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战区装甲营的训练场上，坦克履带碾过地面的震动顺着水泥地传来，震得人脚心发麻。东方末站在营区门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拎着个纸袋，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似的，牢牢锁在训练场中央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蓝天画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裤脚扎在作战靴里，露出的脚踝上沾着点尘土。她正站在坦克炮塔上，对着下面的士兵讲解射击角度调整，阳光落在她扬起的侧脸上，把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讲得兴起时，她干脆翻身跳进驾驶舱，亲自演示如何在斜坡上调整履带转向，坦克像被驯服的巨兽，稳稳地在坡上停住，引得下面一片喝彩
东方末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想起当年在军校，她第一次摸坦克操纵杆时，紧张得手心冒汗，把坦克开得像醉汉一样东倒西歪，下来时还嘴硬说“是坦克不听话”。如今再看，那个需要他护着的小姑娘，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为让士兵们信服的指挥员了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时，蓝天画刚从坦克里钻出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上，军帽歪在脑后。她习惯性地抬手抹了把汗，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营门口，整个人突然顿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
蓝天画东方末！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拎着作训服的下摆就朝他跑过来。脚下的碎石硌得慌，她却浑不在意，眼里只有那个站在树下的身影
东方末迎上去，在她跑到面前时稳稳地停住脚步。看着她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和微微起伏的胸口，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珠。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两人都愣了一下，空气里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滋滋作响
蓝天画你怎么来了？
蓝天画的脸颊更烫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手腕
东方末忙完了，就来了（声音很轻，带着点刻意放柔的磁性，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给你带了点东西
纸袋里飘出淡淡的甜香，蓝天画探头一看，是“甜心时光”的草莓蛋糕，粉色的奶油顶上缀着颗鲜红的草莓，和当年他送的那个一模一样。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又温暖
蓝天画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营的宝贝！
蓝天画拉着他的手就往训练场跑，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让她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颤。她指着远处排列整齐的坦克，眼睛亮晶晶的
蓝天画这些都是最新式的主战坦克，火控系统比你当年开的那批先进多了，我给你演示一下？
东方末被她拉着往前走，看着她兴奋得像个介绍新玩具的孩子，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东方末好啊
他配合地应着，目光却落在她牵着自己的手上——她的手心也出汗了，却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两人并肩走在训练场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蓝天画叽叽喳喳地说着营里的趣事，说哪个新兵第一次打炮时吓得捂耳朵，说炊事班新研发的压缩饼干居然是草莓味的，说上次演习时她指挥的坦克立了功……东方末就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偶尔插一两句，总能精准地说出她没说完的话
走到一辆坦克前，蓝天画突然灵巧地爬了上去，坐在炮塔边缘朝他招手
蓝天画阿末，上来！我带你兜一圈！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东方末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笑着抓住她伸出的手，借着她的力爬上坦克，坐在她身边。坦克舱里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温度，混着淡淡的柴油味，意外地让人安心
蓝天画熟练地启动引擎，坦克缓缓驶了出去。风从耳边吹过，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侧过头看他，眼里满是得意
蓝天画怎么样？我的技术不错吧？比你当年教我的时候强多了吧？
东方末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让她的侧脸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东方末嗯，比我当年强（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开
蓝天画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鼻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是让她安心的味道
坦克在训练场上缓缓行驶，履带碾过地面的震动透过钢板传来，像温柔的心跳。远处的士兵们笑着起哄，却没有人过来打扰。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没有距离
蓝天画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心里满满都是幸福。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挑战和考验，但只要身边有他，她就什么都不怕。因为她知道，这个总是嘴硬，却会在关键时刻用身体护住她的人，会一直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驾驶着属于他们的“战车”，并肩走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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