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却比夏天更温柔。阳光从云缝里洒下来，把向日葵田染成一片金灿灿的海。
王一航戴着一顶浅草色的小帽子，手里握着一把小剪刀，认真地剪下一朵朵沉甸甸的花盘。花瓣边缘已经卷起，露出密密麻麻的籽，像撒了一把金色的宝石。
“小心刺。”邵涵旭站在他身后，伸手替他拨开一片带刺的叶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是悄悄撒了一把糖。
“我又不是小孩子。”王一航嘴上反驳，耳朵却悄悄红了。
他们把花盘一个个放进藤筐里，曹启航叼着一个迷你小篮子跑来跑去，像个忙碌的小搬运工；张艺航则在旁边打滚，把自己滚成了一个毛球，还不时抬头“喵”一声，好像在催他们快一点。
“今年的籽很饱满。”邵涵旭捏了一颗放在唇边，“你尝尝。”
“我不——”话没说完，那颗籽就被他用指腹轻轻按进了王一航嘴里。
蜂蜜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混着一点坚果的香。王一航忍不住眯起眼，“好吃。”
邵涵旭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我们回家做蜂蜜饼干，用这些籽。”
回到家，厨房里很快弥漫起黄油和蜂蜜的香气。
王一航把面团擀平，动作认真得像在画一幅画。邵涵旭从背后抱住他，双手覆在他的手上，一起用模具压出一个个小太阳形状。
“这个要做你的脸。”邵涵旭在他耳边低声说，声音像涂了蜜，“圆圆的，甜甜的。”
“那这个就是你的。”王一航用小勺子在饼干上画了一个笑弯了的眼睛，“笑起来像偷了蜂蜜。”
邵涵旭低头，在他耳尖上轻轻咬了一下，“我可没偷，我是光明正大地抢。”
“抢什么？”
“抢你。”
烤箱“叮”的一声，满屋的香气瞬间炸开。
刚出炉的饼干金黄酥脆，边缘微微卷起，像一个个小太阳躺在烤盘上。邵涵旭拿起一块，吹凉后递到王一航嘴边，“尝尝看，是不是和你一样甜。”
“你先尝。”王一航不肯，结果被他捏住下巴，轻轻咬了一口，又把剩下的塞到他嘴里。
两人的手指在台面上蹭到一起，沾满了蜂蜜。
邵涵旭低头，舔掉他指尖的那一点甜，“嗯……果然是我的。”
王一航的脸“腾”地红了，“你——”
话没说完，就被邵涵旭用一块热乎乎的饼干堵住了嘴。
他们并肩坐在窗边，窗外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落叶在风里打着旋儿。曹启航趴在窗台上打盹，张艺航抱着一颗向日葵籽啃得正香。
屋里的甜味混着笑声，像把整个秋天都腌成了蜜。
“以后每年秋天，我们都这么做，好不好？”邵涵旭伸手，把王一航的手攥在掌心。
“好。”王一航抬头看他，眼睛里盛着一整个秋天的阳光，“还要做很多很多饼干，甜到我们都舍不得吃。”
邵涵旭笑了，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蜂蜜香的吻——轻轻的，却像把一辈子的甜都攒在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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