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杨博文一直扮演着一个听话的懂事的角色,他自己都已经默认了这样的设定,在国内念书时成绩总是在年级前三,到了国外深造基本是常年泡在实验室里,生活平静地像水,喜怒哀乐的情绪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不明显。
而忽然某一天,有个女孩笑语盈盈地靠近,用行动和言语描绘了鲜明的画卷,等到过了好久脑海里仍然有她嬉笑的样子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了不对。
那滩平静的水有了波澜。
所以他二十多年来觉得很扯淡的一见钟情,竟然在某个寻常的夜晚被打破。陌生的情绪袭击着他整个身体——哪里都不难受,唯独是那颗心脏,被扯得好疼、跳动得好大声。
原来喜欢是这种感觉。
喜悦和酸胀填满了他虚空着的整个躯体。
老实说来他并不觉得自己高尚,在面对最基本的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性喜欢的时候,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主动出击,过后几天没少找理由冠冕堂皇地请人家小姑娘吃饭。
毕竟同是中国人身在异乡,苏梨本就顿感亲切,一来二去两个人算是成了关系很不错的好朋友。
甚至某天,当杨博文从口袋里拿出来她最喜欢的画展的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激动地跳了起来。
苏梨“我的天!这个画展的票好难拿到的!”
苏梨“你从哪里弄到的?还是两张!”
苏梨“学长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小弟!”
几句话把杨博文哄开心了,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极力克制住泛滥的情绪。
杨博文“地方比较远,我明早开车来接你吧。”
对心里有鬼的人来说,还是不够自然。
苏梨“你很冷吗?为什么声音在发抖。”
杨博文“…可能吧。”
发抖是因为什么,没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可他们彼此之间是要有一定界限的,有时他也会贪心地想,如果谁都看破不说破,他可能会凭借着彼此之间这层薄薄的雾做很多略带着过分的事情。
苏梨哪能意识得到这些,还傻乎乎地从包里拿出多余的外套,乐呵着就递给了人家。
苏梨“早说呀,你披上我的外套吧。”
杨博文的手更加颤抖了,慌张地接过外套,没有披在身上,而是抱在了手里,长长的衣袖落下,刚刚好、刚刚好能盖住他下体的尴尬。
等到苏梨转身往上走的时候,才敢疯狂地大喘气,用力深吸着衣服上的味道。
淡淡苦涩的柚子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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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的喜欢会不掺杂着生理性反应,没有人的喜欢会不带着几乎可以吞噬万物的欲望。
开始的时候杨博文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是自己太过了火,他很纯情,抱着衣服狂嗅的时候,不停劝告自己到此为止,不要再有什么更过激的行为了。
直到躺在床上大口喘息,死死咬住嘴唇,看到衣服上沾染的白色痕迹才失了神。
怎么控制呢。
到底该怎么控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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