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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全是加班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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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七点，步重华和吴雩准时出现在火锅店门口。
玻璃门推开时带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热气混着麻辣香味扑面而来。
“这边！”靠窗的位置有人举手示意。
严峫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头发精心抓过，整个人精神得像是马上要去拍宣传片。
江停坐在他旁边，正低头看菜单，闻声抬起头，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
“还以为你们要迟到。”
步重华拉开椅子，让吴雩坐进去，自己才在旁边坐下。
严峫一摆手：“哪能啊，江停五点就开始催我出门，说周末堵车。结果我们到了半小时你们才到。”
江停合上菜单，语气平和：“你记错了，我们到了十分钟而已。”
“十分钟也是等啊！我这肚子饿得咕咕叫，刚才差点把桌上的花生米全吃完了。”
步重华招手叫来服务员，一边递菜单给吴雩一边说：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点菜了。牛肉、毛肚、虾滑先各来两份，蔬菜拼盘一个。”
吴雩低头认真看菜单，追加了一句：
“要一份宽粉。”
“四瓶啤酒。”严峫补充，“要冰的。”
等菜的时候，严峫兴致勃勃地讲起最近破的案子：
“那嫌疑人把钻石藏得那叫一个隐蔽，居然塞进了沐浴露瓶子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自己忘了这回事，洗澡的时候挤了一手钻石渣子，疼得嗷嗷叫，邻居以为发生命案报警了。”
步重华嘴角微微一动：“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接到报警赶过去了呗。一进门就看到个裸男满浴室跳脚，地上全是亮闪闪的钻石粉末。”严峫比划着，“江停当时站在门口，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江停淡淡接话：
“主要是因为沐浴露混着血和钻石粉末的味道实在太刺鼻了。”
吴雩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圆圆的：
“那钻石还能要吗？”
“能啊，就是得重新打磨了。受害人哭着说这钻石是订婚戒指上的，现在成了这样，婚事都要黄了。”严峫一拍大腿，“所以我说啊，藏东西不能藏在这种日常用品里，容易坑自己。”
步重华瞥了严峫一眼：“你在这方面倒是经验丰富。”
“那当然！等等，你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想重现网络主播腿长有没有一米二的争论吗？”
江停、吴雩扶额，对这个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菜上得很快，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蒸得人脸颊发烫。
吴雩专注地涮肉，步重华时不时往他碗里夹已经煮好的菜。
严峫忙着往锅里下食材，一不小心溅起红汤，江停敏捷地向后一仰，躲过了油点袭击。
“小心点。”江停抽了张纸巾擦手。
“意外意外。”严峫笑嘻嘻地又下了一盘肉，“这家味道真不错，就是辣得带劲。表弟你能吃辣吗？”
步重华面不改色地吃着蘸满辣椒的牛肉：
“比不上你上次被辣得满办公室找水的程度。”
“那是个意外，谁知道那家外卖那么辣……”
吴雩突然抬起头：
“我想吃那个虾滑，够不到。”
步重华立刻起身拿过虾滑盘子，全部下进锅里，计时器按了下去。
“三分钟就好。”
江停观察着他们的互动，轻声对严峫说：“你把金针菇下进去吧，我想吃那个。”
严峫立刻照做，然后凑近江停：“还要什么？毛肚？鸭肠？豆腐皮？”
“你先把自己喂饱再说。”
江停用筷子指了指严峫几乎空着的碗。
吃得差不多了，严峫又叫了四瓶啤酒。步重华看了看表，皱眉：“明天还要上班。”
“周末嘛，放松点。”严峫已经给每人满上了一杯，“来，为我们难得的聚会干杯。”
四个玻璃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吴雩喝得急，嘴角沾了些泡沫，步重华很自然地用拇指帮他擦掉。
严峫看见了，冲江停挤挤眼，被江停在桌下轻轻踢了一脚。
“说起来，下个月有个联合专项行动。”步重华放下杯子，“可能需要我们两队合作。”
严峫顿时来了精神：“毒品相关？”
“嗯，跨区域流窜作案，比较棘手。”
江停微微前倾：“有初步方案了吗？”
“还在讨论阶段。下周三开会具体研究。”
吴雩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杯壁。
步重华注意到了，在桌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腿。
“到时候又要忙了。”严峫感慨道，“现在先享受假期。对了，你们俩明天有什么计划？”
步重华看向吴雩：
“他说想去新开的那家科技馆。”
“听说有个新展区，全是互动项目。”吴雩眼睛亮了起来，“可以体验地震和台风的那种。”
严峫转头问江停：“我们要不要去？听起来挺好玩的。”
江停小口喝着啤酒：“你上次去博物馆睡了全程。”
“那次是前夜值班太累了，这次保证精神百倍。”
步重华挑眉：“记得买票，周末人多。”
“现在就可以订。”严峫立刻掏出手机，“江停，帮我看看选哪个时间段好？”
四人头凑头地看着手机屏幕，最终选了周日下午的场次。
火锅吃得差不多了，严峫招手要结账，步重华却已经拿出了信用卡。
“说好我请的！”严峫抗议。
“下次你请。”步重华淡淡地说，把卡递给服务员。
走出火锅店，夜晚的凉风吹散了身上的火锅味。街道上车流如织，霓虹灯闪烁。
“怎么回去？”江停问，“你们开车了吗？”
步重华点头：“车停在两条街外的地下停车场。”
“我们打车来的。”严峫说，“喝酒不开车，好市民准则。”
步重华看了看表：“我们可以送你们一段。”
“不用了，已经叫了车。”江停举起手机，“三分钟就到。”
等车的时候，四个人站在人行道上。
严峫还在回味火锅的味道，计划着下次要去尝试某家新开的粤菜馆。
步重华偶尔搭话，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
吴雩和江停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低声交谈着什么。
网约车准时到达。
严峫拉开车门，转身挥手：“下周见！别忘了科技馆！”
车尾灯消失在拐角处后，步重华转向吴雩：“走吧，去取车。”
夜晚的街道安静了许多。他们并肩走着，影子在路灯下拉长又缩短。
“开心吗？”步重华问。
吴雩点头：“火锅很好吃。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觉得严峫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步重华微微挑眉：“哪里不一样？”
“变得更快乐了。”吴雩斟酌着用词，“江停也是。”
步重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握住吴雩的手：“你呢？”
吴雩没有直接回答，但手指回握的力量说明了一切。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走向停车场，谁都没有再说话，但空气中有一种舒适的宁静。
周日午后，科技馆入口处排着长队。
步重华和吴雩到的时候，严峫正举着手机拍视频，江停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两瓶水。
“这里！”严峫注意到他们，大幅度挥手，“差点没找到停车位，绕了三圈。”
步重华看了一眼拥挤的停车场：“我们坐地铁来的。”
“明智之举。”江停递给他们一瓶水，“里面人更多。”
检票进场后，四人被汹涌的人潮冲得差点散开。严峫眼疾手快地拉住江停的手腕，步重华也下意识地将吴雩护在身侧。
“先去哪个展区？”吴雩看着指示牌，眼睛发亮。
严峫抢答：“地震体验馆，我看宣传上说有七级地震模拟。”
结果到达时发现排队需要一小时，四人只好改变计划，转向人稍少的气候变化展区。
在一个模拟台风的装置前，强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吴雩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步重华忍不住笑出声。
“别笑！”吴雩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你的头发也一样！”
另一边，严峫正试图在强风中摆出帅气的姿势，结果被吹得踉跄一步，被江停及时拉住。
“小心点。”江停无奈地说。
从台风体验区出来，四人都有些狼狈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
步重华细心地帮吴雩理顺翘起的发梢，严峫则凑到江停面前：“帮我看看，我发型崩了没？”
江停仔细端详一番，伸手拨了拨严峫前额的头发：“现在好了。”
经过一个太空展区时，吴雩被一个交互式星球投影吸引住了，站在那儿看了好久。
步重华耐心地陪在旁边，偶尔低头听他兴奋地讲解某个天文现象。
严峫和江停坐在不远处的休息长椅上。严峫用胳膊肘碰碰江停：“你看他们，像不像学校组织来参观的小学生？”
江停微微一笑：“比小学生好点，至少不会乱跑。”
“我记得上次带小学生参观博物馆，差点没累死。”严峫感慨道，“孩子们精力太旺盛了。”
“你当时被三个孩子拉着满场跑，最后坐在恐龙骨架下面睡着了。”
严峫挠挠头：“那不是前夜加班吗……”
休息够了，四人继续参观。
在地球科学展区，有一个模拟火山喷发的装置，每隔半小时演示一次。他们赶到时正好即将开始，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四个位置。
灯光暗下，红色灯光模拟的岩浆开始流动，伴随着轰鸣声。
演示达到高潮时，吴雩下意识地抓住了步重华的手臂。步重华没有转头，但手覆上了吴雩的手背。
另一侧，严峫凑到江停耳边小声说：“这比我们去年看的那个3D电影效果差远了。”
江停侧头轻声回应：“但那个电影你睡了后半场。”
“那是因为前夜加班……”
演示结束后，人群开始流动。
在一个转角处，吴雩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一个深海探测器的模型出神。步重华站在他身边，没有催促。
“想到以前的事了？”步重华轻声问。
吴雩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是觉得现在能站在这里，真好。”
步重华没有说话，拍了拍他的后背。
另一边，严峫和江停在一个环保展区前停了下来。屏幕上正在播放海洋塑料污染的纪录片。严峫看得很认真，结束时感慨道：“下次得少用塑料制品了。”
江停有些惊讶地看他：“你突然环保意识觉醒？”
“一直都有，只是没表现出来。”严峫挺起胸膛，“我是个有深度的男人。”
江停轻笑一声，没反驳。
下午四点左右，人潮逐渐减少。
四人终于排到了地震体验馆。体验室每次进十人，他们刚好挤进一批。系好安全带后，模拟地震开始了。
起初是轻微的晃动，随后强度逐渐增加。吴雩紧张地抓住扶手，步重华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另一侧，严峫居然显得有些紧张，江停平静地坐着，仿佛只是在乘坐普通交通工具。
“这比真地震还吓人！”体验结束后严峫大声说，“摇得我头晕。”
步重华看起来毫无感觉：“模拟程度只有五级，还没到破坏性地震的级别。”
“你是工作狂吗？体验个地震还要分析等级？”
吴雩小声对江停说：“其实挺好玩的，还想再试一次。”
江停点头：“比想象中逼真。”
走出科技馆，夕阳西斜。
严峫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去哪？吃饭？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本帮菜。”
步重华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半。”
“可以慢慢走过去嘛，顺便消化一下。”
最终四人决定步行前往餐厅。
傍晚的风凉爽舒适，吹散了一天的疲惫。
严峫和步重华走在前面，讨论着最近的工作；吴雩和江跟在后面，偶尔交谈几句。
到达餐厅时刚好五点，成为当晚第一桌客人。
点完菜后，严峫提议：“喝点酒？”
步重华摇头：“明天周一。”
“好吧好吧，工作优先。”严峫转向服务员，“来壶绿茶。”
饭菜可口，氛围轻松。饭后，严峫坚持要请客，步重华没有争辩。走出餐厅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怎么回去？”步重华问。
“我们打车。”江停已经拿出手机。
严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那个联合行动，周三开会是吧？到时候见。”
步重华点头：“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记得看。”
“放心，明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看。”
车来了。道别后，步重华和吴雩走向地铁站。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人流如织。
“累了？”步重华问吴雩。
吴雩摇头：“今天很开心。”他停顿了一下，“科技馆很好，吃饭也很好，和严队、江教授在一起很好。”
步重华轻轻揽住他的肩膀：“那下次再约。”
地铁车厢里，吴雩靠着步重华的肩膀，几乎要睡着了。步重华坐直身体，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作者提示：践行绿色出行，开豪车容易被撞。）
出站后，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区，有几个孩子还在玩耍，家长站在一旁聊天。
吴雩看着他们，突然说：“小时候从来没去过科技馆。”
步重华侧头看他：“现在补上也不晚。”
“嗯。”吴雩微笑起来，“下次想去天文馆。”
“好，我记下了。”
回到家，步重华开灯，弯腰换鞋。吴雩突然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背上。
“谢谢。”吴雩的声音闷在布料里。
步重华转身，将他搂入怀中：“为什么谢我？”
“所有的一切。”吴雩抬起头。
步重华低头吻了他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轻轻碰了碰嘴唇。
“不用谢。”步重华轻声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也很开心。”
窗外，城市夜景璀璨如星。
而屋内，两个相拥的人无需多言，已然拥有了整个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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