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心动 直到在一起那天———

温梨初能感受到他身体传递来的细微颤抖,不知是源于疼痛,还是源于这个拥抱本身。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爆炸,脸颊贴着的胸膛温度高得吓人。
她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蜷缩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休息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却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紧绷,充满了无声的、一触即发的悸动。
空气仿佛被点燃,每一个分子都在躁动不安地跳跃。
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有交织的心跳和呼吸,在狭小温暖的空间里,诉说着远比语言更汹涌澎湃的情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温梨初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力道。
她鼓起一点点勇气,极轻地动了一下,想要抬起头来看他。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仿佛打破了某种魔咒。
刘宇宁几乎是同时低下头。
两人的目光再次撞在一起,距离比刚才更近,鼻尖几乎相碰。
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浓烈得让她窒息。
他的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唇上,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温梨初屏住了呼吸,眼看着他的脸一点点靠近,温热的呼吸越来越清晰……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温梨初似乎内心在期待着什么,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闭合的眼睑下是疯狂鼓动的心跳。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几乎要烙在她的唇上…
然而,预想中的触感并未落下。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梁,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力道。
她猛地睁开眼,撞进刘宇宁带着几分戏谑和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的眼眸中。
他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低哑,却故意拉长了调子。
刘宇宁“笨蛋,想什么呢?”
温梨初的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弹开一点距离,语无伦次地否认。
温梨初“啊?什…什么?”
温梨初“我没…没想什么!”
她的反应实在太过明显,简直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刘宇宁眼底的笑意更深,却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暗芒。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微歪头,慢悠悠地追问。
刘宇宁“哦?”
刘宇宁“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刘宇宁“这么紧张?”
温梨初“!!”
温梨初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顿时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就是不敢看他,声音细若游丝,却还在强撑。
温梨初“我…我就是…”
温梨初“你突然靠那么近…我…”
她越说越乱,根本组织不起完整的语言。
刘宇宁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模样,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刮过,又软又痒。
天知道,刚才那一刻,他需要耗尽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那股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想要吻她的强烈冲动。
她的嘴唇近在咫尺,泛着诱人的光泽,眼神迷离而信任地闭着,对他全然不设防。
那一刻的诱惑几乎致命。
但他不能这么做,不是因为不喜欢,恰恰是因为…似乎有点太喜欢了。
喜欢到不想在这样暧昧不清、带着几分趁人之危。
又可能只是她一时意乱情迷的情况下仓促发生什么。
他想要更确定的东西。
所以,他用了最大的意志力,将那个几乎脱缰的念头硬生生拉了回来,转而用了一种更轻巧、也更安全的方式,化解了这几乎要失控的暧昧。
他看着她几乎要冒烟的头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宠溺,还有强行压抑某种渴望后的沙哑。
刘宇宁“好了,不逗你了。”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轻松正常一些,仿佛刚才那个几乎要擦枪走火的瞬间只是她的错觉。
刘宇宁“水是不是还没倒?”
刘宇宁“我有点渴了。”
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温梨初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从他身边弹开,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温梨初“哦…哦!对!水!我去倒水!”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快步走向饮水机,背影都透着巨大的慌乱和羞窘。
刘宇宁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那点强装的笑意慢慢敛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抬手,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按了按自己依旧作痛的后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那股依旧躁动不安的灼热。
空气中,那未曾发生的吻留下的空白,比真实的触碰更令人心痒难耐。
她背对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仍停留在自己身上。
灼热、专注,带着一种几乎能穿透她脊背的力度,让她从脖颈到耳根都烧得厉害。
刚才…刚才他是不是…真的要…
那个未竟的念头让她心跳失序,手指一滑,水溢出来了一些,冰凉的触感滴在手背上,才让她猛地回神。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端着水杯,僵硬地转过身。
刘宇宁依旧靠在沙发上,姿势似乎和刚才没什么不同,只是眼神更深了些,像藏着旋涡的深海。
他看着她,唇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温梨初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快步走过去,将水杯递给他。
温梨初“水…水好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
刘宇宁伸手接过,指尖不可避免地与她微微发颤的指尖轻触了一下。
温梨初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般,迅速缩回手,藏到身后。
刘宇宁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是仰头喝了几口水。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线条清晰利落。
静谧再次弥漫开来,却比之前更加粘稠,充满了未尽之语和无声的拉扯。
他放下水杯,玻璃杯底与茶几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刘宇宁“谢谢。”
温梨初笑着摇了摇头,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两下,随后被推开。
是他的经纪人探进头来,语气带着关切。
:“宇宁,怎么样?好点了吗?”
:“导演组那边问要不要调整下一场的录制顺序?”
经纪人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空气中那些旖旎不安的分子。
温梨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与刘宇宁之间的距离,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刚才发生的一切。
刘宇宁的目光从温梨初微微泛红的脸上掠过,然后转向经纪人,表情已经恢复了工作时的常态,只是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刘宇宁“不用调整,可以继续。”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异常。
:“真的没问题?你别硬撑。”
刘宇宁“真没事。”
刘宇宁说着,手撑了一下沙发扶手,作势要站起来,动作似乎比之前流畅了一些,但细微处仍能看出一点勉强。
温梨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下意识地上前了半步,伸出手,似乎想扶,又犹豫着停在半空。
刘宇宁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快速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对经纪人说道。
刘宇宁“你看,这不是还有温老师随时准备搭把手么?”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玩笑的意味,瞬间将刚才那点不易察觉的关切化解成了同事间的打趣。
经纪人果然笑了,看向温梨初。
:“那真是辛苦了。”
温梨初“不辛苦,不辛苦…”
温梨初的脸又红了,连忙摆手。
刘宇宁“我们走吧。”
刘宇宁打断了她的话,已经站稳了身体。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腰部,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确认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