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逸望着严浩翔牵着贺峻霖远去的背影,偏头看向身侧的张真源,对方正低头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浅青色外袍的领口绣着细巧的兰草纹,被春日的阳光晒得泛着柔和的光泽。
敖子逸“看什么呢,”
敖子逸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伸手就扣住了张真源的手腕。他掌心带着常年握马鞭磨出的薄茧,却特意放轻了力道,刚好圈住那截温凉的腕骨,
敖子逸“他俩有馄饨暖着,咱们总不能站在风里喝冷风吧?”
张真源被他拉着往前走了两步,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耳尖微微发烫,却没挣开,只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敖子逸“刚看见前面巷口有卖芝麻糖的,”
张真源抬头时,目光刚好撞进敖子逸眼底,对方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狡黠的笑,
敖子逸“你上次说想吃,要不要去看看?”
张真源“早记着呢,刚路过时就瞅见了。”
说话间,他拉着张真源往另一条岔路走,风里飘来芝麻糖的焦香,混着两人交握的手上传来的温度,让这初春的巷口,也多了几分甜暖的滋味 。
敖子逸手上拿着几份芝麻糖,跟在张真源身旁,时不时喂一个给他。
巷尾的热梨汤摊子飘着甜香,铜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去皮的雪梨,混着红枣与桂圆的香气,老远就勾着人的食欲。
敖子逸牵着张真源走到摊前,先松开手让他站在避风处,自己上前冲摊主道:
敖子逸“来两碗热梨汤,麻烦一碗多放些冰糖,另一碗正常就好。”
张真源站在一旁看着,见敖子逸指尖在铜锅旁顿了顿,似乎想先试温度,又怕烫到,最后还是耐心等摊主用粗瓷碗盛好。
两碗梨汤递过来时,敖子逸先接了那碗多放冰糖的,双手捧着碗底轻轻晃了晃,又低头用嘴吹了吹表面的热气,直到指尖触到碗壁不烫了,才递到张真源面前:
敖子逸“刚盛的烫,吹凉了些,你尝尝甜不甜。”
张真源接过碗,指尖碰到敖子逸残留的温度,低头喝了一口,雪梨的清甜混着冰糖的甜意漫开,暖意在喉咙里滚了一圈,连带着身子都热了起来。
他抬头时,正见敖子逸捧着自己那碗,却没喝,只盯着他笑:
敖子逸“甜吗?你上次说梨汤太淡没味道,这次特意让多加了糖。”
张真源“甜,刚好。”
张真源点点头,又舀了一勺递到敖子逸嘴边,
张真源“你也尝尝。”
敖子逸没推辞,张口接住,梨汤的甜混着张真源指尖的温度,让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伸手替张真源拂去嘴角沾着的一点梨肉:
敖子逸“慢些喝,没人跟你抢,不够咱们再买。”
风卷着巷口的花瓣落在两人脚边,铜锅的热气袅袅升起,裹着两人的身影,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暖的气息。
喝完梨汤的粗瓷碗交给摊主时,碗底还留着余温。
敖子逸顺手牵过张真源的手,指尖勾着他的指缝轻轻扣住——方才握过热碗的掌心暖得发烫,刚好裹住张真源微凉的手。
敖子逸“今早先看见柳枝冒芽了,带你去瞧瞧。”
两人踩着青石板路往河边去,风里已少了几分寒意,多了些草木的清新气。
刚拐过巷口,河面的风就迎面扑来,带着湿润的水汽,张真源下意识往敖子逸身侧靠了靠,却见对方早停下脚步,把自己的外袍解下来,裹在他肩上:
敖子逸“河边风大,别冻着。”
外袍上还留着敖子逸身上的气息,混着方才梨汤的甜香,让张真源耳尖微微发烫。
走到河岸边,果然见一排垂柳已抽了新绿,嫩黄的柳芽缀在枝条上,被风一吹,就轻轻拂过水面,漾开圈圈涟漪。
敖子逸拉着张真源走到一棵最粗壮的柳树下,抬手折了根枝条,指尖捏着柳芽转了转,忽然递到他面前:
敖子逸“你看这芽,比前几日见时又鼓了些,再过几天就能垂成绿帘了。”
张真源伸手去接柳枝,指尖刚碰到嫩条,就被敖子逸用指腹蹭了蹭手背:
敖子逸“小心枝上的小刺,别划到手。”
说话间,河面上飞过几只水鸟,翅膀掠过水面溅起细浪。敖子逸忽然指着远处:
敖子逸“你看那边,有渔船在撒网呢。”
张真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阳光洒在河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身旁的敖子逸还牵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