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清晨，露水打湿了窗棂，江澄指尖抚过蓝曦臣早已冰凉的手背，像往常一样开口：“今日雾散得早，荷塘里新冒了些小荷叶，等你醒了……”
话音戛在喉间。他看见蓝曦臣月白外袍的袖口，竟沾了些细碎的霉斑——夏日潮热，纵是莲花坞通风阴凉，也终究留不住这具躯体。
“不可能。”江澄猛地起身，踉跄着撞翻了桌边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泼在床沿，他却像没察觉般，伸手去拂那霉斑，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戳破布料，“我每日都晒了衣裳，怎么会……”
蓝忘机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玄衣染着晨露，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他看着江澄近乎偏执的动作，喉结滚动数次，才艰涩开口：“江宗主，兄长魂归天地，不该困于此地。”
“滚。”江澄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是我的莲花坞，我的院子，轮不到你管。”
“兄长曾说，他最爱云深不知处的山樱。”蓝忘机没有退，缓步走进来，将锦盒放在桌上，“他该回去了。”
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几片压平的山樱花瓣，早已褪成浅粉，却还带着淡淡的香。江澄的目光落在花瓣上，忽然想起去年春末，蓝曦臣带了这花瓣来莲花坞，说要泡给他尝新茶。那时阳光正好，对方执壶的手稳而轻，茶香混着花香，暖得他指尖都发颤。
“他还说……”蓝忘机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若有一日他先走，让我把草编莲蓬还给你。他说，那是你给的，该留着。”
江澄猛地转头，看向枕边那干枯的草编莲蓬。草叶早已脆得一碰就碎，却被他每日小心拂拭，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他忽然想起蓝曦臣弥留时的问话，想起自己吼着“都在”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到极致时，一口血猛地喷在床沿的白帕上，殷红刺目。
“江澄！”蓝忘机上前一步，却被江澄挥手推开。
江澄扶着床沿站稳，指尖沾着自己的血，缓缓伸向蓝曦臣的脸颊。这一次，他没有再避开那冰凉的触感，只是轻轻摩挲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骗我……你说要喝排骨汤，说要看满院莲蓬……你明明答应过的。”
风吹过窗，带进来一缕荷塘的清香，也吹得那草编莲蓬轻轻晃了晃。江澄盯着那莲蓬看了许久，忽然抬手，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蓝忘机带来的锦盒里。
“明日……送他回云深吧。”他转过身，背对着床榻，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告诉他，排骨汤我炖了，放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要是醒了，再也喝不到了。”
蓝忘机看着他挺直却微微颤抖的背影，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合上锦盒，轻轻第七日清晨，露水打湿了窗棂，江澄指尖抚过蓝曦臣早已冰凉的手背，像往常一样开口：“今日雾散得早，荷塘里新冒了些小荷叶，等你醒了……”
话音戛在喉间。他看见蓝曦臣月白外袍的袖口，竟沾了些细碎的霉斑——夏日潮热，纵是莲花坞通风阴凉，也终究留不住这具躯体。
“不可能。”江澄猛地起身，踉跄着撞翻了桌边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泼在床沿，他却像没察觉般，伸手去拂那霉斑，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戳破布料，“我每日都晒了衣裳，怎么会……”
蓝忘机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玄衣染着晨露，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他看着江澄近乎偏执的动作，喉结滚动数次，才艰涩开口：“江宗主，兄长魂归天地，不该困于此地。”
“滚。”江澄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是我的莲花坞，我的院子，轮不到你管。”
“兄长曾说，他最爱云深不知处的山樱。”蓝忘机没有退，缓步走进来，将锦盒放在桌上，“他该回去了。”
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几片压平的山樱花瓣，早已褪成浅粉，却还带着淡淡的香。江澄的目光落在花瓣上，忽然想起去年春末，蓝曦臣带了这花瓣来莲花坞，说要泡给他尝新茶。那时阳光正好，对方执壶的手稳而轻，茶香混着花香，暖得他指尖都发颤。
“他还说……”蓝忘机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若有一日他先走，让我把草编莲蓬还给你。他说，那是你给的，该留着。”
江澄猛地转头，看向枕边那干枯的草编莲蓬。草叶早已脆得一碰就碎，却被他每日小心拂拭，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他忽然想起蓝曦臣弥留时的问话，想起自己吼着“都在”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到极致时，一口血猛地喷在床沿的白帕上，殷红刺目。
“江澄！”蓝忘机上前一步，却被江澄挥手推开。
江澄扶着床沿站稳，指尖沾着自己的血，缓缓伸向蓝曦臣的脸颊。这一次，他没有再避开那冰凉的触感，只是轻轻摩挲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骗我……你说要喝排骨汤，说要看满院莲蓬……你明明答应过的。”
风吹过窗，带进来一缕荷塘的清香，也吹得那草编莲蓬轻轻晃了晃。江澄盯着那莲蓬看了许久，忽然抬手，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蓝忘机带来的锦盒里。
“明日……送他回云深吧。”他转过身，背对着床榻，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告诉他，排骨汤我炖了，放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要是醒了，再也喝不到了。”
蓝忘机看着他挺直却微微颤抖的背影，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合上锦盒，轻轻应了声“好”。
院落里的寂静又漫了回来，只是这一次，风掠过窗棂时，似乎带了声极轻的叹息，混着未干的露水，落在那碗早已凉透的茶里。第七日清晨，露水打湿了窗棂，江澄指尖抚过蓝曦臣早已冰凉的手背，像往常一样开口：“今日雾散得早，荷塘里新冒了些小荷叶，等你醒了……”
话音戛在喉间。他看见蓝曦臣月白外袍的袖口，竟沾了些细碎的霉斑——夏日潮热，纵是莲花坞通风阴凉，也终究留不住这具躯体。
“不可能。”江澄猛地起身，踉跄着撞翻了桌边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泼在床沿，他却像没察觉般，伸手去拂那霉斑，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戳破布料，“我每日都晒了衣裳，怎么会……”
蓝忘机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玄衣染着晨露，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他看着江澄近乎偏执的动作，喉结滚动数次，才艰涩开口：“江宗主，兄长魂归天地，不该困于此地。”
“滚。”江澄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是我的莲花坞，我的院子，轮不到你管。”
“兄长曾说，他最爱云深不知处的山樱。”蓝忘机没有退，缓步走进来，将锦盒放在桌上，“他该回去了。”
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几片压平的山樱花瓣，早已褪成浅粉，却还带着淡淡的香。江澄的目光落在花瓣上，忽然想起去年春末，蓝曦臣带了这花瓣来莲花坞，说要泡给他尝新茶。那时阳光正好，对方执壶的手稳而轻，茶香混着花香，暖得他指尖都发颤。
“他还说……”蓝忘机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若有一日他先走，让我把草编莲蓬还给你。他说，那是你给的，该留着。”
江澄猛地转头，看向枕边那干枯的草编莲蓬。草叶早已脆得一碰就碎，却被他每日小心拂拭，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他忽然想起蓝曦臣弥留时的问话，想起自己吼着“都在”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到极致时，一口血猛地喷在床沿的白帕上，殷红刺目。
“江澄！”蓝忘机上前一步，却被江澄挥手推开。
江澄扶着床沿站稳，指尖沾着自己的血，缓缓伸向蓝曦臣的脸颊。这一次，他没有再避开那冰凉的触感，只是轻轻摩挲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骗我……你说要喝排骨汤，说要看满院莲蓬……你明明答应过的。”
风吹过窗，带进来一缕荷塘的清香，也吹得那草编莲蓬轻轻晃了晃。江澄盯着那莲蓬看了许久，忽然抬手，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蓝忘机带来的锦盒里。
“明日……送他回云深吧。”他转过身，背对着床榻，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告诉他，排骨汤我炖了，放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要是醒了，再也喝不到了。”
蓝忘机看着他挺直却微微颤抖的背影，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合上锦盒，轻轻应了声“好”。
院落里的寂静又漫了回来，只是这一次，风掠过窗棂时，似乎带了声极轻的叹息，混着未干的露水，落在那碗早已凉透的茶里。第七日清晨，露水打湿了窗棂，江澄指尖抚过蓝曦臣早已冰凉的手背，像往常一样开口：“今日雾散得早，荷塘里新冒了些小荷叶，等你醒了……”
话音戛在喉间。他看见蓝曦臣月白外袍的袖口，竟沾了些细碎的霉斑——夏日潮热，纵是莲花坞通风阴凉，也终究留不住这具躯体。
“不可能。”江澄猛地起身，踉跄着撞翻了桌边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泼在床沿，他却像没察觉般，伸手去拂那霉斑，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戳破布料，“我每日都晒了衣裳，怎么会……”
蓝忘机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玄衣染着晨露，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他看着江澄近乎偏执的动作，喉结滚动数次，才艰涩开口：“江宗主，兄长魂归天地，不该困于此地。”
“滚。”江澄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是我的莲花坞，我的院子，轮不到你管。”
“兄长曾说，他最爱云深不知处的山樱。”蓝忘机没有退，缓步走进来，将锦盒放在桌上，“他该回去了。”
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是几片压平的山樱花瓣，早已褪成浅粉，却还带着淡淡的香。江澄的目光落在花瓣上，忽然想起去年春末，蓝曦臣带了这花瓣来莲花坞，说要泡给他尝新茶。那时阳光正好，对方执壶的手稳而轻，茶香混着花香，暖得他指尖都发颤。
“他还说……”蓝忘机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若有一日他先走，让我把草编莲蓬还给你。他说，那是你给的，该留着。”
江澄猛地转头，看向枕边那干枯的草编莲蓬。草叶早已脆得一碰就碎，却被他每日小心拂拭，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他忽然想起蓝曦臣弥留时的问话，想起自己吼着“都在”的模样，心口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到极致时，一口血猛地喷在床沿的白帕上，殷红刺目。
“江澄！”蓝忘机上前一步，却被江澄挥手推开。
江澄扶着床沿站稳，指尖沾着自己的血，缓缓伸向蓝曦臣的脸颊。这一次，他没有再避开那冰凉的触感，只是轻轻摩挲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骗我……你说要喝排骨汤，说要看满院莲蓬……你明明答应过的。”
风吹过窗，带进来一缕荷塘的清香，也吹得那草编莲蓬轻轻晃了晃。江澄盯着那莲蓬看了许久，忽然抬手，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蓝忘机带来的锦盒里。
“明日……送他回云深吧。”他转过身，背对着床榻，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告诉他，排骨汤我炖了，放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要是醒了，再也喝不到了。”
蓝忘机看着他挺直却微微颤抖的背影，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合上锦盒，轻轻应了声“好”。
院落里的寂静又漫了回来，只是这一次，风掠过窗棂时，似乎带了声极轻的叹息，混着未干的露水，落在那碗早已凉透的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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