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苏绾绾猫腰钻进通风管道，她脖颈后的红光规律闪烁，像是倒计时。唐枭在前头掰开锈死的螺丝，秦小悠举着信号探测仪的手在发抖。“东南角三十米，地下三层。”她压着嗓子报坐标，林昭突然拽住我衣领——下方检修口传来金属碰撞声。我压低呼吸，摸到通风口边缘的铁皮被唐枭掰得卷曲变形。苏绾绾的发丝扫过我耳后，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唐枭低声咒骂一句，从战术腰带上扯出撬棍捅开最后一颗螺丝。秦小悠的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她猛地咬住下唇才没叫出声。

“信号强度翻倍了！”她用膝盖撞了下我小腿，“那玩意儿在动！”

林昭的手还扣在我衣领上没松开，指尖传来急促的叩击。他贴着我耳朵说：“不是我们在找它——是它在找我们。”

下方检修口的金属碰撞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软肉蹭过钢板的腻响。苏绾绾脖颈后的红光骤然加速闪烁，像是被人按下了倒计时加速键。我背着苏绾绾在废墟里穿行，脚下满是断裂的机械臂和冒火花的线路。唐枭走在最前头，一脚踢开挡路的金属板，秦小悠手里的探测仪又开始嗡嗡响。“不对劲，”她低声说，“信号太杂了。”林昭突然抓住我肩膀，指了指前方一堆残骸——几具机械守卫半埋在瓦砾里，胸口的扫描仪闪着红光。唐枭拔出匕首正要上前，林昭已经伸手按住地上一块控制面板。“别动！”他低吼，手指飞快地在面板上滑动，“系统冲突在升级！”话音刚落，那几具机械守卫猛地抽搐起来，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一把将苏绾绾推开，后颈传来灼烧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翻滚。唐枭转身举起枪，冷声道：“来吧，老子等你们很久了。”机械守卫的红光扫描仪突然锁定我们，关节摩擦声越来越密集。唐枭的枪口对准最近的一具守卫，手指扣在扳机上没动。秦小悠蹲下身，快速在探测仪上按了几下，“信号源在它们胸口，但被干扰了！”她咬着牙说。

林昭的手还按在控制面板上，额头渗出汗珠。“系统冲突已经到临界点，”他声音绷紧，“再不处理，它们会直接启动自爆程序！”

“那就炸了它们！”唐枭低吼，枪口微微抬起。

“等等！”我拦住他，盯着那几具机械守卫不断抽搐的身体，“它们还没完全激活，现在动手太早。”

苏绾绾从我背上滑下来，站稳后低声说：“我能拆掉它们的能源核心，但需要三秒。”

“你疯了？”秦小悠瞪大眼，“三秒你根本活不下来！”

“我没别的选择。”苏绾绾眼神一冷，手指已经摸向腰间的工具包。

林昭猛地抬头，“给我两秒，我能暂时压制系统冲突。”

“行动！”我一声令下，苏绾绾猫身冲出，动作干脆利落。

唐枭和我同时举枪，掩护她的侧翼。机械守卫的扫描仪开始加速转动，红光变得不稳定。苏绾绾一个翻滚靠近第一具守卫，手指精准地插入胸口缝隙。

“一秒。”林昭咬牙。

苏绾绾迅速拧动，第一颗能源核心被拔出，红光瞬间熄灭。

“两秒。”林昭声音发紧。

第二具守卫的关节发出爆裂声，苏绾绾翻滚避开挥舞的机械臂，再次出手。

“完成。”她低声说，两具机械守卫彻底瘫痪。

林昭松开控制面板，喘着气说：“系统冲突暂时压制，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我点头，“继续前进，目标不变。”

唐枭收起枪，“下次别这么玩命了。”

苏绾绾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我按住后颈灼烧的金属纹路，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主控台屏幕亮起，上面赫然刻着“顾沉”两个字，指腹摸上去像是被烫到般缩回。唐枭握紧我肩膀，“撑住，我们继续。”我摇头，眼前浮现出三年前的画面：消毒水味、刺眼的白光、还有沈雪的声音，“别睡，撑住……”

“顾沉！”苏绾绾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陌生的颤抖。她跪倒在我身边，眼神涣散却努力聚焦，“听着，三年前不是那样的……你不是容器，你是……”她话没说完，身体猛地抽搐，瞳孔恢复冰冷。

“压制不住了，”林昭低声道，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系统在强行覆盖她的意识。”

秦小悠咬牙，“再给她一针稳定剂！”

“没用的，”我盯着苏绾绾耳后闪烁的红光，“她只剩几秒了。”

苏绾绾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听我说……你不是……他们说的那个你……”她嘴角溢出血丝，声音越来越轻，“去找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他……知道……”话音未落，她的手猛地松开，眼神彻底空洞。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走，我们继续往下。”苏绾绾突然睁眼，瞳孔里残留着一丝清明，“别浪费时间……接口在主控台下方第三块地板。”她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愣了一下，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唐枭立刻蹲下撬开那块地板，露出一个闪着蓝光的接口。“顾沉！”苏绾绾忽然抬高声音，手指死死扣住我手腕，“插进去之前……别相信他们。”她话音刚落，眼神再次变得空洞，嘴角还挂着未擦干的血迹。我盯着那个蓝光接口，喉咙发紧。苏绾绾的手还搭在我腕骨上，指尖冰凉。唐枭已经把撬开的地板踢到一边，秦小悠举着探测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顾沉……”她刚开口就被林昭拦腰拽到身后——主控台屏幕突然剧烈闪烁，一串乱码快速滚动。我咬紧牙关把手伸向接口，金属边缘割破指尖时，一股灼热顺着血管往上蹿。苏绾绾猛地抽搐，瞳孔里浮起一层灰白，我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咔咔声响。我咬紧牙关把手伸向接口，金属边缘割破指尖时，一股灼热顺着血管往上蹿。苏绾绾猛地抽搐，瞳孔里浮起一层灰白，我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咔咔声响。

“顾沉，别动！”林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我没理会，继续将手指往接口里探。突然，一阵强烈的电流从指尖窜上手臂，我整个人猛地一震，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信号源在变强！”秦小悠的声音颤抖，“它在……回应你！”

我咬着牙撑住身体，视线模糊中看到蓝光接口开始闪烁出不规则的节奏，像是在回应我的靠近。

唐枭一把扶住我，“顾沉，你还撑得住吗？”

我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苏绾绾的手指忽然收紧，死死扣住我手腕，眼神里那层灰白逐渐扩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体内被抽离。

“不是我们在找它……”她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是我们唤醒了它。”

话音刚落，主控台屏幕猛地炸开一道刺眼的蓝光，整个房间瞬间被照亮。我猛地抽回手，耳边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苏绾绾的手指突然松开，她整个人往后一仰，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唐枭一把将我拉开，秦小悠的探测仪发出尖锐的蜂鸣。“顾沉，快走！”她喊道，声音里带着慌乱。林昭已经冲到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系统正在强制连接……”他话没说完，屏幕上的蓝光突然暴涨，整个房间被吞没在一片强光中。我眯起眼，隐约看到苏绾绾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她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我猛地抽回手，耳边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苏绾绾的手指突然松开，她整个人往后一仰，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唐枭一把将我拉开，秦小悠的探测仪发出尖锐的蜂鸣。“顾沉，快走！”她喊道，声音里带着慌乱。林昭已经冲到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系统正在强制连接……”他话没说完，屏幕上的蓝光突然暴涨，整个房间被吞没在一片强光中。我眯起眼，隐约看到苏绾绾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她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

信号塔深处传来脚步声，一道熟悉却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顾沉，你还是来了。”

信号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