紧抿的唇线和绷紧的下颌勾勒出被无形牢笼困住的猎豹轮廓。霓虹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混沌的色块,模糊得如同他此刻被困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线索——它在城市的另一端,正被这天然的、不可抗力般的屏障隔绝。

  “别看了,再看雨也不会停的。”

  兰的声音带着刚出浴的水汽和暖意,像一缕穿透厚重雨幕的阳光。她倚在浴室门框上,柔软的丝质吊带裙勾勒出流畅的肩颈线条,湿漉漉的长发披散,水珠沿着锁骨滑落,隐入衣料深处。她递过一条干燥蓬松的毛巾,“快去洗个热水澡,寒气都渗进来了。”

  新一转身,目光触及她温润的眼眸和毫无防备的姿态,心头那条焦躁的蛇似乎被暖意驱散了些许。他接过毛巾,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喉间溢出一声妥协的轻叹:“知道了。” 那丝焦躁并未消失,只是在她面前,暂时蛰伏,被一种更柔软的、名为“安心”的情绪覆盖。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体表的寒气,却冲不散心头被案情占据的思绪。

  工藤新一带着一身氤氲的水汽推开淋浴间的门,却意外地发现兰并未离开。她正坐在宽大的浴缸边缘,白皙纤细的小腿在暖光下轻轻晃荡,手里拿着他那瓶熟悉的雪松柑橘味沐浴露,饶有兴致地挤出一大坨丰盈的白色膏体,放在水流下。水花撞击着泡沫,发出细微的“噗噗”声,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清冽又温暖的香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新一用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几滴调皮的水珠滚落,滑进他的眼睛,让他不适地微微眯起。

  兰抬起头。在朦胧的水蒸气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如同被水洗过的紫罗兰宝石,闪烁着一种不掺任何杂念的狡黠光芒。“等你呀。”她说得理所当然,指尖搅动着迅速膨胀起来的泡泡山,“外面风雨交加,一个人待着多无趣。”

  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工藤新一心底最后那点紧绷的弦也松弛下来,只留下满溢的柔软。他走到洗手台前,拿起牙刷。镜面映出他年轻结实的上身,腰间松垮地围着浴巾,也清晰地映出身后的景象——兰正托着腮,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背脊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和某种深沉的温柔。

  就在柠檬味的泡沫在口腔弥漫开时,他背上一凉。

  新一猛地回头。兰不知何时已经像只无声的猫般凑近,指尖还残留着一抹白色的、带着清香的泡沫。她歪着头,笑容狡黠得像只刚偷到腥的小狐狸:“帮你擦背呀,名侦探先生。VIP服务,仅此一家哦?”

  工藤新一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并非排斥,而是这种过于亲昵、带着顽皮挑逗意味的接触,总能精准地瓦解他引以为傲的理智防线。

  他试图板起脸,拿出平日里在警视厅训斥下属时的严肃:“别闹,兰。” 可惜,在只穿着丝滑睡裙、眼波流转着星光的妻子面前,这份严肃像阳光下的薄冰,迅速消融,毫无威慑力。

  “谁闹了?”兰踮起脚尖,纤指又沾了些泡沫,这次目标明确地落在他线条分明、微微凸起的锁骨上,“这叫‘资源优化配置’。” 她的指尖带着沐浴后的微凉和泡沫特有的滑腻触感,在他敏感的皮肤上轻轻划过,像羽毛撩拨,更像一种无声的、带着甜香的挑衅。清冽的香气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骤然浓郁。

  新一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雪松柑橘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独特的甜暖气息,形成一种令人晕眩的漩涡。他倏地抓住了她那只“作案”的手腕。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完全包裹住她纤细的腕骨,肌肤相贴处传来细微的战栗。“玩够了?”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警告的沙哑,眼底却翻涌着与警告截然相反的暗流。

  兰却丝毫不惧,反而就着他抓住手腕的力道,身体微微前倾,将另一只沾满丰盈泡沫的手也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

  掌心毫无阻隔地感受到他紧实肌理下有力的心跳,那蓬勃的生命力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她仰起脸,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一种近乎宣告的占有欲,声音轻得像耳语:“没有。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这一刻,水汽氤氲的浴室是她的王国,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高中女生,也不是聚光灯下的空手道女王,她是这里唯一的主宰,是能让理性至上的名侦探心甘情愿缴械投降的“共犯”。

  工藤新一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倒映着浴室温暖灯光、也清晰映照出自己此刻无奈又纵容模样的眼睛,像最深的漩涡。所有关于案件的焦灼、被暴雨阻断的烦闷,都在她这幼稚又亲密的“攻击”下,如同泡沫般无声消散。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然后,在兰带着一丝惊讶和更多期待的目光中,他俯身,从浴缸边缘捞起一大捧更加丰盈绵密的、散发着清香的泡沫。将那一大团白色云朵般的泡沫,稳稳地、带着点恶作剧意味地,点在了她秀挺的鼻尖上。

  “既然如此,”新一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个真正放松的、带着宠溺和反击意味的笑容,蓝眸里闪烁着久违的少年意气,“作为‘地盘’的所有者,兰小姐是不是也该亲自体验一下自家产品的卓越效果?”

  兰愣住了,鼻尖上那点冰凉、滑腻又带着点滑稽的触感让她瞬间睁大了眼睛。她看着新一眼中罕见的孩子气的光芒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攥住,猛地漏跳了一拍。

  下一秒,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在小小的浴室里爆发开来。她没有去擦掉鼻尖那点可爱的白色,而是整个人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残留的水汽,猛地扑进他怀里。

  脸颊埋在他还带着水珠的、温热坚实的胸膛,闷闷的笑声从紧贴的肌肤处传来,肩膀因为欢愉而轻轻颤抖。

  新一被她撞得微微后退半步,随即稳稳地接住了这具温软馨香的身体。泡沫在他们紧贴的肌肤间被挤压、融化,沾湿了他的浴巾和她丝滑的睡裙。

  他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因笑声而微微颤动的腰肢,下巴轻轻抵着她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发顶,鼻尖萦绕的尽是雪松柑橘的冷冽和她身上独一无二的甜暖气息。

  窗外的雨声依旧哗啦作响,敲打着玻璃,仿佛将整个喧嚣的世界都隔绝在外,只留下这方寸之地。

  而在这片水汽弥漫、香气氤氲的私密空间里,他们紧紧相拥,分享着同一个幼稚的游戏和同一份无言的静谧。没有未解的悬案,没有需要隐藏的身份,只有肌肤相亲的温度,呼吸交融的暖意,和泡沫在空气中无声破灭的微响。

  工藤新一收紧手臂,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他低下头,一个轻柔的吻印在她带着泡沫清香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某种郑重的承诺,在淅沥的雨声中清晰响起:

  “看来,‘我的地盘’……以后要向你永久开放了,女王陛下。”

  兰在他怀里抬起头,鼻尖上那点可爱的白色泡沫依旧滑稽地顶着,眼睛弯成了最甜美的月牙儿,里面盛满了甜蜜的骄傲和毫不掩饰的爱意。

  “准奏。”她笑着说,声音像裹了蜜糖。

  贪玩的代价,在翌日清晨准时降临。

  工藤新一不幸感冒了。症状虽不重,但咽喉的炎症却狡猾地让他的声带严重水肿。当他试图用这副嗓子打电话指挥警视厅跟进那个被暴雨耽搁的线索时,电话那头的佐藤警官沉默了足有三秒,才带着十二万分的困惑迟疑地问:“工藤君?你……这是用了什么新型变声器在模仿柯南小朋友吗?效果……挺逼真。”

  工藤新一:“……”

  站在一旁正给他倒温水的兰,瞬间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爆发出惊人的亮光——这个声音!低沉、沙哑,却奇异地带着点孩童般的软糯感……简直和当年江户川柯南还没用蝴蝶结变声器模仿他之前,那小家伙自己原本的嗓音,有九成相似!

  一个绝妙的、带着点小恶魔心思的“声纹研究”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型。

  兰端着温水走过去,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眼神却亮得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新一,你的声音……真的好像柯南君小时候哦。”

  新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用那副毫无威慑力的萌嗓激烈反驳:“开什么玩笑!这只是常见的喉部炎症导致声带振动频率变化,跟那个麻烦的小鬼有什么关系!” 效果:像只炸毛却爪子都收不起来的奶猫,只会让人更想揉捏。

  兰强压住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开始了她精心策划的“诱导实验”。

  实验一:黏人属性测试

  兰状似无意地回忆:“说起来,柯南君以前感冒的时候,也总是特别黏人呢,非要抱着我的手臂或者缩在我身边才能安稳睡着。”

  新一立刻警觉,用萌嗓发出冷嗤:“哼,那小鬼就是缺乏独立性。”(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正用兰的厚绒毯裹得像只蚕蛹,手里还牢牢捧着她塞过来的暖水袋,整个人散发着“求靠近”的气息。)

  实验二:喂食反应观察

  兰递上药片和温水,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啊——张嘴,乖乖吃药。以前喂柯南君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乖乖的哦。”

  新一脸上的抗拒清晰可见,但感冒带来的鼻塞头晕让他反应慢了半拍,大脑被“柯南”这个关键词短暂干扰:“……我不是他!”(然而身体却无比诚实地在兰的引导下,下意识地张嘴,顺从地吞下了药片,动作乖巧温顺得让兰内心无声尖叫,恨不得拿手机录下来。)

  实验三:关键指令模仿

  兰把温水杯塞进他手里,突发奇想,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新一,新一!你用现在这个声音,说一句‘啊咧咧,欧卡西揍’(好奇怪哦)来听听嘛!肯定超——像!”

  新一脸上的抗拒升级为羞耻:“不要!太丢人了!” 那沙哑软糯的声线让拒绝听起来像撒娇。

  兰双手合十,发动终极“星星眼”攻势,声音甜度爆表:“拜托拜托!就一次!我想听嘛!求你了新一!”

  工藤新一,这位能看穿最复杂诡计的名侦探,在妻子充满期待、亮得惊人的目光注视下,防线全面崩溃。他别开烧得微红的脸,用几乎听不见的音量,飞快又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啊咧咧……”

  兰的心瞬间被击中,像被泡进了蜜罐,忍不住一把抱住裹在毯子里的他,欢呼道:“哇!简直一模一样!太可爱了!” 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别扭又可爱的小侦探。

  新一把滚烫的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闷声发出无力的抗议:“……喂……别说了……” 耳根红得滴血。

  实验四:终极必杀复刻

  兰看着他因药效和病倦而显得有些迷糊的侧脸,眼珠狡黠地转了转,凑近他耳边,用带着诱惑的轻柔声音说:“新一……那……你用现在的声音,再说一句……‘真相只有一个’试试看?就小小声的……”

  新一正处于感冒药带来的半梦半醒状态,思维有些迟缓。听到这句刻入骨髓的台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沙哑的质感,软软地、一字一顿地跟念了出来:

  “真……相……只……有……一……个……”

  那语调,那断句,那软糯的质感,与当年小小的柯南推理时如出一辙!

  话音刚落,新一混沌的大脑猛然惊醒!他倏地睁大眼睛,正好对上兰脸上那计谋得逞、灿烂得如同夏日骄阳的笑容!

  “兰——!” 他羞恼至极地大喊,可惜被毁掉的声带让这怒吼只剩下满满的、毫无威慑力的可爱,整张脸瞬间爆红,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

  吃了感冒药的新一,困倦如潮水般袭来,脑袋一点一点,却还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试图翻阅手边的案件卷宗。

  兰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无奈又心疼地叹了口气。她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抽走他手里的文件,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并拢的腿。

  “喂,名侦探先生,”她放柔了声音,带着一种纵容的笑意,“给你个VIP特权,允许你把这里当成临时指挥中心兼枕头。仅限病号使用哦。”

  新一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是发烧还是羞窘),嘴硬地反驳:“……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

  “嗨~嗨~知道了知道了,”兰模仿着他平时敷衍自己时惯用的语气,故意拖长了调子,“那伟大的名侦探请继续工作,我自己先睡咯?” 她作势要躺下。

  新一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睡衣的衣角。动作快得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就五分钟。”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带着病中的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然后,他别别扭扭地、动作慢吞吞地,躺了下来,将发烫沉重的脑袋,轻轻枕在了她温暖柔软的大腿上。

  几乎是脑袋碰到她腿的瞬间,强大的睡意和一种无比熟悉的安心感就如同一张温柔的网,将他彻底包裹、征服。他无意识地在她腿上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很快便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兰低头,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因发烧而微红的脸颊褪去了平日的锐利,只剩下一种近乎纯真的柔软。她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他柔软的黑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像融化的初雪。

  “还说不可爱……”她忍不住低声偷笑,指尖的动作更加温柔,“明明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个嘴硬又黏人的小鬼。”

  然而,工藤新一毕竟是工藤新一。短暂的迷糊期过后,强大的推理能力迅速归位。枕在兰腿上的温暖时光并未麻痹他的思维,反而让他有闲暇冷静地回顾了病中这几日的“异常”。几个关键画面在他脑中飞速闪过,串联成清晰的证据链:

  证据A: 每当他被迫或无意中用出“柯南声线”时,兰的嘴角总会抑制不住地上扬,形成一个极其可疑的、混合着怀念与愉悦的弧度。

  证据B: 他“偶然”瞥见她在递水杯时,手指似乎极其迅速地划过手机屏幕——那动作,极像是启动了录音功能。

  证据C: 她凝视着他(尤其是他用萌嗓时)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关切,而是闪烁着一种熟悉的光芒——那种混合着怜爱、促狭和“好玩”的光芒,与当年她在波洛咖啡厅,看穿“江户川柯南”就是他工藤新一时的眼神,几乎如出一辙!

  推理完成。真相只有一个:他的妻子,毛利兰女士,正在利用他难得的感冒和变声,进行一场充满怀旧情结的“声纹欺诈”和角色扮演游戏!

  新一睁开眼,那双因生病而更显水润清透的蓝眼睛微微眯起,像锁定猎物的鹰隼。他没有立刻起身,依旧维持着枕在她腿上的姿势,只是清了清那依旧沙哑可爱的嗓子,开始了他的“反击”。

  “兰姐姐,”他故意用了这个久违的、带着浓浓稚气的称呼,成功看到兰抚摸他头发的手指瞬间僵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微微歪头,精准地模仿出柯南当年那副天真无辜又暗藏狡黠的表情,用最软糯的声线,说着最“可怕”的推理结论:

  “你这么喜欢听我现在的声音吗?还是说……”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蓝眸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你其实一直都很怀念,把我当成‘柯南’来照顾的那段日子?现在……是在重温旧梦?”

  兰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是熟透的番茄。心思被完全看穿,她瞬间语无伦次:“哪、哪有!你……你发烧烧糊涂了吧!别胡说八道!”

  “哦?”新一乘胜追击,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里的狡黠和属于名侦探的得意光芒丝毫不减。他稍稍撑起点身体,更近地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那你为什么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笑得像只偷吃到全世界最甜蜂蜜的小熊?根据我这几日缜密的观察和逻辑严密的推理,你的行为模式所指向的唯一合理解释就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用那副可爱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宣判:

  “你·觉·得·这·样·的·我,‘超·可·爱’!对不对?”

  兰被他精准无比地说中心事,羞得几乎要冒烟,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捂他那张“可恶”的、正在揭露真相的嘴:“笨蛋新一!生病了还这么能推理!烧坏脑子了吧!”

  新一虽然力气不大,但反应速度依然一流。

  他轻易地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腕,那点微弱的力道足够制止她的动作。他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沙哑的嗓音因为笑意而微微震动,竟奇异地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磁性(或者说,是病弱赋予的、别样的性感):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收紧手指,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腕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蓝眸里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光芒,“那在我好之前,就特许你……继续把我当成‘柯南’来照顾好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坏心眼的、胜利者的弧度,补充道:

  “这,就是看穿你‘声纹欺诈’企图的,名侦探工藤新一,对你实施的‘特别惩罚’。”

  兰被他眼中那混合着纵容、得意和一丝“你奈我何”的光芒彻底击败,羞恼地瞪着他,却在那沙哑磁性的“萌嗓”和灼灼的目光下,心跳如擂鼓,最终只能认命般地、带着无限羞赧地撇开了脸。

  于是,在工藤新一感冒彻底痊愈前的最后那几天,工藤宅的日常对话便充满了这样奇妙的“角色扮演”余韵:

  兰端着药和水,努力板着脸,语气却带着点藏不住的别扭和羞意:“柯南……不对,新一!到时间了,该吃药了!”

  新一靠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推理小说,非常配合地用那副已经恢复些许但依旧残留软糯的声线回应:“嗨~嗨~知道了,兰内酱。”

  兰的脸颊瞬间飞红,羞恼地跺脚:“……不许真的叫我姐姐!” 这个称呼在此刻的语境下,杀伤力翻倍。

  新一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反问:“诶?不是兰姐姐你自己要求的吗?要像照顾柯南君那样照顾我。”

  兰被他噎住,看着他眼中闪过的促狭,又羞又气,最终只能红着脸嗔道:“……笨蛋新一!”

  周六午后,暴雨的阴霾早已散去,澄澈的阳光透过宽敞的现代厨房落地窗,将流理台照得亮白耀眼。工藤新一系着一条深灰色的简约围裙,正专注地处理着晚餐炖肉的食材。

  修长的手指握着锋利的厨刀,将洋葱切成均匀细小的颗粒,动作精准得如同在分析证物。多年的独立生活和对兰口味的精确把握,让他的厨艺早已脱离了“生存技能”的范畴,带上了几分严谨的“实验”精神。

  兰趿拉着柔软的毛绒拖鞋,悄无声息地溜达进来。她刚结束一部电影的配音工作,心情如同窗外的阳光般明媚。

  看着新一穿着围裙、一丝不苟的侧影——微蹙的眉专注地盯着刀尖,围裙带子在精瘦的腰间系出利落的结,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和下颌线。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帮忙洗菜切配,而是轻盈地跳坐上旁边干净空置的流理台,就坐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白皙的小腿在空中悠闲地轻轻晃荡,带着点少女的娇憨,睡裙柔软的布料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光洁的膝盖。

  “名侦探先生,”她拖长了语调,声音甜得像融化的枫糖浆,带着刻意的慵懒,“我饿了。”

  新一头也没抬,手下刀工稳定,洋葱的辛辣气息弥漫开:“炖肉需要耐心,至少两小时。冰箱里有你喜欢的希腊酸奶和今早洗好的蓝莓草莓。”

  “不想吃那些。”兰撅起嘴,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碰到他握着刀柄的手臂,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馨香,“我想吃你做的舒芙蕾。现在就要。特别特别想。” 她强调着,紫罗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里面盛满了狡黠和明目张胆的“算计”。

  新一终于停下刀,侧头看她。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色光晕,她眨着大眼睛,像只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的、美丽又危险的小兽。他太熟悉这种表情了——这是毛利兰专属的、只对他发动的、成功率极高的“撒娇攻势”。

  “舒芙蕾?”他挑眉,理性地指出关键难点,“那个东西失败率有多高你很清楚,温度、时间、手法,差一点都不行。而且必须现做现吃,等我们吃完,你精心挑选的肋排就浪费了。” 他试图用逻辑筑起防线。

  “我不管嘛,”兰伸出手,指尖轻轻拽住他围裙的带子,小幅度的、带着点磨人意味地摇晃着,“我现在就想吃,特别特别想。新一做的舒芙蕾,是全世界最好的。” 她抛出了终极武器——无条件的信任和专属的依赖。“你做不做?”

  这是一种无声的、力量悬殊的较量。工藤新一可以在脑中瞬间列举出十条不做舒芙蕾的、逻辑严密的理由。但毛利兰只用了一招——“我就要,而且只要你做的。” 这招对他,是超越所有逻辑的必杀技。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听不出多少无奈,反而更像是……一种纵容的、甚至带着点隐秘愉悦的投降宣言。他放下厨刀,仔细洗干净手,认命般地走向储物柜,去拿那袋昂贵的低筋面粉和专门的法式舒芙蕾烤碗。

  “输了输了。”他低声嘟囔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清晰地向上扬起,泄露了主人真实的心情。

  兰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厨房里为她忙碌起来,像个计谋完美得逞的小狐狸,眼睛弯成了最甜美的月牙儿。但这仅仅是她“逗弄计划”的开胃菜。

  真正的“战役”,现在才正式上演。

  当新一正全神贯注、屏息凝神地分离蛋清与蛋黄,指尖稳定得如同在进行精密手术,生怕一点点蛋黄混入导致蛋白无法打发至完美硬性发泡时,兰悄无声息地从台子上滑下来,凑到他身边。

  “新一,”她几乎贴着他的手臂,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她伸出纤指,指向碗里清澈的蛋清,“要打到什么程度才算好呀?像这样……” 她模仿着厨师的手势,“……能竖起一个尖尖的小角吗?”

  “嗯……对。”新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喉结滚动,努力维持着搅拌碗的稳定,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要……坚挺的小尖角。” 他强迫自己忽略耳边那扰人心神的温热气息。

  当新一正一丝不苟地用细毛刷给舒芙蕾烤碗内部均匀涂抹一层薄薄的、融化的黄油(这是防止粘连的关键步骤),神情专注得如同在给关键证物刷指纹粉时,兰又拿起一颗饱满红艳的草莓,递到他嘴边。

  “尝尝这颗甜不甜?”她笑容甜美,眼神却带着小恶魔般的期待,“不甜的话我们就不放了,免得影响我们工藤大厨的完美作品。” 草莓鲜红的汁液几乎要滴落,诱人地抵在他下唇。

  新一的目光从黄油刷移到唇边的草莓,再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念头只闪过一瞬,便在那种“被需要品尝”的期待中败下阵来。

  他张口,咬下那颗草莓最甜美的尖部。清甜的汁液瞬间在口中爆开,然而味蕾感受到的,远不及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下唇时,那转瞬即逝的、如同微弱电流般的酥麻触感来得震撼。

  他的呼吸微微一窒,握着黄油刷的手指紧了紧。

  完美的舒芙蕾面糊被小心翼翼地倒入模具,送进预热好的烤箱。设定好精确的倒计时。厨房里弥漫开黄油、牛奶和香草荚融合后的、温暖而甜腻的香气,如同一个甜蜜的承诺。

  等待的间隙,新一洗净手,靠回在流理台边。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点被“胁迫”的不情愿早已烟消云散,心头被一种充实的满足感填满——那是一种被需要、被依赖、被她的快乐所牵引的满足。

  他静静地看着兰像只轻盈快乐的蝴蝶,哼着不成调的旋律,动作麻利地收拾着他用过的打蛋器、量杯等工具,将它们归位。阳光在她柔顺的发丝上跳跃,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兰收拾完,转过身,毫无预兆地撞进新一的目光里。他不再是靠在台边休息,而是站直了身体,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不再是案发现场洞悉一切的锐利,也不是思考谜题时的深邃莫测,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灼热温度和研究意味的专注凝视,仿佛她是这世间最值得探究的谜题。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兰被他看得心跳莫名加速,脸上又开始隐隐发烫,刚才主动撩拨的勇气像退潮般消失,只剩下小鹿乱撞的心跳。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只是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兰的心跳漏了一拍,像被无形的线牵引,依言走过去。

  刚在他面前站定,就被他伸出的手臂稳稳揽住了腰肢,带向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他依旧靠着流理台,将她圈在自己与冰冷的台面之间那有限却无比亲密的空间里。

  “指挥我忙活了半天,”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贴上她的,湛蓝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危险又迷人的暗色光芒,像暴风雨前夕的海面,“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收取一点‘报酬’了,指挥官小姐?”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更多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昵和某种蓄势待发的侵略性。

  兰的脸瞬间红透,如同煮熟的虾子。在他灼热的目光和充满占有欲的怀抱里,刚才的“女王”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羞怯和慌乱。她嘴硬地小声反驳:“什、什么报酬……明明……明明是你自己自愿跳进‘草莓陷阱’的……”

  “自愿?”新一轻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带来一阵令人眩晕的酥麻,“是啊,我自愿跳进某个小笨蛋精心布置的‘草莓奶油陷阱’里。” 他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带着电流,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现在,捣蛋的小蝴蝶终于被我抓住了,总得让我……品尝一下胜利的果实,不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如同樱花般柔嫩的唇瓣上,意图昭然若揭。兰被他看得浑身发软,几乎要融化在他怀里,只能徒劳地抓着他胸前的围裙布料。

  就在这时,“叮——!”

  清脆响亮的烤箱计时器声,如同童话里午夜的钟声,骤然打破了厨房里旖旎到几乎凝固的空气。

  如同魔法被强行中断,暧昧的张力被拉回现实。

  兰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他炽热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冲向烤箱,嘴里掩饰般地大声念叨着:“糊了糊了!要糊了!快拿出来!”

  新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没有阻拦,只是低低地、愉悦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带动着肩膀,笑声里充满了得逞的满足和无比的宠溺。他喜欢看她这样,喜欢看她从狡黠主动的小狐狸,瞬间变成羞怯慌张的小兔子,而这种转变,只为他一人。

  空气中弥漫开舒芙蕾完美出炉的、极致甜腻诱人的香气,像一场嗅觉的盛宴。

  兰戴着厚厚的防烫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膨胀得如同金色云朵、散发着浓郁蛋奶香气的舒芙蕾取出来。她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捧着稀世珍宝般献到他面前:“看!成功了!完美的云朵!”

  新一没有先去看那堪称艺术品的舒芙蕾,而是走上前,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脸上。他伸出手,用指腹温柔地、仔细地擦掉她鼻尖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小点白色面粉。

  “嗯,成功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而温柔,声音低沉得如同最醇厚的大提琴,意有所指,“很完美。” 他擦面粉的手指并未离开,反而轻轻抚过她细腻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的唇角。

  阳光流淌,舒芙蕾的甜香与无声的爱意在厨房里静静交融,酝酿着比任何甜点都更醉人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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