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掌心，滚烫而真实。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所有故作镇定的伪装，在这一刻，被这最直接、最原始的心跳声，击得粉碎。
他看着我，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那里面不再有冰冷和愤怒，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和脆弱。
“它不听话。”他说，语气像个告状的孩子，委屈又无助。
掌心下，他那剧烈而滚烫的心跳，像擂鼓一样撞击着我的感官，几乎要震碎我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风似乎都绕开了这个狭小的车厢。
我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按住，固执地贴在他的心口。
“你……”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脸颊烧得快要冒烟，“你……你先松开……”
他却像是没听见，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执拗地、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疯狂，死死地盯着我。
“为什么？”他哑声追问，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逃避的偏执，“为什么不回？为什么和他吃饭？为什么……不能是我？”
一连串的“为什么”，像石头一样砸过来，砸得我头晕目眩。
我看着他那副近乎偏执的模样，心里那点因为他的幼稚举动而产生的无奈和纵容，渐渐被一种更深的好奇和……悸动所取代。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苏小暖，一个莫名其妙穿进书里的社畜，一个顶着傻白甜女主皮囊、内心只想赚钱的吐槽役，一个身后一堆烂摊子、麻烦不断的所谓豪门千金。
他陆夜，天之骄子，商业帝国的主宰，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个处处跟他唱反调、动不动就气他个半死的人，表现出这种近乎病态的在意？
酒精可以解释一次冲动，但解释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异常。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直视着他那双情绪翻涌的眼睛，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我心底很久、却始终不敢深思的问题：
“陆夜，你……到底为什么……？”
我顿了顿，斟酌着用词，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那个——
“爱我？”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砸在了车厢凝滞的空气里。
问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太直白了。太蠢了。万一他根本没那么想，只是占有欲作祟呢？那我岂不是自取其辱？
我几乎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陆夜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像是被这个问题定住了。攥着我的手力道微微一松，眼底那疯狂的偏执和委屈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空白。
为什么爱她？
他似乎……从未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爱就是爱了。像一种本能，一种宿命，一种从他发现这个“苏小暖”和记忆中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替身截然不同时，就悄然滋生、然后疯狂蔓延、直至彻底失控的病毒。
他皱起眉头，像是遇到了一个比并购案更棘手的难题。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投向窗外黑漆漆的江面，陷入了真正的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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