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一篇
后台的卸妆棉堆成小山时，严浩翔的指尖还在发颤。刚下场时被粉丝的尖叫震得耳鸣，现在耳边只剩兄弟们的吵嚷，像浸在温水里，舒服得让人想犯困。
“严浩翔！你的耳返呢？”刘耀文举着个黑色小方块冲过来，差点撞翻化妆台上的卸妆水，“我在舞台缝里给你扒拉出来的！”
严浩翔接过耳返，上面还沾着点亮片，是他最后一首歌时甩头蹭掉的。“谢了。”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宋亚轩塞了颗薄荷糖，冰凉的甜味在舌尖炸开。
“含着，护嗓子。”小宋同学自己也含了一颗，说话含含糊糊的，眼睛却亮得很，“刚才喊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你朝我笑了对不对？我看到了！”
丁程鑫摸摸走过来，帮严浩翔揉肩膀，“顺手”拍了一下宋亚轩的脑袋瓜子。
“丁哥！！！”
丁程鑫的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捏在他发酸的肩颈处：“傻小子，最后那个转腰没必要那么拼，差点把我吓出冷汗。”
“不是你说要‘炸场’的吗？”严浩翔笑着躲开，却被张真源按住后脑勺按回座位，“别动，给你吹吹头发，湿着容易感冒。”
吹风机的热风裹着熟悉的洗发水味扑过来，张真源的手指穿过发丝，温柔得像在打理什么易碎品。严浩翔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人：贺峻霖举着拍立得在拍他的“狼狈样”，嘴里念叨着“这张必须设成壁纸”；马嘉祺靠在门边看手机，屏幕亮着，是他们七个人鞠躬的合照；刘耀文正和丁程鑫抢最后一瓶功能饮料，闹得差点打翻垃圾桶。
这场景和六年前第一次小剧场演出结束时重叠——那时候他们挤在更小的化妆间，刘耀文抢贺峻霖的面包，丁程鑫帮他贴创可贴，马嘉祺在背下次演出的歌词，宋亚轩和张真源凑在一起数粉丝送的信。
“发什么呆呢？”马嘉祺走过来，把手机递给他看，“刚工作室发的图，你看这张，刘耀文的头卡在你肩膀上。”
照片里，谢幕时刘耀文确实挂在他身上，笑得一脸傻气，而他自己皱着眉推对方，嘴角却偷偷扬着。严浩翔保存图片时，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日期——原来已经六年了。
“走了走了，庆功宴！”贺峻霖突然关掉相机，手舞足蹈地往外冲，“我订了火锅，特辣的！”
“我不吃辣！”宋亚轩哀嚎着被刘耀文拖走。
“那给你点鸳鸯锅呗，小哭包。”丁程鑫笑着跟上，路过严浩翔时顺手拎起他的外套。
张真源把吹风机塞回包里，自然地接过严浩翔手里的背包：“走吧，浩翔，我订了冰淇淋蛋糕，你爱吃的抹茶味。”
严浩翔被他们簇拥着往外走，走廊里还残留着舞台烟效的味道，混着兄弟们身上的汗水味、洗发水味、薄荷糖味，奇异地让人安心。他突然想起演唱会最后唱《爆米花》时，灯光暗下来的瞬间，刘耀文在他耳边喊“严浩翔，六周年快乐”，声音抖得像在哭。
出了场馆，夜风卷着凉意扑过来，远处突然炸开一簇烟花，金红色的光映亮每个人的脸。贺峻霖立刻掏出手机拍照，刘耀文拉着宋亚轩往烟花底下跑，丁程鑫和张真源站在原地笑，马嘉祺转头看他，眼里盛着和烟花一样亮的光。
“严浩翔，”马嘉祺的声音很轻，被烟花声盖了一半，“下一个六年，还一起走。”
严浩翔看着他，又看看不远处打闹的身影，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以前总觉得“永远”是个太虚无的词，可和这群人一起走过的两千多个日夜，让他开始相信，有些约定是能成真的。
“好啊。”他笑着点头，被刘耀文一把拽进怀里，差点勒得喘不过气。
“听到没！严浩翔说好了！”刘耀文对着天空喊，声音被烟花炸得断断续续，“下下个六年也一起！”
贺峻霖举着手机录视频，喊得比他还响：“还要一起开更大的演唱会！鸟巢！必须是鸟巢！”
宋亚轩拽着张真源的胳膊跳起来，丁程鑫笑着揉乱他的头发，马嘉祺掏出手机，悄悄拍下这混乱又热闹的一幕——照片里，严浩翔被刘耀文抱在怀里，嘴角扬得老高，背景是漫天烟火。
回去的车上，大家累得东倒西歪。刘耀文枕着他的腿睡熟了，宋亚轩靠在他肩上打小呼噜，贺峻霖的头歪在丁程鑫肩膀上，张真源和马嘉祺在低声说什么，声音温柔得像怕惊扰了这场梦。
严浩翔低头看着腿上的人，手指轻轻拂过刘耀文额前的碎发，又帮宋亚轩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车窗外的霓虹一闪而过，像他们这六年里路过的每一盏灯。
他想，或许最好的时光，就是散场后有人陪你吃火锅，有人记得你不吃辣，有人把冰淇淋蛋糕的第一口让给你，有人和你约定一个又一个六年。
烟火还在继续，在夜空中开出一朵又一朵花。严浩翔闭上眼，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忍不住扬起——这一程，幸好有你们。
而下一程，也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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