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小燕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禁锢惊得心跳漏了半拍，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她微微吃痛。她仰着头，对上永琪的视线，却猛地怔住——他的眼神与平日截然不同，那双总是清冷沉静的桃花眼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潮，呼吸也比平时急促沉重许多。

“永琪……你、你怎么了？”她忘了挣扎，担忧地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轻颤。

永琪没有立刻回答。他本以为进来的是鸨母安排的姑娘，正准备出手制住，万没想到竟会是小燕子！震惊过后，体内那股因吸入过多合欢香而燃起的邪火，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灼烧着他的理智。少女身上清新的、与他周遭甜腻香气格格不入的馨香，更是成了最致命的催化剂。

他撑在门板上的手收紧，指节泛白，极力克制着体内翻腾的欲望，嗓音沙哑得厉害：“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燕子被他眼中那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脸颊发烫，下意识地偏过头，小声嘟囔：“我……我和塞雅来的……看到你进来，以为你……”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以为我什么？”永琪却逼近一分，滚烫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廓，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来找乐子？”

他靠得太近了！小燕子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有力的心跳，整个人都被他身上那股清冽又混杂着异常灼热的气息包裹着，脑子也开始晕乎乎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他，掌心触及他坚实的胸膛，却像是烫到一般缩回。

“不、不是……你先放开我……这样不好……”她语无伦次，声音细弱蚊蝇，身体却因为他的靠近和这密闭空间里愈发浓郁的香气而有些发软。

“不好？”永琪低低地重复了一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合欢香的药效彻底冲垮了他平日的冷静自持，联想到尔泰口中那些他不曾参与的、属于小燕子的鲜活过往，一股强烈的、想要确认什么的占有欲汹涌而上。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灼热的目光牢牢锁住她迷蒙的水眸，带着一丝赌气般的执拗，撇嘴道：“我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有什么不合适？”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小燕子耳根通红，心跳骤然失控。“你……你胡说什么！”她羞恼地想要反驳，可对上他那双因情动而愈发深邃迷人的眼睛，所有的抵抗都变得绵软无力。

永琪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微微张开的润泽唇瓣，最后一丝理智也宣告瓦解。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猛地俯身，攫取了她柔软的唇。

“唔……！”小燕子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唇上传来陌生而炽热的触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辗转厮磨。她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更紧地箍在怀里，所有的呜咽和抗议都被吞没在这个带着药性灼热和复杂情绪的吻里。

起初只是粗暴的掠夺，渐渐地，仿佛本能被唤醒，他的吻变得深入而缠绵，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小燕子从一开始的震惊抗拒，到后来被这陌生的浪潮席卷，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抵在他胸前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意识也随着缺氧和那无处不在的奇异香气变得模糊……

就在意乱情迷之际，永琪的手已不安分地探向她腰间的衣带……

“砰——！”

一声巨响猛地传来！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木屑纷飞！

“小燕子！你在里面吗？”塞雅清脆焦急的声音如同冷水泼入，瞬间打破了室内旖旎灼热的气氛。

紧随其后的，是纷沓的脚步声和鸨母惊慌失措的叫嚷：“哎呦喂！姑娘使不得啊！这里面是贵客……”

刺目的光线从门外涌入，永琪动作猛地一僵，眼底的猩红迅速褪去几分，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小燕子，迅速将她被扯得有些凌乱的衣襟拢好，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她前面，阻隔了门外投来的视线。

小燕子这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脸颊瞬间爆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把脸埋进永琪的后背。

塞雅带着几个蒙古装扮的侍卫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永琪护着小燕子的姿态，以及两人之间那暧昧未散的气氛和永琪异常潮红的脸色。她虽是未出阁的姑娘，但草原儿女对这些阴私手段也有所耳闻，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她俏脸含霜，目光如刀般射向跟在后面、吓得面无人色的鸨母：“好啊！你们这怡红院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到固伦公主和额驸头上！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鸨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郡主明鉴！奴才冤枉啊！奴才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算计公主和额驸啊！这、这一定是误会……”

永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残余的躁动，眼神已恢复了一片冰寒。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将依旧羞怯躲在他身后的小燕子严严实实地挡住，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误会？房间内的合欢香作何解释？门外落锁又作何解释？”

鸨母浑身一颤，冷汗涔涔而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塞雅冷哼一声，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把这个老虔婆给我看起来！把这怡红院给我围了！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立刻去宫里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

“嗻！”侍卫们领命而去。

塞雅这才走到小燕子身边，关切地拉住她的手，低声问：“小燕子，你没事吧？”

小燕子摇了摇头，脸上红晕未退，偷偷抬眼看了看永琪紧绷的侧脸，心跳依旧紊乱得厉害。

永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沉冷。他看向塞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感激：“多谢郡主及时赶到。”

塞雅摆摆手，眼神锐利地扫过房间：“看来这怡红院的水，比我们想的要深。永琪，你还能撑住吗？”

永琪微微颔首，运气强行压制住药性，虽然额角仍有细汗渗出，但神智已然清明：“无妨。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公主回府。这里……就劳烦郡主先照看片刻。”

一场风波暂歇，但怡红院内隐藏的暗流，以及两人之间因这场意外而彻底改变的氛围，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