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宫内,香烟袅袅。一众对占卜感兴趣的帝王,如康熙、武则天、乃至偷偷溜进来的乾隆,都在各自案几前,对着《占卜入门》上的图谱,笨拙地练习着最基础的【小预兆符】。
赵光义也偷偷在其中。他脸上还带着被赵匡胤揍出的青紫,眼神却颇为活络。他对这能预知祸福的术法很感兴趣,尤其是经历了“烛影斧声”被系统广播、又被大哥暴打的惨痛教训后,他更迫切地希望能掌握一种能窥探先机、甚至…扭转不利评价的手段。
然而,占卜之道,首重心诚,次重天赋与积累。赵光义心术本就有些不正,带着强烈的功利目的,加之基础薄弱,练习了许久,绘制出的符文依旧是歪歪扭扭,注入灵力后,符纸要么毫无反应,要么显现出的征兆模糊不清,难以解读。
“朕之进度,为何如此迟缓?”赵光义心中焦躁,看着旁边康熙虽然也磕磕绊绊但已能偶尔让符纸显露出清晰图案,武则天更是沉静如水,笔下符文渐趋稳定,他更是觉得面上无光。
这时,他注意到青徽仙尊正在远处指导武则天一种更复杂的卜卦手法,似乎无暇顾及他们这边。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既然真实的占卜结果不尽人意,何不……自己“造”一个?
他回想起《占卜入门》中提及,高明的占卜师能以自身意志影响卜算结果,虽多为禁忌,但……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进度快些,应该无妨吧?
于是,赵光义再次拿起一张符纸,装模作样地绘制【小预兆符】,心中默念:“测算朕修习占卜之进度。”同时,他暗中调动那微薄的灵力,并非完全遵循符文引导去沟通天地信息,而是强行将一股“即将成功”、“进度斐然”的意念,掺杂着几分虚张声势的得意,灌注到符纸之中!
只见那符纸上的光芒一阵不正常的剧烈闪烁,原本应该自然显现的、代表进展缓慢的晦暗纹路,竟被他强行扭曲,化作了一个略显夸张、灵光却有些虚浮的“快成了”的简易卦象!
赵光义心中窃喜,连忙将这张符纸拿起,故作惊讶地左右展示:“咦?朕此番似乎颇有进展,此卦象显示,朕于占卜一道,快成了!”
康熙闻言瞥了一眼,他浸淫此道日久,虽仙家占卜不同,但也感觉赵光义那符纸上的灵光有些怪异,不稳且浮夸,不由皱了皱眉。乾隆则是一脸羡慕,觉得赵光义走了狗屎运。武则天连头都没抬,专注于自己的练习。
然而,就在赵光义暗自得意,准备再接再厉,继续“美化”自己的占卜结果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水般从他头顶浇下:
“篡改天机,自欺欺人,赵光义,你可知罪?”
赵光义浑身一僵,抬头只见青徽仙尊不知何时已站在他案几前,那双仿佛能洞彻人心的眼眸,正淡淡地看着他手中那张“快成了”的符纸。
“仙…仙尊……”赵光义脸色瞬间煞白,手一抖,符纸飘落在地。
“占卜之道,乃是借符文沟通天地,窥探一丝因果轨迹。贵在真实,重在敬畏。”青徽仙尊语气平缓,却带着千钧之力,“你心术不正,以自身妄念强行扭曲卜象,此乃占卜大忌!非但无益于修行,长期以往,必遭反噬,灵识蒙尘,永难窥得真正天机!”
仙尊袖袍一卷,那张落地的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那虚浮的“快成了”卦象瞬间消散无形。
“念你初犯,尚未造成大恶,罚你抄写《占卜真解》基础篇十遍!”青徽仙尊下令,“需心无杂念,一字一句,细细揣摩其中‘诚’、‘敬’二字真意!抄写期间,不得再触碰任何占卜器具!”
《占卜真解》基础篇虽不算很厚,但内容佶屈聱牙,十遍抄下来,足以让赵光义手腕发酸,头脑发胀。更重要的是,这惩罚无异于当众揭穿了他的把戏,让他颜面扫地。
赵光义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在仙尊淡漠的目光和其他人各异的神色中,讷讷领罚,垂头丧气地去找笔墨纸砚了。
【叮——检测到学术不端行为与严厉惩戒,触发心声广播:】
【赵匡胤】:(怒其不争)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就知道耍这些小聪明!
【康熙】:(鄙夷)果然是德行有亏,连仙家术法都敢舞弊!
【武则天】:(淡然)心不诚,则卜不灵,自取其辱。
【乾隆】:(后怕)还好朕刚才没跟着学……仙尊眼睛太毒了!
【朱元璋】:(幸灾乐祸)哈哈,抄书!这活儿俺老朱熟!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嬴政】:(冷漠)无能之辈,只会行此鬼蜮伎俩。
【刘彻】:(摇头)蠢货,有这心思,不如多练习几次。
听着脑海中回荡的诸帝心声,赵光义更是无地自容,只能咬着牙,埋头开始他那漫长的抄写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