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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名侦探柯南:工藤太太的十七岁

  随着西条大河被京都府警察押走,玉龙寺的喧嚣与杀伐终于落下帷幕。

  服部平次,柯南凭借着过人的推理能力,结合和叶在紧张中无意哼唱出的古老“皮球歌”,如同解开最后的密码锁,成功解读了那张充满谜题的藏宝图。

  他带领众人,在山能寺一尊古老的佛像底座之下,顺利寻回了失窃多年的药师如来佛像。佛像重现天日,金光熠熠,龙圆和尚等山能寺僧众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萦绕京都多年的佛像失窃案与义经宝藏的传说,终于尘埃落定。

  在整个收尾过程中,上官雪始终显得异常低调。她安静地接受了医护人员的紧急处理,肩胛处的伤口被仔细清创包扎(幸好剑上的毒并非致命剧毒,及时处理后已无大碍)。

  面对龙圆和尚等人发自肺腑的隆重感谢,她只是微微颔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与那惊艳绝伦的断刃一剑,都与她无关。

  然而,她的存在和那不可思议的表现,在所有知情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和难以磨灭的疑问。

  服部平次走到正在整理衣襟的上官雪面前,关西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深深的探究:“上官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她,试图穿透那层清冷疏离的伪装,“但是…你究竟是谁?你那身剑法…绝非普通家传!还有…”他看了一眼旁边欲言又止的和叶,“和叶她当时叫的那声…”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那声石破天惊的“兰酱”。

  柯南静静地站在服部身侧,小小的身影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他的镜片在寺内残留的火把光芒下反射着白光,掩盖了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紧紧盯着上官雪的脸庞,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那惊人的身手、对案件的深度介入、和叶那声源自本能的呼唤、她在战斗中保护同伴的奋不顾身、以及她看向自己时那复杂难言、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无数线索在他的大脑中疯狂碰撞,指向一个他既渴望又恐惧的可能性。

  他的心在狂跳:她…真的是…?不,这不可能…但如果是…她怎么会…?

  和叶则是一脸愧疚和巨大的困惑,她绞着手指:“对不起,上官小姐!我那时候真的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身体自己就喊出来了…真的很抱歉!”她嘴上说着道歉,但那双眼睛看向上官雪时,依然充满了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和深深的怀疑。

  那个奋不顾身挡在她身前的背影,那种保护的姿态,她只在一个人身上如此清晰地感受过。

  面对三人(尤其是柯南和服部)如炬的目光和直指核心的疑问,上官雪(毛利兰)只是平静地系好了手臂上最后一道绷带,动作沉稳,仿佛肩上的伤痛对她毫无影响。

  她缓缓站起身,身姿依旧挺拔,只是脸色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愈发苍白。她的眼神已经重新筑起了冰墙,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与疏离,将所有汹涌的情绪牢牢封锁。

  “我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看不惯恃强凌弱的侦探而已。”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剑法不过是家学渊源,练得久了,熟能生巧,不足挂齿。” 她轻描淡写地略过了那惊世骇俗的断刀术。

  目光转向一脸不安的和叶,她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礼貌而疏远,看不出任何情绪:“至于那位小姐的称呼……”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困惑,“恐怕是情急之下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兰’小姐。请不必介怀。”

  这个解释是如此苍白无力,漏洞百出,根本无法说服心思缜密的服部和柯南分毫。她显然也无意多做纠缠,说完便微微移开视线,表明话题到此为止。

  就在这时,上官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幅度极小,却被一直紧盯着她的柯南和服部瞬间捕捉。失血和残留的毒素带来的眩晕感开始侵蚀她的意志。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身形。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人:眉头紧锁、充满探究的服部;镜片反光、眼神锐利如刀的柯南;还有刚刚跑上山顶、此刻却写满震惊和好奇的园子。

  在玉龙寺山顶清冷的月光与尚未熄灭的火把摇曳光芒的交织下,上官雪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超然物外、宛如神祇俯视凡尘般的微笑。这个笑容仿佛穿越了时空,不属于此刻的混乱与疑问,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却又缄默不言的悲悯。

  她用一种空灵、缥缈,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的语气,缓缓开口。回答了服部之前的疑问,也回应了今夜所有的震惊与不解:

  “其实…”她的目光似乎穿过了众人,望向了遥远的夜空,“我真实的身份,其实是来自唐国的剑仙,云游至此,见有妖邪作祟,戾气冲天,扰了这千年古刹的清静,便拔剑相助。如今尘埃落定,邪祟伏诛,佛宝归位…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剑…仙?!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开!

  园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双手捧心,眼睛瞬间变成了巨大的星星,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官小姐绝对不是普通人!原来是剑仙大人!太帅了!!”她彻底相信了这奇幻的设定,看向上官雪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崇拜。

  服部平次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他张着嘴,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喂喂喂!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科学侦探,怪力乱神是他最嗤之以鼻的东西。可是…那断刃的一剑、那非人的身手、此刻这超然的气质…眼前的一切都在疯狂挑战他的世界观!他看着上官雪那毫无玩笑意味的平静脸庞,那句反驳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柯南的镜片疯狂反光,大脑CPU几乎要过载:(剑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伪装!是烟雾弹!但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离谱到极点的说辞?是为了掩盖更惊人、更真实的身份吗?她和兰…到底有什么关联?!难道…不,这太疯狂了…)无数念头在他脑中激烈碰撞,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出口。

  “剑仙大人…”连龙圆和尚都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看向上官雪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还没等众人从这石破天惊的宣言中回过神来,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语,上官雪的身体微微向后一倾,似乎终于支撑不住,又像是要乘风归去。

  “上官姐姐!”柯南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上前搀扶。

  然而,就在他脚步刚动的瞬间——

  “噗!”

  一声如同气球破裂般的声响毫无征兆地响起!

  一小团浓密的白烟突然从上官雪的脚底炸开!这烟雾出现得极其突兀,瞬间膨胀开来,将她整个身影完全吞没!

  “咳咳咳!”

  “怎么回事?!”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烟雾呛得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挥手驱散眼前的白色屏障。

  这烟雾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一两秒的时间便迅速消散在夜风之中。

  但是——

  当视线重新恢复清晰时,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当场!

  原地空空如也!

  上官雪的身影,连同她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和清冷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她真的化作了那一缕白烟,融入了清冷的月光,飘然回归了属于她的九天之上!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淡淡的、类似硝石燃烧后的微呛气味(像是某种特制的舞台用烟雾装置),以及她刚才站立之处的地面上,静静躺着的两样东西,证明她并非幻影:

  一截闪烁着冰冷寒光的断刃——正是西条大河“鬼丸”的前半截。

  还有…一小片几乎透明的、带着微弱粘性的特殊薄膜(易容面具的边缘材料)。

  整个玉龙寺山顶,陷入了一片死寂。

  晚风呜咽着穿过古老的殿堂,吹拂着尚未燃尽的火把,发出噼啪的轻响,却吹不散弥漫在每个人心头的巨大谜团、震撼与…一丝莫名的寒意。

  和叶下意识地抓紧了服部的衣袖:“她…她真的…不见了…像烟一样…”

  园子双手捧着脸,一脸梦幻般的陶醉:“果然是剑仙大人!来无影去无踪!太浪漫了!!”

  服部平次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和地上的断刃、薄膜,嘴角抽搐了几下,那句“开什么玩笑”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挫败感和无尽疑问的叹息:“……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柯南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捡起那片薄膜。镜片后的眼神深邃如渊,里面翻涌着比夜色更浓重的疑云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心。(剑仙?不…兰姐姐…我一定会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哪里?)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寂静的山巅古寺。佛像归位,案件了结,但一个关于神秘女剑客“上官雪”的传说,以及那惊鸿一现、断刃惊鸿的身影,深深嵌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记忆深处,成为了一个永恒的、带着奇幻色彩的未解之谜。而真相,或许只有那悄然离去的“剑仙”本人,以及这京都的清风明月,才真正知晓了。

  在返回东京的列车上,当园子还在兴奋地回味着“剑仙大人”的英姿,和叶为平次的伤势担忧又带着一丝困惑,小五郎打着盹时,柯南和服部平次找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车厢连接处。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服部平次靠在车厢壁上,手臂上的绷带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眉头紧锁,关西腔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喂,工藤。”他开门见山,“那个女人——上官雪,绝对、绝对有问题!”

  柯南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微微点头:“啊…我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却蕴含着超越年龄的冷静。

  “她那身手!”服部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根本不是普通的侦探该有的!那断刀的一剑…简直是怪物级别的技巧!还有她那股气势…不一样,和我身边见过最顶尖的剑道高手都不一样!”他顿了顿,眼神更加锐利,“更别提和叶那一声了…‘兰酱’?和叶那家伙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但那种生死关头的本能反应…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着一个陌生人喊出兰的名字!”

  柯南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脑海里清晰地回放着上官雪的身影,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嗯…而且,她看我的眼神…非常奇怪。”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那不是看一个陌生小孩的眼神…也不是看一个‘小侦探’的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认识我很久很久了,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

  那眼神里有担忧,有心疼,甚至有一丝他不敢深究的…熟悉。

  服部摸着下巴:“她说家传剑法?中国剑法…精通到这种程度的人物,不可能在侦探圈或者武术界寂寂无名。我会想办法动用大阪府警的关系,好好查一查‘上官雪’这个名字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东西。”

  柯南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嗯…查查也好。但是,”他抬起头,镜片反射着车厢顶灯的白光,“我觉得,‘上官雪’很可能不是她的真名。” 他有着近乎直觉的判断,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精心准备的代号。

  这时,柯南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兰“生病在家”时略显苍白的脸,以及她温柔的笑容。一个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联想瞬间闪过脑海——那个强大、神秘、眼神复杂的上官雪,和此刻在东京事务所里安静等待他们回去的兰姐姐…怎么可能?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大的逻辑思维和理性迅速压了下去。

  信息太少,可能性太低,而且过于离奇。他暂时不会,也无法将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联系起来。

  “总之,”服部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那个女人身上谜团太多了。身手、来历、动机…还有她和兰…可能存在的某种联系。以后如果再遇到她,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格外小心!”

  案件结束后,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毛利侦探事务所里,又充满了熟悉的日常气息。毛利小五郎对着电视里的赛马节目大呼小叫,冲野洋子的歌声偶尔从收音机里飘出。

  而毛利兰的“重感冒”也“恰好”痊愈了。当她穿着干净的校服,系着围裙,带着温暖的笑容出现在事务所,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时,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

  “大家辛苦了!欢迎回来!”兰的笑容明媚而真诚,毫无阴霾。

  园子立刻扑上来,抓住兰的手臂,激动地开始讲述京都的惊险历险记:“兰!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在京都遇到了什么!简直像拍电影一样!有个超——级厉害的神秘女侦探!叫上官雪!哇!那剑法!唰唰唰!简直帅呆了!比基德大人还要神秘!……”

  园子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玉龙寺的激战,上官雪如何如同天降神兵般救下和叶,如何以重伤之躯跃上屋顶,最后那惊世骇俗的断刀一剑更是被她形容得神乎其神。“…然后她就说她是来自唐国的剑仙!‘噗’的一声冒出一股烟,就消失不见了!连根头发都没留下!只留下那个坏蛋的半截刀!你说神不神?!”

  兰坐在一旁,双手捧着茶杯,脸上适时地露出了混合着惊讶、好奇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对奇幻故事的难以置信:“诶?!真的吗?还有这样的女侦探?好厉害啊!还会用中国剑法?像武侠小说里那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可惜我这次生病了没能见到…”

  只有柯南,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在园子讲述时,他的目光极其隐蔽地从杂志边缘抬起,落在兰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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