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的温度 只有你清楚———

温梨初的脑子里似乎在告诉她自己,可以答应。
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睫毛轻颤了几下,刚准备要开口…
一张放大的帅脸毫无预兆地闯入视线。
刘宇宁不知何时已双手插兜弯下腰,帽檐下的眼睛直直探入她眼底。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猝不及防的呆愣模样。
刘宇宁“想去?”
他声音压得低,气息几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带着了然的笑意。
刘宇宁“不怕我是坏人?”
温梨初呼吸一滞,被他骤然点破心思,耳根刚褪下去的热度又轰地烧起来。
她下意识想否认,却在对上他那片深邃带笑的目光时忘了词。
刘宇宁将她这片刻的慌乱尽收眼底,眼底笑意更深,却慢悠悠直起身。
下一秒,温热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发顶,揉了揉,动作自然得像对待一只受惊的小猫。
刘宇宁“晚上千万别一个人跟不熟的成年男性出去。”
他语气忽然变得认真,甚至带了点兄长式的嘱咐意味。
刘宇宁“不安全。”
这话让温梨初微微一怔,还没完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距离感。
刘宇宁“除了我以外。”
他紧接着补上,唇角重新弯起那点戏谑的弧度,目光锁住她,一字一句,轻却清晰。
除了他?为什么唯独他是例外?
这近乎直白的圈定和暗示让温梨初心跳猛地失衡,捏着手机的指尖都蜷缩起来。
两声敲门声响适时打破室内暧昧紧绷的空气。
工作人员探进头:“宁哥,梨初,准备录下一Part了。”
刘宇宁“嗯,马上来。”
视线却仍在她通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两秒,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身。
经过她身边时,他微微侧头,低声扔下一句。
刘宇宁“刚才说的…下次再约。”
说完便转身离去,门轻轻地合上。
温梨初还僵在化妆镜前,镜子里的人眼波晃动,唇瓣微启,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
下次…再约?
她猛地抬手捂住脸,感觉到掌心下皮肤滚烫。
完了,她心想,这下彻底没法冷静了。
温梨初“呼…”
晚上录制结束后,温梨初拿着水杯路过走廊,刚准备去接点水喝,忽然被刘宇宁的助理拉住。
助理脸上带着点焦急,语速很快:“梨初,太好了,正好碰到你!”
她说着,将一个印着某药店Logo的纸袋塞到温梨初手里。
温梨初一脸茫然地接过,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袋子,里面装着几盒喷雾和外用药膏,还有一盒口服的消炎药。
温梨初“这是…?”
助理急忙解释:“宁哥刚才录制的时候不小心抻了一下,旧伤有点复发了,得赶紧处理一下。”
:“但我现在得立刻去对接明天通告的细节,实在抽不开身,一时也找不到别的空闲的工作人员。”
:“正好看见你,能麻烦你帮忙把这些先送过去吗?就在他的个人休息室。”
温梨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温梨初“什么?”
温梨初“腰伤了?”
温梨初“严不严重?”
她脑海里浮现今天的画面…
“录制的时候?我怎么没注意到……”
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他看起来…还好啊。”
助理叹了口气:“他那人就这样,硬撑着不说,但刚才下场的时候我看他脸色都不太对了。”
:“应该不是特别严重,但得及时用药缓解一下。”
:“那就拜托你了,梨初,我得赶紧走了!”
助理说完,双手合十做了个感谢的动作,就匆匆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温梨初站在原地,捏着手里沉甸甸的药袋,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那股因为下午那个“下次再约”而持续了一晚上的混乱心绪,瞬间被担忧取代。
她不敢耽搁,也顾不上接水了,转身就朝着刘宇宁个人休息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廊尽头,他的休息室门虚掩着,透出一点暖黄的光线。
温梨初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刘宇宁“进。”
里面传来他熟悉的声音,似乎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温梨初推开门。
只见刘宇宁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懒散地靠在沙发里,而是背对着门口,站在房间中央,微微弓着腰,一只手正用力地按在后腰上。
他甚至连外套都还没脱,只是帽子摘掉了,头发有些凌乱。
听到开门声,他以为是助理回来了,头也没回,声音闷闷的。
刘宇宁“药买回来了?”
刘宇宁“放那儿吧,我歇会儿再……”
话没说完,他似乎是觉得脚步声不对,略显吃力地回过头。
当看到来人是温梨初,尤其是她手里还提着那个眼熟的药袋,满是担忧地看着他时,刘宇宁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下意识地想直起腰,却牵扯到了伤处,几不可闻地“嘶”了一声,眉头瞬间拧紧。
刘宇宁“…怎么是你?”
他语气里带着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温梨初快步走进来,将药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目光始终没离开他明显不适的背影。
温梨初“助理姐姐临时有急事。”
温梨初“她让我把药送过来。”
温梨初“你…你还好吗?伤得重不重?”
刘宇宁缓过那阵锐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些。
甚至试图勾起唇角像平时那样笑一下,但效果不大。
刘宇宁“没事,老毛病了,歇一晚就好。”
他看着她蹙紧的眉头和写满关切的眼睛,心里有点懊恼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温梨初却没那么好糊弄。
温梨初“可是助理姐姐说你脸色都很差了。”
温梨初“医生怎么说?这些药怎么用?要不要先喷一点?”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动手从袋子里拿出药盒,仔细看着说明书,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温梨初“你别硬撑,先坐下。”
刘宇宁看着她像个突然严肃起来的小管家,愣了一下,心底某个角落却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没再拒绝,依言慢慢地、有些艰难地挪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坐下。
温梨初拿着喷雾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仰起脸看他。
温梨初“是这个吗?”
温梨初“需要…需要帮忙吗?”
问出后面这句时,她的声音稍微小了些,脸颊也有些发热。
毕竟伤的位置…有点敏感。
刘宇宁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和强装镇定的样子,沉默了片刻。
休息室里异常安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他忽然低低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些。
刘宇宁“温梨初。”
温梨初“嗯?”
刘宇宁“下午说的话…”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痛楚抑制下的某种认真。
刘宇宁“还算数。”
温梨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梨初“…什么?”
他极轻地吸了口气,像是忍耐着疼痛,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道。
刘宇宁“除了我以外。”
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剂上,语气低沉而缓慢。
刘宇宁“所以…”
刘宇宁“…可能要麻烦你了。”
温梨初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指尖捏着那瓶冰凉的喷雾,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血液奔涌的热度。
他低哑的嗓音和那句“除了我以外”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将她下午那些混乱的心绪瞬间拉扯回来,又与此刻浓重的担忧交织在一起。
温梨初“…好。”
她垂下眼睫,轻轻应了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兵荒马乱。
她先仔细看了喷雾的使用说明,然后低声说。
温梨初“你…你转过去一点。”
温梨初“把衣服…撩起来一些。”
刘宇宁很配合,或者说,他疼得没有太多选择。
他缓慢地侧过身,微微向前倾,手指有些费力地勾住后腰处的衣摆,尝试了几次,才将那一小片肌肤暴露出来。
温梨初倒抽一口凉气。
他后腰靠近脊柱的位置,一片明显的红肿。
甚至能看出一点旧伤留下的细微痕迹,与周围健康的肤色形成刺眼的对比。
温梨初“怎么…这么严重…?”
她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下午录制时他明明还行动如常,此刻却…
刘宇宁“看着吓人而已。”
刘宇宁的声音从前方闷闷地传来,带着强撑的平静。
刘宇宁“喷上药凉下来就好了。”
温梨初不再犹豫,她摇了摇喷雾瓶,按照说明,小心地将喷头对准那片红肿的区域。
微凉的药液均匀地喷洒在皮肤上,带来一丝轻微的刺激感。
她看到刘宇宁的后背肌肉瞬间绷紧了一下,听到他极力压抑的一声抽气。
温梨初“很疼吗?”
她立刻停手,紧张地问。
刘宇宁“没事,继续。”
他简短地回答,声音更哑了。
温梨初抿紧唇,继续小心地喷了几下,确保覆盖了所有伤处。
接下来是药膏,需要涂抹开。
她挤出一些在指尖,乳白色的膏体带着淡淡的药味。
她的指尖微凉,轻轻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时,两人似乎都僵了一下。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暧昧。
刘宇宁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泄露了他并非毫无感觉。
她的指尖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所过之处,不仅缓解了疼痛,更点燃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灼热。
他闭上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不知是因为忍痛,还是因为别的。
休息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交织的、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时间变得缓慢而磨人。
终于,温梨初涂好了药膏,迅速收回了手,指尖蜷缩起来。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药膏的黏腻感。
她的脸颊烫得惊人。
温梨初“好…好了。”
她声音细如蚊蚋,站起身,下意识地想拉开一点距离。
温梨初“你先别动,让药吸收一下。”
温梨初“我…我去给你倒杯水,得吃药。”
她几乎是仓促地转身,想走向饮水机,借以平复狂跳的心脏和脸上的热意。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和一声压抑的闷哼。
温梨初下意识回头,只见刘宇宁似乎是想调整一下僵硬的坐姿。
但腰部的剧痛让他瞬间失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沙发一侧软倒下去。
温梨初“小心!”
温梨初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猛地跨前两步,伸手一把扶住了他倾斜的上半身。
她的力气不大,但好在及时,避免了了他直接摔下沙发的狼狈。
冲击力让两人一起跌坐回沙发深处,她几乎是半扑在他身侧,手臂环着他的肩膀,稳住了他。
距离瞬间被拉近到极限。
温梨初惊魂未定,抬头就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和疏离的深邃眼眸,此刻因为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有些朦胧。
却又异常专注地、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带着温热的气息。
温梨初“你没事吧…?”
她急切地问,声音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此刻的贴近而微微发颤。
温梨初“刚涂了药不能乱动,会拉伤的…”
刘宇宁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从那双写满担忧的清澈眼睛,缓缓滑落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张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他的眼神暗沉了下去,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有什么情绪在汹涌地翻腾。
温梨初被他看得心慌意乱,那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太直白,让她无所适从。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起身,拉开这过分危险的距离。
就在她动弹的瞬间,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却猛地收紧。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温梨初低呼一声,整个人被彻底带入一个滚烫而坚实的怀抱。
刘宇宁抱住了她,紧密地,毫无缝隙地。
她的脸颊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而急促的心跳声。
他身上独特的、干净的气息,瞬间将她牢牢包裹。
温梨初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让她一阵眩晕。
她僵硬地被他圈在怀里,忘了挣扎,也忘了说话。
刘宇宁“别动。”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极致的隐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刘宇宁“就一会儿…”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深深埋入她的发丝。
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却又小心地避开了她可能不适的力道。