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透也坐在床边,动作利落地将最后一件外套穿上,原本因住院而略显苍白的脸色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红润,眼神明亮,浑身都透着一股久违的活力.
瑠莉“真的不再多待两天吗？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一下的”
瑠莉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刚帮他整理好的出院手续,小脸上满是担忧,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仿佛还在为他之前突然倒下的事情心有余悸.
透也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眉头微蹙的小姑娘,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他走上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瑠莉却轻轻抬起手,小拳头带一点力道,一下一下地捶在他的胸口.
瑠莉“都怪你,明明可以多休息几天的,非要这么急着出院,要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怎么办？”
她的腮帮子气鼓鼓地鼓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小河豚,眼神里却藏着浓浓的关切.
那力道轻得像是羽毛拂过,透也却觉得心口暖暖的,他身高一米八五,比瑠莉高出了一个头还多,此刻看着她仰着小脸数落自己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
透也没有躲闪,反而耐心地等她捶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带着几分温柔,蹲下身来,这样一来,他的视线就和瑠莉齐平了,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底的担忧和那一点点小倔强.
透也“小乖,别担心,我真的已经好利索了,医生也说恢复得很好,没问题的”
他开口时,声音刻意放柔,满含宠溺,仿佛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安心的力量,轻轻拂过心间.
瑠莉“别叫我那个……”
瑠莉被这声久违的昵称叫得一愣,脸颊“腾”地泛起热意,原本鼓起的腮帮子也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那份担忧似乎被这一声温柔的呼唤悄然融化.
透也“你看,总待在医院里多闷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不烧了吧？医生也说恢复得很好,剩下的只要别剧烈运动就行”
透也伸出手,掌心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又覆上自己的,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他指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软得像云朵.
瑠莉“去哪里？”
瑠莉的声音还是软软的,带着点没消气的鼻音,可眼神里的好奇已经藏不住了.
透也笑了,站起身时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透也“去看日出”
瑠莉“日出？”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船票,边缘烫着海浪纹样,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透也"嗯,用这个"
瑠莉盯着那张船票,瞳孔骤然一缩,自由船票——她心中猛地一震,唯有持有此票的人才能踏上自由庭园岛,那是一座连图鉴都讳莫如深的存在,仿佛被刻意抹去般隔绝于地图之外的神秘之地,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透也身上,眼底翻涌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疑惑：
瑠莉“可是……那里不是很难进去吗？”
透也“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但我想带你去,想带着重要的人,去见一个小家伙”
透也把船票塞回口袋,指尖擦过她的手背,留下一点微热的触感,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软下来.
透也“其实我去过没几次,上次离开的时候,回头看见它趴在门口,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那眼神……空落落的,像被丢下的孩子”
他说起那个小岛时,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温柔,透也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起什么心疼的画面.
瑠莉的心轻轻揪了一下,她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独自守着小岛的宝可梦,目送着唯一会来看它的人离开,那该有多寂寞,她看着透也,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出院.
瑠莉“那……好吧,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许勉强自己”
透也弯腰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语气带着点痞气的笃定：
透也"遵命小乖"
前往自由庭园岛的船开得很稳,甲板上只有他们两个,海风卷着咸湿的气息扑过来,撩起瑠莉的长发,她扶着栏杆望向远处,那个被绿色覆盖的小岛像块翡翠嵌在蓝丝绒上,随着船的靠近一点点清晰起来.
透也“以前这里是个老先生的私人岛屿,他过世后,岛就一直空着,除了那个小家伙,很少有人来”
船靠岸时,码头上甚至长着半人高的野草,显然很久没有访客了,沿着被藤蔓覆盖的小路往里走,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偶尔有彩色的蝴蝶从眼前掠过,翅膀扇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忽然出现一座小房子,木质的屋顶爬满了牵牛花,门廊下挂着风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明明是无人打理的样子,却透着种奇异的温馨.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一个黄色的小身影“噌”地从屋里蹦了出来.
它浑身毛茸茸的,头顶顶着两个奶油色的小角,蓝色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玻璃珠,看到透也时,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欢快地蹦跶着,发出“比克~比克提~”的叫声.
透也“比克提尼！”
透也弯下腰,张开手臂.
比克提尼立刻跳进他怀里,小爪子扒着他的肩膀,用毛茸茸的脸颊蹭着他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瑠莉站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个传说中能带来胜利的幻之宝可梦,此刻像只黏人的小猫,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神秘的距离感.
瑠莉“它就是比克提尼？”
她小声问,生怕吓到这个小家伙.
透也（透也把比克提尼抱在怀里,对它介绍道）"这是瑠莉,是……我最重要的人”
比克提尼歪着脑袋打量她,蓝色的眼睛转了转,忽然从透也怀里跳下来,蹦到瑠莉脚边,用头顶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踝,软乎乎的触感让瑠莉忍不住笑了出来.
透也“它在欢迎你呢”
比克提尼又蹦回门口,回头朝他们叫了两声,像是在邀请他们进去,小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晒干的香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最显眼的是屋角那个窝,铺着柔软的干草,旁边堆着几颗圆润的果实.
比克提尼跳进窝里,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最后叼出一个牛皮纸包,小心翼翼地递到透也面前,纸包用麻绳系着,边缘已经泛黄发脆,显然有些年头了.
透也接过纸包时,动作很轻,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他抬头看向比克提尼,小家伙正仰着脑袋望着他,眼睛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然后透也解开麻绳,拿出里面的信纸,信纸已经泛黄,上面的钢笔字迹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笔锋的温柔,透也清了清嗓子,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亲爱的小胜利啊：
今天的太阳很好,把院子里的向日葵都晒得直不起腰了,你早上偷偷叼走了我做的蜂蜜蛋糕,现在是不是躲在树后面偷吃呢？小家伙不许挑食,昨天你又把胡萝卜丁剩下了,这样可不健康哦.
下午带你去海边捡贝壳,你非要把最大的那个塞进我口袋里,沉甸甸的,像揣了块小石头,可我摸了摸口袋,又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比揣着阳光还暖和.
医生说我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可我总记得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怯生生地躲在花丛里 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时候我就想,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一定要好好疼惜才行.
我知道自己陪不了你太久啦,你是能带来胜利的精灵,是该飞向天空的小家伙,不该困在这小小的岛上,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愿意对你好、会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就跟他走吧,别害怕,也别回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拥有新的快乐.
这封信,等你遇到能托付的人,就交给他们吧,让他们知道,曾经有个老头子,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疼了好多年.
"爱你的,老头子”】
透也的声音在最后几个字里微微发颤.
小屋里静得能听到心跳声,瑠莉看着比克提尼,小家伙趴在地上,前爪抱着那张信纸,蓝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毛茸茸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干草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忽然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原来这个独自守着小岛的小家伙,曾被那样温柔地疼惜过,老先生的字里行间全是细碎的爱意,像阳光一样裹着比克提尼,可如今只剩下它一个,抱着这封信,守着满岛的回忆.
透也说他只来过几次,可对长久孤独的比克提尼来说,这寥寥几次的探望,大概就是它全部的光亮了,它是能带来胜利的幻之宝可梦,却连一个能陪它晒太阳的人都留不住.
比克提尼用爪子轻轻拍了拍信纸,然后抬起头,看向透也,又看向瑠莉,忽然从窝里跳出来,拉着透也的裤脚往门外拽.
两人跟着它走出小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海平线撕开一道金色的裂缝,紧接着,一轮红日挣脱云层,万丈光芒泼洒下来,金色的光芒瞬间洒满海面,也照亮了整座小岛.
比克提尼站在朝阳里,毛茸茸的身体被镀上一层金边,它望着那轮冉冉升起的太阳,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像是在心里做着什么决定.
透也握住瑠莉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凉,他便用掌心裹住,传递着温度,他们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沐浴在晨光里,看着它慢慢转过身,朝着他们跑来.
比克提尼停在透也面前,仰着脑袋,用头顶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跳进他怀里,小爪子紧紧扒着他的衣领,像是在说“带我走吧”.
透也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坚定地抬起手臂,稳稳地托住它,他缓缓低下头,眼眶不经意间已微微泛红,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暖意,比克提尼愿意跟他走,这一份信任与依赖,让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却又带着些感动.
透也"谢谢你选择跟我走,比克提尼"
朝阳越升越高,金色的光漫过整个小岛,把牵牛花的花瓣染成了粉色,瑠莉看着透也怀里的比克提尼 看着它终于不再孤单的眼神,忽然觉得,这场日出,大概是她见过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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