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残雾散尽余痛在,恨意暗燃谋反击
第七天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卧室积着水的地板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甜腻雾气余味,混杂着浓重的汗湿气息,沉闷得让人窒息。苏梦月缓缓睁开眼,眼皮重得像挂了铅,每一次眨眼都牵扯着太阳穴的酸痛。
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肌肉像被拆开重组过,尤其是腰腹和腿内侧,稍一用力就传来撕裂般的疼。身下的床单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侧过头,看着身边依旧昏睡的江星月——他眉头紧锁,额角还沾着未干的汗珠,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胸口起伏缓慢而沉重,显然也耗光了所有力气。
地板上的积水漫过脚踝,冰凉的水意顺着皮肤往上渗,苏梦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光着身子。她挣扎着想撑起身体找件衣服,可刚一用力,腰腹的疼痛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能狼狈地跌回床上,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嘴里残留的黏糊糊水体还在,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咸腥,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偏生连起身漱口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江星月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迷茫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转头看到苏梦月苍白的侧脸和眼角的泪痕,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第三天的失控、粉色喷雾的灼热、仪器碎裂后更猛烈的情潮,还有地板上那片让他心惊的积水,每一幕都清晰得像刚发生。
“梦月……”他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想伸手去碰她,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肩膀微微颤抖,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梦月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不是你的错,是江明宇……他早就计划好了,从那杯咖啡开始,就没安好心。”一提到江明宇,她的声音就忍不住发颤,既有恨意,也有后怕——如果不是江明宇的算计,他们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敲响,保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先生,夫人,您醒了吗?小姐一直哭着要找你们,早餐我热了好几次了……”
苏梦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哑着嗓子说:“我们……马上就起来,你先带小姐再玩会儿,别让她过来。”她实在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更不想让孩子察觉到家里的异常。
保姆应了声“好”,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梦月转头看向江星月,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星月,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江明宇为了夺权,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这次是我们,下次指不定会对女儿做什么。”
江星月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的愧疚与恨意交织在一起,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必须反击。他想要江氏,想要用孩子威胁我们,我绝不会让他得逞。”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苏梦月连忙伸手扶住他,两人互相支撑着,慢慢挪到床边,脚刚碰到地板上的积水,就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
苏梦月找了两件宽松的睡衣,两人互相帮忙穿上,动作缓慢而笨拙,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走到浴室,苏梦月打开花洒,温水浇在身上,才稍微缓解了些身体的僵硬。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红痕,腰腹还有淡淡的淤青,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温婉模样。
“等我们恢复些力气,就去查那杯咖啡的来源,还有那个仪器和粉色喷雾的成分。”江星月站在她身边,看着镜子里两人狼狈的模样,眼神变得冰冷,“江明宇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控制江氏,他太天真了。”
苏梦月关掉花洒,用毛巾擦着头发,点了点头:“还有,我们得想办法稳住他,别让他察觉到我们已经知道是他做的。现在我们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她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身体恢复后,悄悄收集江明宇下毒的证据,再联合江氏里忠于爷爷的老臣,一举揭穿他的阴谋。
两人走出浴室时,楼下传来女儿稚嫩的笑声,混着保姆讲故事的声音,让这个经历了七天噩梦的家,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苏梦月走到楼梯口,看着女儿坐在地毯上搭积木的小身影,眼眶又忍不住红了——为了女儿,她也必须坚强起来,不能让江明宇的阴谋得逞。
江星月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了些。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这场仗,他们必须赢。
而此刻,江明宇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心腹发来的消息:“江总,江星月和苏梦月今早已经醒来,状态看起来很疲惫,暂时没有异常举动。”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盘算着——再过几天,他就以“探望”为由去江家别墅,确认苏梦月是否怀孕,只要她怀了孩子,江氏的控制权就唾手可得了。
他不知道,此刻的江星月和苏梦月,已经在心里埋下了反击的种子,只等时机成熟,就会给他致命一击。卧室里残留的粉色雾气已经散去,可那场噩梦留下的疼痛与恨意,却成了两人反击的动力,在心底暗暗燃烧,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