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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名侦探柯南:工藤太太的十七岁

  工藤新一将手机放在手边最触手可及的位置,屏幕每亮起一次,他那双因疲惫和疼痛而布满血丝的蓝眸都会瞬间聚焦,指尖划过屏幕。然而,弹出的信息除了工作群组里永不停歇的讨论,就只有服部平次发来的关于某个棘手案件的后续询问。

  没有她。

  没有来自“毛利兰”的任何消息。

  他点开置顶的那个聊天框,绿色的背景刺眼地空着。输入框里的文字打了又删:

  「什么时候回来?」——太急切,像在乞求。

  「你吃晚饭了吗?」——太琐碎,像无力的掩饰。

  「伤口有点疼……」——指尖悬停在这行字上,喉咙里灼伤的干涩感似乎加剧了,肋骨和肩胛骨的钝痛也在寂静中变得格外清晰。但他最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不能示弱。至少不能以这种直白的方式。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爬行。伤口似乎比之前更痛了,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失去了她那双总是带着恰到好处力道、混合着心疼与责备的温柔手的照料。他开始觉得冷,即使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那股寒意依旧顽固地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是身体在失去唯一热源后的本能反应。

  他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昂贵的真皮面料此刻变得冰冷而陌生。没有她在身边,那张他们共同挑选的大床变得无比空旷,他尝试躺上去,只坚持了几分钟,便又回到了沙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离开前坐过的余温。

  在经历了数小时如同置身冰窖的煎熬后,凌晨最黑暗、最寂静的时刻终于降临。窗外的霓虹也黯淡了几分。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深渊里,那层名为“理性”的坚硬外壳,终于被内心翻涌的思念彻底击穿、融化。

  他彻底明白了。

  兰要的“教训”,根本不是什么抽象的、让他反思办案方式的风险评估。她要的,是让他用切肤之痛去体会一个再简单不过、却被他长久以来视为理所当然的真理——

  “工藤新一”这个个体的存在,他的喜怒哀乐、他称之为“家”的安稳、甚至他忍受疼痛的阈值,是多么深刻地、无法剥离地依赖于“毛利兰”的存在。所谓的“冷静”,恰恰是在失去她之后最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没有她的空间,只是一具华丽的躯壳,一个失去灵魂坐标的案发现场。

  他不再试图用未处理的案件卷宗麻痹自己,也不再强迫疲惫的身体入睡。他坐起身,在浓稠的黑暗中,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接受了自己的脆弱,以及对她那份无法替代的、如同氧气般的需求。

  他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刺得他眯了眯眼。他没有打电话,深夜的铃声会吵醒她,那不符合他此刻想要传达的“诚意”。他点开短信界面,删除了所有矫饰的借口、示弱的试探,用最简洁、最本质、最“工藤新一”的方式,发出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收件人:毛利兰):

  「我推理出了正确答案。没有你的空间,不具备任何‘家’的逻辑属性。申请提前结束惩罚。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附带诚意。」

  (发送时间:04:27 AM)

  第二条(收件人:毛利小五郎):

  「爸爸,抱歉深夜打扰。兰明早想吃‘波洛’的招牌三明治和热牛奶,我会准时送到。麻烦您帮我开下门。」

  (发送时间:04:28 AM)

  信息发出的瞬间,仿佛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但奇妙的是,内心那片焦灼翻腾的海,却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不再是无望的等待和猜疑,而是有了明确的方向——放下那无谓的、在此刻显得无比可笑的骄傲,主动地、坚定地走向她。

  他不再试图入睡。

  起身,打开灯,忍着伤处的钝痛,走进浴室。他极其仔细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态度,给自己重新换了药,动作笨拙却异常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准备工作。接着,他开始打扫本就一尘不染的客厅,将抱枕摆放整齐,擦拭着光洁的茶几表面,像是在为迎接女主人回归进行一场无声的彩排。

  当清晨第一缕带着凉意的阳光,艰难地穿透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金色光带时,工藤新一已经穿戴整齐。

  深色的西装长裤和挺括的衬衫(巧妙地遮掩了肩部和肋骨的绷带)让他看起来比昨夜精神许多,但眼底无法掩饰的浓重青黑和下颌紧绷的线条,无声诉说着他一夜未眠的煎熬。

  他手里提着印有“波洛咖啡馆”标志的纸袋,里面散发出新鲜烤面包、煎蛋和热牛奶的温暖香气。他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站在了毛利侦探事务所那扇熟悉的、略显老旧的楼下大门前。

  清晨的阳光,带着旧木料和微尘特有的气息,透过事务所百叶窗的缝隙,在空气中划出几道温暖而朦胧的光柱。

  毛利兰在熟悉的、略带霉味和淡淡烟草味的空气中醒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她还是那个需要早起为父亲做早餐、然后匆匆赶往帝丹高中的十七岁少女。

  但身下那张睡惯了柔软床垫后显得格外硌人的旧床,以及窗外远比米花町五丁目清晨更喧嚣的车流声,立刻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揉了揉还有些酸涩的眼睛,掀开被子,打算去厨房倒杯水,用冰冷的液体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

  然后,她定住了。

  在晨光熹微中,透过客厅通向玄关的磨砂玻璃门,一个无比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如此突兀的身影,就静静地站在事务所的门口。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也照亮了他手中那个印着“波洛”的纸袋。

  是工藤新一。

  他显然精心打理过,换上了干净的衬衫和笔挺的西装长裤,受伤的左臂巧妙地掩饰在挺括的布料下,姿态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端正。但细看之下,那无法掩饰的疲惫如同刻印般嵌在他眼底的青黑里,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强撑的僵硬和一夜未眠的痕迹。

  兰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甚至抬起手,用指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他怎么会在这里?才几点?他不要命了吗?那些伤……

  下一秒,一股汹涌的心疼猛地撞上心口,紧随其后的便是被点燃的怒火——这个不知爱惜自己的笨蛋!她几乎能想象他半夜偷偷爬起来换药、打扫房间、再强撑着出门的样子。

  心软的情绪如同暖流,瞬间就要淹没理智的堤坝。不行!不能让他看出来!必须凶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板着脸,故意踩着重重的步子走下楼梯的转角,让脚步声清晰地传到玄关。在父亲(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穿着睡衣,一脸“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开口前,她抢先一步对着门口那个身影凶巴巴地喊道:

  “喂!谁让你这么早跑来的?!爸爸让你上去,有案子要和你讨论!” 她语速很快,仿佛在掩盖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他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唇,心尖又是一揪。

  工藤新一的目光在她出现的瞬间就牢牢锁定了她,那双深邃的蓝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终于见到她的如释重负,有被责备的隐忍,有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渴盼。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她刻意板起的脸和那凶巴巴的语气,最终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好。” 他迈步走了进来。

  兰没再看他,自顾自地转身就往楼上走,仿佛真的只是带个路。工藤新一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目光却像粘在了她身上。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传来的、属于事务所的、混合着淡淡洗发水香气的独特味道,是记忆深处“毛利兰”的气息,这让一夜的煎熬仿佛得到了某种抚慰。

  然而,毛利兰并没有走向毛利小五郎那间凌乱的书房。她脚步一转,径直推开了自己那间少女时代卧室的房门。

  “进去。” 她站在门口,侧身让开,手指指向那张铺着干净被褥的单人床,“现在,立刻,给我躺下睡觉!爸爸的案子等你睡醒了再说!”

  工藤新一彻底愣住了。

  他站在少女时代毛利兰的房门口,目光越过兰的肩膀,看向室内。一切都带着过去的痕迹: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武道海报,书架上整齐码放着国中和高中的课本和奖杯,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憨态可掬的海参男玩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属于少女兰的、干净而温暖的气息,与他公寓里那种成熟、混合着香薰的味道截然不同。

  一种强烈的、时空错位的感觉攫住了他。眼前的兰,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站在她少女时代的房间门口,用这种熟悉的、带着保护欲的“凶巴巴”语气命令他。二十七岁的身体,十七岁的灵魂,在此刻奇妙地融合,爆发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心底那点“案子讨论”的微弱期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看穿、被安排、被强制保护的……奇异安心感。他没有争辩,没有试图解释自己“没事”,也没有再提“案子”。他只是顺从地、几乎是带着一种近乎乖顺的沉默,走进了这间充满了“过去”气息的房间。

  工藤新小心地在狭窄的单人床边坐下,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动作有些笨拙,因为左手的伤),然后依言躺了下去。床铺比他公寓的要硬很多,空间也狭窄,但他躺下的瞬间,身体里紧绷了一整夜的弦,似乎终于“铮”的一声,彻底松弛了下来。

  一种沉重的疲惫感,夹杂着回到“有她在的空间”的安心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瞬间就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的目光在陷入黑暗前,最后模糊地捕捉到兰站在门口的身影。她没有立刻离开,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躺下。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最终缓缓阖上。紧绷的下颌线也终于放松,呼吸在几秒内就变得均匀而深长,仿佛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沉入了久违的、安全的黑暗之中。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诚意”是否送达,也没有力气去想醒来后要面对什么。在这个充满她气息的空间里,在她强硬的“命令”下,他那颗因分离而焦灼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此刻,他只需要,也只能,服从她的“判决”——休息。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午后的喧嚣,房间里弥漫着令人心安的、属于毛利兰的淡淡馨香——是阳光晒过的衣物混合着她常用的那款清雅花香沐浴露的味道。

  工藤新一从一场深沉无梦的睡眠中缓缓苏醒,意识像沉入深海的潜水钟,正一点点上浮。

  左肩胛骨和肋间的钝痛被药物带来的清凉感有效压制着,手指和手背的灼伤被纱布妥帖包裹,传递出丝丝缕缕的麻痒。他睁开眼,适应着柔和的光线,恰好看到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毛利兰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热气氤氲,米香混合着高汤的鲜美气息瞬间盈满房间。她的脸上,是工藤新一在“江户川柯南”时期无比熟悉的、混合着极致担忧与温柔耐心的表情——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得仿佛他是世间唯一的易碎品。

  “啊,新一你醒啦?正好,粥熬好了,我扶你起来。”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工藤新一看着她这如临大敌的架势,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笑,试图找回一点属于成年侦探的尊严:“兰,我只是手臂和肋骨受伤,不是脑震荡或者下肢瘫痪。” 他动了动没受伤的右臂示意,“自己起来完全没问题。”

  “不行!” 兰立刻否决,态度坚决得如同在道场下达指令,“起来的过程需要手臂支撑,绝对会牵拉到伤口!我来帮你!” 她不由分说地上前,动作快而精准。一条手臂穿过他后背,另一只手稳稳扶住他完好的右肩,几乎是用上了空手道卸力借力的巧劲,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他“搬”成了一个坐姿。随即,两个蓬松的枕头被迅速塞到他腰后,形成稳固的支撑。

  工藤新一:“……”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精心摆放的瓷娃娃,所有自主权被温柔地剥夺。

  “医生说你需要绝对静养。” 毛利兰宣布判决,语气不容置喙,“所以今天你的活动范围就是这张床,厕所除外。而且去厕所必须叫我扶你!” 她端起粥碗,舀起一小勺熬得晶莹软糯的米粥,仔细地吹凉,确保温度适宜,然后稳稳递到他嘴边:“来,啊——”

  “兰!我自己可以!” 工藤新一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窘迫,耳根微微发热。让二十七岁的名侦探、警视厅的救世主像个婴儿一样被喂食,这简直比直面穷凶极恶的犯人还要挑战他的心理底线。

  “勺子也需要手腕用力呀,会影响伤口的。” 兰眨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眼神里却是不容动摇的坚持,举着勺子的手稳如磐石,“来,啊——” 她的目光如同温柔的镣铐,无声地宣告:要么配合,要么僵持。

  在兰那“你不吃我就一直举着”的坚定凝视下,工藤新一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有些狼狈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喉间,味道无可挑剔,但他全程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觉脸上热度不减。好不容易咽下几口,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邮件。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机身——

  “不行哦!” 兰眼疾手快,像变魔术般将手机抽走,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看手机会费神,影响恢复。今天你要彻底放松大脑!” 她将手机放得远远的。

  “可是可能有重要案子……”工藤新一试图挣扎,这是他最有力的理由。

  “天塌下来有目暮警官和爸爸顶着!” 毛利兰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这事没商量”的魄力,“现在,你的唯一任务就是——” 她俯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打着绷带的胸口,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命令,“——当个安静的‘易碎品’。”

  整个上午,工藤新一都沉浸在这种由“天使”亲手编织的“甜蜜折磨”中。

  每隔半小时,兰就会像精准的钟摆一样出现。她微凉的手背会贴上他的额头:“嗯,没发烧。” 指尖会小心翼翼地检查他肩背的绷带边缘:“还好,没有渗血。” 然后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温水,看着他必须在她监督下喝完才肯离开。

  午餐后,兰甚至搬进来一个小型电视机,熟练地调到午间时段她最喜欢的轻松综艺节目,音量调到适中:“你看,这个多好笑,放松一下心情对身体恢复最好了!” 而工藤新一,这位习惯了推理悬疑和案件卷宗的大脑,对着电视里刻意夸张的搞笑艺人,只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最让他神经紧绷的是无处不在的“危险”预警。他只是稍微挪动一下身体,试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兰的声音就会立刻响起,带着紧张的关切:“小心!别压到手臂!” 他喉咙发痒忍不住轻咳一声,她立刻如临大敌:“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再加一床被子?还是把窗户关紧一点?”

  “新一好乖哦,把粥都吃完了!” 她收拾碗筷时,语气像哄孩子。

  “要不要听故事?我找找以前的故事书还在不在……” 她翻箱倒柜,眼神亮晶晶的。

  “睡个午觉吧,睡觉长得快!” 她替他掖好被角。

  当毛利小五郎揉着惺忪睡眼,叼着未点燃的烟卷,趿拉着拖鞋从主卧晃悠出来,准备去厨房觅食时,眼前客厅的景象让他瞬间石化,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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