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顺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奥运村的公寓隔音一般,他能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的训练口号声。但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怀里的这个人身上。
林薇还在睡,侧身窝在他怀里,呼吸均匀清浅。他昨晚几乎没怎么敢睡,就这么看着她,心里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填满。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睡着的她,褪去了所有的清冷和锐利,显得格外柔软乖巧。嘴唇微微嘟着,还有点肿——是他昨晚的“杰作”。汪顺看着,心里又甜又痒,忍不住低头,极轻极轻地在那片柔软上印下一个吻。
林薇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初醒的迷茫过后,对上汪顺近在咫尺的、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下意识地想转身背对他,却被汪顺搂得更紧。
“早安。”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性感得要命。
“…早。”林薇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耳根红得剔透。
汪顺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震得她耳膜发麻。他喜欢看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和赛场上那个杀气腾腾的剑客判若两人。
“睡得好吗?”他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发丝间有淡淡的清香。
“嗯。”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两人都没再说话,享受着这清晨静谧的温存。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带。
“今天…”过了一会儿,林薇小声开口,“你还有活动吗?”
“上午有个官方采访,下午就没事了。”汪顺玩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指纤细,但指腹和虎口有明显的茧子,是常年握剑留下的,“你呢?团体赛准备得怎么样?”
“下午最后一场合练。”提到比赛,她的语气恢复了些许平时的冷静。
“别太大压力。”汪顺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很强,非常强。”
林薇抬起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嗯。”
起床变得有点困难。尤其是当汪顺看着她穿着他的T恤(昨晚她的衣服不小心弄湿了),光着两条笔直的长腿在房间里走动时,他感觉早晨的某些反应有点不受控制。
他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声音黏糊糊的:“不想让你去训练…”
林薇被他蹭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别闹…”
“没闹,”他侧过头,吻她的脖颈,细腻的皮肤让他流连,“再待五分钟…”
他的手也不老实地从T恤下摆探进去,抚摸她平坦紧实的小腹和柔韧的腰肢。林薇身体微微一僵,抓住他的手,呼吸有些乱:“…真的不行…晚上…晚上再说…”
这句话像是最好的催化剂。汪顺眼睛一亮,扳过她的脸,结结实实地吻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说好了?晚上?”
林薇脸红得快要滴血,轻轻“嗯”了一声,飞快地跑进了浴室。
汪顺看着关上的浴室门,笑得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
白天各自忙碌。汪顺接受采访时,神采飞扬,回答问题比平时更加幽默风趣,连记者都忍不住调侃他是不是夺冠后心情特别好。只有他知道,这份好心情,更多来自于那个此刻正在剑道上挥汗如雨的人。
下午,他特意去了击剑训练馆,没有打扰,只是远远地看着。林薇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手持花剑,步伐灵活,进攻犀利。她专注的样子,和昨晚在他怀里害羞柔软的模样截然不同,每一种样子都让他心动。
训练间歇,她走到场边喝水,似乎不经意地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又迅速分开,仿佛无事发生。
但汪顺清楚地看到,她喝水时,嘴角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的心,就像被羽毛轻轻搔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