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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有些人像她一样，动作生疏，眼神中带着不安和挣扎.
而另一些人则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表情麻木，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勾当.
工作了约一小时后，突然，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孩猛地推开键盘，站了起来.
瞬间，整个工作区鸦雀无声.
两个守卫立刻朝男孩走去.
男孩脸色苍白，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但眼神倔强.
年轻男孩“我要回家！放我走！”
守卫一左一右架住他，准备将他拖走.
这时，刘主管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脸上挂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刘志“小兄弟，火气这么大干嘛？”
他拍了拍男孩的脸.
刘志“不想干？可以啊。”
他使了个眼色，守卫放开了男孩.
男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刘志“只要你能打过我，或者我任何一个手下，我亲自送你出门，还给你路费。”
刘主管的声音甜得像毒药.
刘志“怎么样？公平吧？”
男孩看着刘主管和他身后那两个身材魁梧的守卫，脸上血色尽失.
刘志“不敢？”
刘主管惋惜地摇摇头.
刘志“那就乖乖干活。”
刘志“或者...”
他话音未落，突然一拳狠狠打在男孩腹部.
男孩痛得弯下腰，干呕起来.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但没人敢站出来.
刘志“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刘主管直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手，语气轻松.
刘志“带他去冷静室待一天，没饭吃。”
守卫拖着痛苦呻吟的男孩离开.
刘主管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在季嗔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挑衅和玩味.
刘志“都继续工作！”
他喝道.
工作区再次响起键盘声，比之前更加急促和紧张.
季嗔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低下头，继续敲击键盘.
她感到一种无力感，身为警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暴行发生.
朱志鑫“保持冷静，季嗔。”
朱志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少有的严肃.
朱志鑫“你现在暴露，救不了他，还会害了自己。”
整个上午在压抑中度过.
中午休息时，季嗔被允许有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在指定的庭院里透气.
所谓庭院，不过是被高楼围起来的一块水泥地，头顶是被铁网封住的天空.
她刚走到角落的长凳坐下，张泽禹就走了过来，自然地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瓶水.
张泽禹“还好吗？”
他问，目光看着前方几个正在抽烟的人.
季嗔“还好。”
季嗔接过水，没有打开.
张泽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拿回水瓶，拧开，自己先喝了一口，再递还给她.
张泽禹“没下毒。”
季嗔有些尴尬，接过来喝了一小口.
张泽禹“看到早上的事了？”
张泽禹问.
季嗔点点头.
季嗔“他们经常这样？”
张泽禹“刘志喜欢杀鸡儆猴。”
张泽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张泽禹“每个月总要来一两次。”
张泽禹“习惯就好。”
季嗔“习惯？”
季嗔忍不住带上一丝讽刺.
季嗔“习惯看着别人被打？”
张泽禹终于转过头看她，他的眼睛很深，像藏着很多东西.
张泽禹“在这里，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张泽禹“想活下去，首先得学会低头，学会视而不见。”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
张泽禹“尤其是对你这种...身份特殊的人来说。”
季嗔的心猛地一跳.
他知道了？还是在诈她？
张泽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张泽禹“晚上八点，仓库后面有条小路，相对隐蔽。”
张泽禹“如果你...想给外面报个平安，那里是唯一信号偶尔好点的地方。”
张泽禹“但只有十分钟窗口期，巡逻队会经过。”
说完，他站起身，像是只是随口提了个无关紧要的建议，便转身离开了.
朱志鑫“他在给你设套！”
朱志鑫立刻现身，语气激动.
朱志鑫“告诉你安全通道，引诱你联系外界，然后人赃并获！”
朱志鑫“季嗔，这太明显了！”
季嗔看着张泽禹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的话确实像是陷阱，但他白天的提醒又确实帮了她.
还有小梅的纸条...这一切都充满矛盾.
季嗔“或许他是双面间谍？或者有别的目的？”
季嗔思索着.
朱志鑫“无论如何，太危险了。”
朱志鑫坚持道.
张泽禹“你不能去。”
下午的工作依旧是重复的诈骗脚本.
季嗔一边机械地操作，一边思考着晚上的抉择.
张泽禹的身影不时在工作区远处出现，但他没有再靠近，也没有看季嗔一眼.
傍晚，晚餐时间.
这次季嗔只拿了馒头和菜，避开了粥.
她看到小梅低头快速吃着饭，始终没有看她.
回到宿舍后，季嗔假装疲惫地早早躺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近八点时，她内心挣扎着.
朱志鑫“别去。”
朱志鑫守在床边，几乎是在恳求.
朱志鑫“求你了，季嗔。”
朱志鑫“我感觉很不好。”
季嗔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又想起那个被打的男孩，想起这个窝点里可能还有更多受害者.
张泽禹可能是唯一能接触到的内部线索来源.
冒险，是卧底工作的一部分.
七点五十分，她下定了决心.
季嗔“我必须去。”
她低声说，穿上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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