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教室门口，望着走廊尽头那片空荡荡的光影，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撕裂开来。

我明明在努力变好。我真的有在努力啊。

“晓冉，你怎么还不走？”周婷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马上。”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背起包先走了。

我低头收拾桌上的课本，一页草稿纸从笔记本里滑落，飘到地上。我弯腰去捡，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三个字：顾海天。

我猛地把纸揉成一团，塞进抽屉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藏不住的心思也一并压下去。

英语课上，我坐在角落，盯着讲台上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

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他正领读《傲慢与偏见》里的段落，声音清冽温和，像春天的溪水一样流淌进我的耳朵。

我偷偷抬头看他，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忽然在我这边停顿了一下。我慌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翻书，可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林晓冉。”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地抬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一本练习册。

“你来念一下这段。”他说。

我接过他递来的书，翻开那一页，深吸一口气：“‘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

我念得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念完后，我抬起头，看见他嘴角轻轻扬起。

“不错，”他说，“语调比昨天自然多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转身离开，我盯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只剩下那句“语调比昨天自然多了”。我翻开笔记本，在空白页写下一行“GHT”，然后又慌张地划掉。

他在看我吗？他是不是……注意到了我？

午饭时间，我和周婷一起去了食堂。

“你没发现吧？”她边吃边笑，“顾海天最近老往你那边瞟。”

我愣了一下，筷子悬在半空，“你在瞎说。”

“骗你是小狗，”她夹了一块土豆，“而且他好像对你的英语进步挺感兴趣的，上周还问我你平时怎么学的。”

我低着头扒饭，心里却翻江倒海。

“不过嘛——”她话锋一转，“听说他喜欢开朗型的女生。你这么闷，估计不是他菜。”

我咬着筷子，没有说话。

我不是他菜？

可我已经在努力变好了。我试着多和人交流，也开始认真听讲、做笔记。我甚至每天晚上都在模仿他念课文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发哑。

可这些，他真的会看到吗？

下午数学课，老师讲完知识点后布置了几道例题。

我做得很顺利，直到最后一题卡住。

题目是：已知函数 f(x) = x² - 2x + 1，求其最小值。

我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我尝试用配方法解题，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我皱着眉反复算了几遍，还是没得出答案。

我抬头想问问顾海天，却发现他正从我旁边走过。

他瞥了一眼我的本子，却没有停下，而是径直走向前排，和几个女生说笑起来。

我想叫他，可嘴巴张开又合上。

我低头看着那道未解的题，心里却浮现出周婷的话：“我不是他菜。”

放学后，我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速度。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只剩下几个还在聊天的同学。

我听见一阵笑声从门口传来，是顾海天和一群女生。

他们说笑着走进来，从我身边经过，却没有一个人停下。

“哎呀，你们听说了吗？”有人低声说，“顾海天明天要带我们去看电影。”

“真的？太好了！”另一人兴奋地回应。

我抬头，看见顾海天从我面前走过，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我攥紧书包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我在等什么？等他说“一起去吧”？等他回头看我一眼？

我是不是……根本不值得他认真看一眼？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房间。

妈妈在外面喊：“晓冉，吃饭了！”

我没有应声。

我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封面已经有些泛黄，边缘也磨破了。我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日期：高二开学第一天。

接下来的几页，全都写满了“顾海天”。

我一页页翻过去，眼神逐渐黯淡。

原来，我早就开始写这个名字了。从那天早晨他站在我旁边讲题开始，我就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写。

我轻轻合上笔记本，放进抽屉最深处，像是封印一段不愿再提的记忆。

我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我是不是……根本不值得你认真看一眼？”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木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窗外风吹动窗帘，月光洒在地板上，像一层薄霜。

我关灯睡觉，脑海中浮现顾海天念英语的声音。

我梦见自己站在操场上，他从远处走来，却从我身边走过，没有看我一眼。

镜头拉远，我的身影在操场边缘模糊，仿佛从未存在过。

画外音响起：“也许，我真的不该喜欢他。”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醒来。

我打开手机，相册里有一张模糊的照片——那是上周他站在讲台上念英语时，我偷偷拍下的。

照片里的他正在低头翻书，阳光打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最终把它删掉了。

我起身洗漱，换上校服，走出家门。

今天的风有点凉，我裹紧外套，朝学校走去。

路过操场时，我听见广播里正在播放英文歌曲。

那是我前几天录下来的一段音频，是他念的《傲慢与偏见》片段。

我站在原地，听着那段熟悉的声音，心里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悸动。

也许，我该学会放下他了。

也许，我根本不需要他喜欢我，也能活得很好。

\[未完待续\]第二天清晨，我早早醒来。

我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拿起来，相册里有一张模糊的照片——是他上周站在讲台上念英语时，我偷偷拍下的。

照片里的他正在低头翻书，阳光打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最终把它删掉了。

我起身洗漱，换好校服，走出家门。

今天的风有点凉，我裹紧外套，朝学校走去。

路过操场时，广播里播放着英文歌曲。

那是我前几天录下来的一段音频，是他念的《傲慢与偏见》片段。

我站在原地，听着那段熟悉的声音，心里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悸动。

也许，我该学会放下他了。

也许，我根本不需要他喜欢我，也能活得很好。

课间操时间，我站在队列最后一排，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尖前的一小块水泥地。

广播响起：“请高二（3）班林晓冉同学到广播室领取作业。”

我愣了一下，周围的同学都用好奇的眼神看向我。

我走向广播室，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走廊尽头那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推开广播室门，我看见顾海天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英语练习册。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的作文被老师选中参加市里的比赛。”

我怔住，没反应过来。

“写得不错。”他说，“尤其是结尾那句‘有时候，我们以为的终点，其实是新的开始’。”

我低头看着那本练习册，手指微微发抖。

原来他看过我的作文，连最不起眼的句子都记得。

他合上练习册递给我，说：“好好准备复赛。”

我接过练习册，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说不出来话。

他起身离开，从我身边走过时，轻轻说了句：“加油。”

我站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

他……是在对我说吗？

放学后，我在教室里改作文，周婷拉我一起去奶茶店。

“不去。”我说。

“你最近怎么总待在教室？”她皱眉。

我没回答。

她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是不是等顾海天？”

我猛地抬头，她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教室里只剩我一个人。

我拿出那本练习册，翻到被他表扬的那页，手指轻轻划过那句话：

“有时候，我们以为的终点，其实是新的开始。”

窗外的风吹进来，纸页轻轻翻动。

我突然想起早上删掉的那张照片。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第三天早读课，我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把昨晚整理的英语笔记放在讲台上。

这是给全班同学复印的，我自己抄了三遍。

顾海天走进来，看见讲台上的资料，愣了一下。

他走过来问我：“这是你做的？”

我点头。

他翻开第一页，眉头微挑：“整理得很清楚。”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

他合上笔记本，说：“谢谢你。”

我抬起头，发现他的眼神很认真。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中午吃饭时，周婷看着我笑：“你最近怎么这么积极？”

“只是……想试试看而已。”我说。

“哟，开窍了？”她夹了块鸡腿放在我碗里，“不过你要是真想引起他注意，光靠这个可不够。”

我没有回答。

我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我只是突然明白，努力不是为了让他看见我，而是让我自己变得更好。

第四天数学测验，我考了92分。

试卷发下来时，顾海天从我身后经过，瞥了一眼我的分数，点点头：“进步很大。”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了以往的慌乱。

我翻开笔记本，在空白页写下一句话：

“我不需要你认可我，我也可以很好。”

然后，我轻轻合上笔记本，放进抽屉。

这一次，不是藏起来，而是放下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站在操场上，他从远处走来。

这一次，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他说：“林晓冉，你终于来了。”

我望着他，笑了。

第五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讲台上的黑板。

顾海天正在写今日的单词，阳光落在他肩上。

我拿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

我写下：

“林晓冉”

仅此而已。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