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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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录音室的工作刚收尾，马嘉祺走出大楼，清冷的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衬得神色愈发沉郁。

他掏出手机，指尖划过通讯录，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丁程鑫的号码。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听筒里单调的“嘟嘟”声，像是在叩击着马嘉祺紧绷的神经。

他靠在路灯杆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眼底的寒意未减，拨号的动作却带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

丁程鑫这边早就睡死过去了。

连着赶了几天通告，刚沾到枕头就坠入了深度睡眠，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一遍又一遍，硬是把他从美梦中拽了出来。

丁程鑫“靠！”

丁程鑫猛地坐起身，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满是被吵醒的暴躁，抓起手机一看是马嘉祺，语气瞬间炸了。

丁程鑫“大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三点！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再说？”

电话那头的马嘉祺完全没理会他的抱怨，声音冷得像结了冰，开门见山。

马嘉祺“照片哪来的？”

丁程鑫打了个哈欠，睡意瞬间消散大半，挑眉道。

丁程鑫“还能哪来的？亲眼看见拍的啊。”

马嘉祺“你怎么会遇见她？”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马嘉祺“你不是在S城拍戏吗？”

丁程鑫嗤笑一声，也不打算隐瞒。

丁程鑫“巧了呗，我新戏的对手女主角就是沈栀念，今晚录完综艺回来，刚好在酒店门口撞见她跟个男人黏黏糊糊的。”

他刻意加重了“黏黏糊糊”几个字，语气里满是嘲讽。

丁程鑫“怎么样？这下看清她真面目了吧？这种女人就该给她点颜色看看，之前玩弄你的感情还不够，现在又要去祸害其他良家少男了。”

丁程鑫滔滔不绝地吐槽着，可电话那头的马嘉祺却像是没听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沈栀念是新戏对手女主角”这句话攥住了。

他当然知道丁程鑫这部新戏。

当初这个本子递到沈栀念手上时，还是他亲手拒的。

理由很简单，那剧本里男女主的亲密戏格外多，吻戏、拥抱戏占了近三分之一，他下意识地不想让沈栀念去拍。

没想到，贺峻霖最后还是给她接了。

马嘉祺的指节猛地收紧，手机壳几乎要被他捏变形，胸腔里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马嘉祺“她咖位不比你，多担待些。挂了。”

丁程鑫“什么？！”

丁程鑫直接梦中惊坐起，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满是不敢置信的反驳。

丁程鑫“马嘉祺你脑子有病吧？她都那么对你了，背叛你就算了，现在还到处勾搭人，你居然让我多照顾她？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太不像马嘉祺的作风了。

以前的马嘉祺，骄傲又决绝，被人伤害一次就绝不会再给对方靠近的机会，更别说这种明显带着“纵容”的叮嘱。

电话那头的马嘉祺又沉默了，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一个许久未曾提起的称呼。

马嘉祺“这是我的事……阿程。”

这是他们在国外读书时，马嘉祺对他的专属称呼。

那时候两人形影不离，是最要好的朋友，后来随着事业发展，各自忙碌，这个亲昵的称呼也渐渐被“丁程鑫”三个字取代，算起来，已经有五六年没再听过了。

丁程鑫的怒火瞬间被这个称呼浇灭了大半。

他太了解马嘉祺的脾气，一旦用这个称呼说话，就意味着他是认真的，也是在恳求。

再多的不满和疑惑，到了嘴边也只能咽下去。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

丁程鑫“行吧行吧，看在你都这么说了的份上，我暂时不跟她计较。”

心里却暗忖，既然马嘉祺都开口了，那就让沈栀念再“猖狂”几天，往后有的是一起拍戏的时间，总能让他逮到机会收拾她，给马嘉祺出这口气。

挂了电话，马嘉祺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早已退出的照片，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

他觉得最近的沈栀念很不一样。

马嘉祺记得，以前的她，只会围着一个人转，那就是简亓，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不喜欢。

现在，转变这么快吗？

是放下了？

那他又算什么……来时不逢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