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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真我:光环之外

张艺兴:与兴相伴

第一节:邀约与心绪

微信的对话框,成了苏晚晚生活中最甜蜜的牵挂。与“X”的聊天不再局限于早晚问候和碎片分享,渐渐多了些更具体的内容。

他会问她:“周末有什么安排?” 她会老实回答:“大概还是在工作室赶稿。” 他会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包,然后说:“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这种对话,让苏晚晚感觉他们仿佛是一对认识许久、正在慢慢靠近的普通朋友,而非星光熠熠的巨星和小心翼翼的设计师。

这天是周五,苏晚晚刚结束一周的工作,正对着电脑屏幕放空,微信提示音响起。

是“X”发来的消息。

“明天下午有空吗?”

苏晚晚的心跳下意识加速。他们之前的互动都停留在线上和工作场合,他从未提出过如此明确的、可能涉及线下见面的询问。

她迟疑了一下,回复:

“明天下午……暂时没有安排。有什么事吗?”

“新歌的编曲遇到点瓶颈,想换换脑子。记得你提过喜欢看画展?城西新开了一个私人美术馆,氛围不错,人也少。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

文字后面跟了一个展览的宣传链接。

苏晚晚点开链接,那是一个关于“东方意象与现代抽象”的联展,展出的正是她非常喜欢的几位中外艺术家的作品。

他记得!她只是在某次聊天中随口提过一句喜欢的艺术风格!

心跳得更快了。这无疑是一个私人邀约。不再是工作借口,不再是偶然撞见,而是精心挑选了地点、基于共同兴趣的正式邀请。

去,还是不去?

危险的信号和诱惑的甜蜜同时在脑海里叫嚣。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答应,他们的关系将彻底滑向另一个维度。

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冰凉,内心挣扎如同海啸。

最终,对艺术的喜爱,以及内心深处那份无法抑制的、想要靠近真实他的渴望,战胜了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回复:

“好。展览我很感兴趣。”

“那明天下午两点,美术馆地下停车场见?那边比较私密。”——X

“好。”

放下手机,苏晚晚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一种混合着巨大期待和紧张的情绪将她包裹。

明天,她将第一次,以“苏晚晚”的身份,而非“合作设计师”的身份,去见他。

第二节:停车场内的“普通人”

第二天,苏晚晚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美术馆附近。她绕着街区走了好几圈,才掐着点,忐忑不安地走向约定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一辆低调的黑色SUV缓缓滑到她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带着笑意,和一丝和她同样的紧张。

“上车。”他低声说,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晚晚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她熟悉的雪松香气。

“抱歉,搞得像特务接头。”他一边熟练地将车驶向停车场深处预留的私人车位,一边略带自嘲地说。

“没关系,理解。”苏晚晚低声回应,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停好车,他摘下口罩和帽子,转过头看她:“好久不见,苏设计师。”

褪去了舞台妆和精心打光的镜头,他的脸看起来干净又清爽,甚至能看到眼睑下淡淡的、因为熬夜创作而留下的阴影。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看起来就像个清俊的大学生,而非那个光芒万丈的超级巨星。

“好……好久不见。”苏晚晚有些结巴,心跳快得离谱。如此近距离地、私下地看着完全“素颜”的他,冲击力远比在任何场合都大。

他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那笑容轻松而真实,带着点促狭:“别紧张,我今天不吃人。就是换个地方发呆找灵感而已。”

他自然的调侃让苏晚晚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嗯。”

“走吧,”他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但把帽檐压得没那么低,“带你去看看我最近发现的宝藏地方。”

第三节:艺术与真实的交汇

美术馆果然如他所说,人很少,环境清幽雅致。他们混在三三两两的观众中,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一开始,气氛还有些微妙的尴尬。两人并排走着,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目光都专注地投向墙上的画作。

但很快,艺术就成了最好的破冰船。

在一幅色彩大胆、融合了敦煌壁画元素与现代泼彩风格的画作前,两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幅画的冲突感很强,”他低声评论,目光专注,“但你看它的线条,又很巧妙地平衡了这种冲突,让画面不至于撕裂。”

苏晚晚惊讶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对绘画也有如此专业的见解:“是的,而且它的底色用了很多传统的矿物色,但罩染的方式很现代,所以既有古朴的底蕴,又有通透的现代感。”

“就像音乐里的M-POP,”他接口道,眼神发亮,“用西方的编曲逻辑,包裹东方的旋律内核。”

“对!就是这个感觉!”苏晚晚忍不住赞同,仿佛找到了知音。

话题一旦打开,便再也停不下来。

他们从一幅画聊到另一幅画,从色彩聊到构图,从东方美学聊到西方现代主义,甚至聊到了创作中的痛苦与瓶颈。

他不再是那个完美无缺的偶像,他会坦诚某段旋律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的烦躁,会吐槽录音室里设备偶尔的小毛病,会像个孩子一样因为发现一个有趣的和弦而兴奋。

她也不再是那个只会仰望他的粉丝,她会自信地阐述自己的设计理念,会犀利地批评某些哗众取宠的艺术现象,也会分享自己画不出东西时跑去菜市场感受烟火气的糗事。

他们走在安静的美术馆里,声音压得很低,却聊得热火朝天。时而争论,时而共鸣,眼神里闪烁着同样对创作的热爱和执着。

在这个过程中,苏晚晚看到了一个褪去所有光环的、真实的张艺兴——他对艺术近乎苛刻的认真,他孩子气般的分享欲,他偶尔流露的疲惫和脆弱,以及他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对东西方文化融合的使命感。

而他,也看到了一个 beyond “粉丝”和“设计师”标签的苏晚晚——她的才华,她的敏锐,她的坚持,以及她那份藏在温和外表下的、有趣的灵魂。

艺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隔绝出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顶流巨星,也没有平凡设计师,只有两个被彼此内在吸引的、平等的灵魂。

第四节:咖啡厅里的坦诚

从美术馆出来,夕阳正好。

“找个地方坐坐?”他很自然地提议,指了指街角一家看起来很有格调的独立咖啡厅,“他们家的手冲咖啡很不错。”

“好。”苏晚晚点头。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紧张,反而沉浸在一种愉悦而舒适的兴奋感中。

咖啡厅里客人不多,他们选了个最隐蔽的角落坐下。他点了一杯手冲曼特宁,她点了一杯拿铁。

氤氲的咖啡香气中,气氛变得更加松弛。

“今天……很开心。”他搅拌着咖啡,忽然开口,语气真诚,“很久没有和人聊艺术聊得这么痛快了。”

“我也是。”苏晚晚捧着温暖的咖啡杯,脸颊微红,“没想到您……你对绘画也这么有研究。”

“私下的一点小爱好。”他笑了笑,“而且,和你聊天很有启发。你的很多视角,是我从来没想过的。”

他看着她,眼神变得有些深邃:“苏晚晚,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如此直白的夸奖,让苏晚晚刚刚平复的心跳再次失衡。她低下头,盯着杯中拉花的漩涡:“没有……我只是说了些自己的想法。”

“就是因为是你自己的想法,才特别。”他语气坚定,“这个圈子里,太多人只会说你想听的话。真诚的、有独立思考的人,太少了。”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放缓了一些:“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孤独。虽然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通往他内心最深处的门。

苏晚晚抬起头,撞进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真实的落寞。那不是舞台上的表演,也不是采访中的套话,而是一个站在顶峰的人,最真实的情感流露。

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被她吸引。不仅仅是因为才华,更是因为她存在于他那个复杂喧嚣的世界之外,能给他带来一种罕见的、不掺杂质的真诚和放松。

“我……”她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没关系,”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无措,重新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就是突然有点感慨。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夕阳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他坐在那里,不再是神坛上的巨星,只是一个会疲惫、会孤独、会渴望真诚交流的普通人。

苏晚晚看着他,心底最后一丝藩篱,悄然倒塌。

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回程的车里,两人都没有再多说话,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安静而默契的氛围。

车快到工作室楼下时,他忽然开口:

“下次,如果有新的画,可以直接发给我看吗?”

苏晚晚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

“嗯。”他满意地笑了,“路上小心。晚安。”

“晚安。”

苏晚晚下车,看着他的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心里却不再有空虚,而是被一种饱满而温暖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她看到了光环之外最真实的他。

这份真实,比任何光芒都更让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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