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洛清和直起身，双手抱在胸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若有所思地锁在相柳脸上，“南宣国的情报网最是‘记仇’，若是你在他们那里‘挂了号’，就等于是被盯上了，哪怕是神族身份，也照样没用。”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试探：“说起来，你的另一个身份，在南宣国那边应该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相柳闻言，只是抬头淡淡瞥了洛清和一眼，表情平静无波，既没有秘密被窥破的警惕，也没有被质疑的不悦。
他指尖摩挲着地图边缘，神色淡然——他们做杀手这一行的，行走江湖，刀尖舔血，若是没有几个用来掩人耳目的“马甲”用来伪装，那才是真的异想天开，早就该在腥风血雨中殒命了。
别说相柳了，就连洛清和自己，身上也同样有很多的秘密。
看似随性洒脱，行事却处处透着章法与隐秘，她那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之下，恐怕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与底牌，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
洛清和踏着暮色回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刚推开大门，一道“幽怨”的视线便精准地黏了上来，像扯不断的丝线，牢牢缠在她身上，从门槛一路跟到屋中央，堪称“如影随形”。
沈清晏正坐在靠窗的木桌旁，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支在桌面上，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锁着门口方向，眼尾微微耷拉着，那股望眼欲穿的劲儿，差点就要化作传说中守在江畔的“痴情”石头（并没有）。
洛清和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嗯，没迟到。她心头掠过一丝笑意，这才挺直脊背，大方自然地往里走——她不过是按照“惯例”去办正事儿，又没藏私偷懒，有什么好心虚的。
“回来了？”
听见脚步声近了，沈清晏反倒没了先前那股紧绷的劲儿，慢悠悠地抬起头，声音带着点刚久坐后的慵懒，尾音轻轻上扬。
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衣袖扫过桌面，指尖指了指桌中央那厚厚的一沓“笔记”，纸页边缘被细心地压平，还别着不同颜色的书签：“剩下的部分我都整理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我还能信不着你。”
洛清和笑着应了一句，眼底满是真切的信任，但指尖还是自然地伸了过去，每一本都拿起细细翻阅。
这些东西是为沈清晏日后准备的，多一分细致，便多一分稳妥，再怎么认真都不为过。
洛清和盯着桌案上的笔记看了半晌，指尖在纸页边缘反复摩挲，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可行性。
一旁一直盯着她一举一动的沈清晏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起身走到洛清和身旁，修长的手指点在其中一处的分析上，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她的目光落在那行字迹上，眉头轻蹙：“这在西宁国确实适用，可放到南宣国，未必就能行得通。两国的根基本就不同，照搬过来恐怕会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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