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仙尊严词告诫需先学基础后,成吉思汗与忽必烈虽暂时按下了立刻养灵马、纵横此界的念头,但骨子里那份属于草原霸主的桀骜与对辽阔天地的渴望却未曾稍减。尤其是忽必烈,他比祖父更善于吸收不同文明的精华,看着那看似拘束于一隅之地的各类阵法,心中暗自琢磨:草原无垠,阵法为何一定要拘泥于方寸之地?能否依草原之势,改造成更适合骑兵驰骋、更适合广阔天地运用的形态?
这日,阵法课上,青徽仙尊正讲解基础聚灵阵的几种变体。忽必烈听得格外认真,待到仙尊示意众人自行揣摩练习时,他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立刻开始布阵,而是走到仙尊面前,右手抚胸,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恭敬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仙尊,”忽必烈开口,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引得周遭正在凝神布阵的嬴政、刘彻等人也侧目看来,“您所传阵法精妙,然其格局,多适用于山峦、庭院这等固定之所。我草原儿女,生于马背,长于苍穹之下,依水草而居,逐猎物而徙。这聚灵之阵,能否依我草原地势、风势加以改动,使其如雄鹰翱翔,不受方寸拘束,更能汇聚这天地之灵?”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草原之上,风是常客,亦是力量之源。能否以风引灵,而非单纯依靠地脉或固定节点?”
青徽仙尊闻言,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她教导这些帝王以来,多是按部就班,或如刘备般悟出滋养之意,或如曹操般用于诡道,如忽必烈这般直接提出要根据自身文明特性改造阵法根基的,尚属首例。此子,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她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微微阖目,神识如丝般蔓延开来,感受着这小世界内风的流动,天地灵气的分布规律。片刻后,她睁眼,看向忽必烈:“你之想法,并非无理。天地万物皆可为阵,风亦是灵气载体之一。且随我来。”
仙尊引着忽必烈来到小院外一处较为开阔的坡地。她纤指凌空点画,一道道灵光勾勒出基础聚灵阵的图谱,但其中几处关键节点,被她以精妙的手法偏移、扭转,甚至引入了几个代表“流转”、“引导”的全新符文。
“看仔细了,”仙尊声音平稳,“此地脉节点,改为感应风眼;此灵力流转路径,依循季风环流之理略作调整;再于此三处,设下‘引风符印’……如此,阵法不再固守一地,而是随风势流转,虽聚灵效率在无风时会略逊于标准聚灵阵,但在风起之时,尤其在这等开阔之地,其汇聚灵气的范围与动态平衡之能,反有胜出。”
随着她的讲解与演示,一个与之前所有阵法都迥然不同的全新阵图在空中缓缓旋转。它不再是一个封闭的圆形或方形,而是呈现出一种流动的、如同旋风般的螺旋结构,阵眼处灵光闪烁,仿佛真的在呼吸,在等待风的降临。
“此阵,可称之为【风聚灵阵】。”青徽仙尊最终定论,“于草原、海滨、山巅等风势显著之处,效果尤佳。然,布设此阵,需对风之韵律有更敏锐的感知,对灵力控制的精细度要求也更高。”
忽必烈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玄奥的阵图,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明悟的光芒。他天生对风有着草原民族特有的直觉,仙尊的改动,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不再觉得阵法是束缚,而是一种可以依循自身理解去塑造、去驾驭的力量。
“多谢仙尊指点!”忽必烈深深一躬,随即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他按照仙尊所示,以灵石粉末在开阔地上勾勒那螺旋状的阵纹,感应着空气中微弱的气流,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引风符印的角度。
起初几次,阵法光芒亮起后摇曳不定,聚灵效果甚至不如最基础的聚灵阵。但忽必烈毫不气馁,他闭目凝神,回忆着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时,风掠过耳畔的感觉,回忆着旌旗猎猎作响的节奏。渐渐地,他手下阵法的光芒稳定下来,并且开始随着自然风的吹拂,如同活物般微微调整着灵气的汇聚方向。虽然范围还不大,但那动态的、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感觉,已然初具雏形。
成吉思汗一直在一旁抱臂观看,此刻见状,不由得抚掌大笑:“好!这才是我黄金家族该学的本事!不像那些缩在壳子里的玩意儿!”
其他帝王亦被这动静吸引。李世民颔首道:“因地制宜,活用其势,确是兵法与阵法相通之处。”朱元璋嘀咕:“花里胡哨,能顶俺老朱一张雷符实在?”但眼中也有一丝好奇。刘彻则若有所思,似乎也在考虑是否可将阵法与他所向往的征伐结合起来。
【叮——检测到创新性阵法实践与显著情绪波动,触发心声广播:】
【成吉思汗】:(畅快)好小子!像我的种!这阵法才配得上草原的辽阔!
【李世民】:(赞赏)能思变通,善假于物,此子可堪造就。
【嬴政】:(淡然)小道尔。阵法终究是工具,国力与律法方是根基。
【朱元璋】:(嘴硬)搞这些虚的,不如多练练咋劈柴…不对,是炼器!
【曹操】:(眯眼)风阵…若用于行军布阵,隐匿踪迹,或袭扰敌军…
【刘邦】:(挠头)能引来风烤肉不?
【乾隆】:(酸溜溜)哼,不过是仙尊偏心,单独指点罢了。
青徽仙尊听着脑海中纷杂的心声,再看眼前已然沉浸在对风聚灵阵感悟中的忽必烈,心中暗道:“或许,放开一些限制,引导他们依据自身特质去探索,反而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万界帝王修仙班,看来比她预想的还要“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