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光刃在溶洞里炸开,佩利的拳头带着劲风砸向侍卫长的虚影,却被对方侧身避开。
帕洛斯的暗影使者像灵动的蛇,缠绕着虚影的四肢,却在触碰到那身侍卫制服时被弹开——那制服上闪烁着与藤蔓同源的皇室符文。
“只会躲躲藏藏的废物。”雷鸣的声音冷得像冰,短刃划破空气,直刺虚影握刀的手腕。这是他在地牢里无数次模拟过的动作,精准得如同刻在骨血里的本能。
虚影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他能看穿自己的破绽。
就是在这半秒的迟疑,雷狮的雷神之锤已经砸了过来,紫色电光与金色光刃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当年没把你这叛徒彻底碾碎,是皇室最大的失误。”虚影的声音里淬着毒,长刀横扫,竟同时攻向雷鸣和雷狮两人,“今日,就用你们的元力,来祭奠皇室的威严!”
“威严?”雷鸣笑了,笑得带着血腥味,“是用地牢里的锁链,还是用失控的战舰来彰显你们的威严?”
短刃突然变向,不是攻向虚影,而是劈向溶洞顶部的钟乳石。
尖锐的石块坠落,恰好挡住虚影的退路。这是他在无数次生死博弈中学会的狠劲——为了赢,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雷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雷神之锤的电光骤然增强,将虚影困在石块与光网之间。“佩利!”
“来了!”佩利的怒吼声响起,拳头带着破风之势,狠狠砸在虚影背后。
这一次,没有了符文护体,虚影的身形剧烈晃动,金色光芒黯淡了几分。
帕洛斯的暗影使者趁虚而入,终于缠上了虚影的脖颈。
他靠在石壁上,笑得慵懒却致命:“看来所谓的皇室威严,也不过如此嘛。”
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长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挣脱了所有束缚,直扑雷鸣心口——那里是卡米尔身体的元力核心所在。
“小心!”雷狮想也没想,扑过去将雷鸣撞开。金色光刃擦着他的后背划过,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的外套。
“大哥!”雷鸣的瞳孔骤缩,短刃几乎是凭借本能飞了出去,精准地刺穿了虚影的眉心。
金色光芒彻底溃散,化作点点星砂,落在雷狮的伤口上,竟带来一阵灼痛。
雷狮闷哼一声,靠在石壁上,后背的血顺着石缝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雷狮老大!”佩利急得团团转,帕洛斯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快步走过来,指尖凝聚起治愈元力,却在触碰到伤口时被弹开,“这光刃有问题,带着皇室的诅咒符文。”
雷鸣没说话,只是跪坐在雷狮身边,撕开自己的衣角,用力按住他的伤口。
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心慌——这是他第二次看着雷狮为自己流血,第一次是在雷王星的塔楼,这一次,是在这不见天日的溶洞。
“慌什么。”雷狮扯了扯嘴角,想露出惯常的桀骜笑容,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这点小伤,死不了。”
“闭嘴。”雷鸣的声音发哑,指尖都在抖。
他能感觉到卡米尔的记忆在翻涌——那些关于雷狮的担忧、恐惧,此刻与他自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他忽然想起卡米尔记忆里的一个片段:是雷狮海盗团刚成立时,雷狮为了护着他,被星际猎人打伤了腿,他守在篝火边,给雷狮包扎伤口,吓得一夜没睡。那时的卡米尔,眼里只有对兄长的依赖。
而现在的他,除了依赖,更多的是后怕。后怕自己刚找回的温暖,又要再次失去。
“用这个。”雷鸣突然解下围巾,不顾雷狮的错愕,将那条绣着船锚的围巾缠在他的伤口上。粗糙的毛线吸收着鲜血,那枚船锚刺绣被染成暗红色,却意外地稳定住了伤口的元力波动。
“你……”雷狮想说什么,却被雷鸣打断。
“别说话。”雷鸣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轻得像叹息,“以前都是你护着我,这次………让我护你一次。”
溶洞深处的轰鸣不知何时停了。佩利挠着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帕洛斯收起了终端,眼底的探究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或许,在这冰冷的大赛里,真的有比生存更重要的东西。
雷狮没有再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按在雷鸣的后颈上。那里的皮肤很烫,像有团火在烧。他能感觉到围巾上传来的、属于卡米尔的温度,也能感觉到怀里这人身上,属于雷鸣的、从未改变的倔强。
管他是雷鸣还是卡米尔。
管他是过去的遗憾还是现在的羁绊。
他雷狮海盗团的人,从来就不需要分那么清楚。
“等出去了,”雷狮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雷暴。不是大赛里的虚拟场景,是雷王星边境最烈的那种,能把星云都劈成碎片的那种。”
雷鸣的肩膀颤了颤,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围巾还在渗血,却像一条看不见的纽带,将两个错位的灵魂紧紧系在了一起。溶洞外的阳光透过裂缝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
或许前路依旧布满荆棘,或许雷王星的阴影还会追来,或许这凹凸大赛的终点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
但此刻,他们并肩坐在这片狼藉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就知道——
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烈的雷暴,他们也能一起闯过去。
海盗团的航线早已偏离,却在这场意外的重逢里,驶向了比自由更珍贵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